【第二卷第九十五章】一根竹竿挑四方
“这么急急忙忙是要去投胎呐还是找死呀?”老要饭花子一双老眼猛地睁开,射出两道湛然精芒,眼赛金灯,一瞬间这老要饭花子气势突升,佝偻的身子挺得笔直,浑身骨节噼啪响如爆豆,仿佛身形都魁伟了很多,手持撑地的青竹杆横在三人面前,挡住了三人的去路,如同一座太古巨岳横在那里,没有人能够通过。
“老叫花子,你找死!”风间手中寒冰战矛前刺,直戳尚淮山心窝,要一矛挑了这个碍眼的老叫花子夺路而逃。
尚淮山将青竹杆前点,正好对上风间寒冰战矛矛锋,冰蓝和翠绿亮色光芒乱闪,一连串破碎声中,青竹杆寸寸破碎,冰蓝光气猛吐,重重撞在尚淮山胸口上,将尚淮山震得连退四五步。
“嘿嘿,有点意思儿…”低头看了眼被冻成冰片的衣服,伸手拍了拍,衣服竟然直接碎成了一地的冰渣,“看来你们是急着去投胎呀,老夫就送你们一程!”说着迈步前冲,左掌兜头砸下。
加藤鹰翻手长刀上撩,迎着尚淮山砸落的左掌,掌刀相碰瞬间,一阵火星闪过,长刀被尚淮山一把抓住,百炼钢锻造的长刀居然被一把捏的卷刃,猛力一抖,长刀断裂,而此时风间寒冰战矛再次刺中尚淮山身上,却传出“铿锵”一声,如同撞在山石上,冰屑纷飞,一股磅礴反震巨力撞向风间,原本风间就重伤在身,张嘴一口鲜血喷出,人倒飞出去,寒冰战矛被尚淮山翻手夺在手中掂了掂,“兵器不错,不过你实力太低,还用不了。”
加藤鹰怀里搂住昏迷不醒豪姬暴退,躲开尚淮山刺来的一矛,转身又冲进了森罗万象大阵中。
“拿命来!”加藤鹰刚冲进大阵中,眼前一花,一只缠绕腾腾光焰的拳头迎面砸下,正是被困阵中的小楼跟随加藤鹰三人踪迹赶到。
“啊!”加藤鹰挥拳迎上,奈何仓促,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两只拳头撞在一处,一阵骨头碎裂声,加藤鹰一声惨叫,右拳扭曲,血肉模糊中还夹杂着点点白色骨头碎渣,整条前臂完全扭曲变形。
劈手一把抢过加藤鹰怀中的豪姬,随手甩飞到一株被藤萝缠绕的老槐树上,一口鲜血喷出,摔在地上溅起好大一片白雪,身子颤抖几下眼看是出气多进气少活不成了。
加藤鹰转身冲向另一方向,而小楼势如猛虎,绝对不可能放过眼前这个一而再再而三的欲除自己而后快的对头,一步踏出,地上积雪纷飞,一个深达寸许的脚印踩在一块青石上,小楼借力前冲,纵身一跃落在加藤鹰身前,一拳再次轰向加藤鹰面门!
“临!”加藤鹰张口一声暴喝,声若洪钟,其中更隐藏着一股奇特的穿透念力,直冲敌手神魂,小楼只感觉神识一阵恍惚,神魂好像要被震出体外,这种感觉好像是从高层坐电梯突然下降那样,从脚底心到头顶心向外飘。
“砰!”加藤鹰飞身一脚踹飞小楼夺路而逃,转眼间就消失在茫茫风月中。
“啊!”小楼只是恍惚一瞬,等清醒后加藤鹰已经逃得无影无踪,此地已经是大阵边缘,小楼并不停留,纵身冲出大阵,回头再看时,突然发现其实这大阵并不大,也就十米左右一块区域,可小楼处身其中却如同自成一块天地,渺渺然无边无际,如果不是一路追寻加藤鹰三人留下的痕迹,小楼此时可能还在哪个旮旯里转圈儿呢。
“不许动!”小楼身后突然有人大喊,转身看去,小楼顿时有点儿傻眼了,“怎么这么多人?”
以大阵为分界线,南北两方都有数百人手持砍刀、甩棍,南方众人一身黑衣,胸前一个血红崔字,而北方则是清一色的红衣,胸前一个杨字,杨家为首自然是杨建林和周厉,而崔家为首之人竟是两位中年女子,居中一位一身黑色劲装,手提长剑,黛眉细目,虽然上了几分年纪,却透着一股勃然英气,在这女人身边是一梳着马尾的风韵少妇,岁月只是给她增加了成熟的韵味,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肤若凝脂,发如青丝,手提柳叶双刀,一身黑色皮衣,将火爆身材勾勒的淋漓尽致。
“舍长,快过来。”一个有点儿发尖的嗓音在喊小楼,扭头一看,原来是宿舍老六常子建正朝小楼招手,招呼他过去。
“嗯?怎么回事儿?那两个女人是谁?”小楼快步走到常子建身边低声问起在自己被困森罗万象大阵中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经过常子建简短的介绍后,小楼有了个大致的了解,原来那手提长剑、英气勃发的女人正是崔家现任家主崔莺莺,她身边手提柳叶双刀的风韵少妇叫牛泽卿,是崔家的实权人物,同样也是崔莺莺的左膀右臂,心腹之人,两人的关系和杨建林与周厉相仿,而且据小道消息说这个牛泽卿似乎和周厉还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就在小楼被困森罗万象大阵中时,崔莺莺突然领人围困杨家地堡,同时根据属下盘子回报,崔家埋伏在杨家势力范围内的各路人马也在开始行动,只是围而不打,似乎在等。
外面晴空万里,头顶银月如轮,少有的明亮,清冷月光洒落,众人手中刀剑泛出一片片令人心寒的冷光。
杨建林和周厉低声说着什么,而崔莺莺却是黛眉倒竖,凤眼圆睁,掌中长剑点指小楼,“姓田的小兔崽子你给我滚出来,说,正儿究竟如何了?”
“你的正儿已经不在了,里面的乃是扶桑阴阳道年轻翘楚冲田晴明,崔家的丫头,怎么连老夫的弟子你都要一个滚字应付吗?”一道人影从一旁跃空而出,左手提着一人重重摔在地上,正是重伤的风间,此时风间全身寒冰战甲皲裂破碎,散落大半,被尚淮山踩在脚下,出气多进气少,估计也就只剩下小半条命了。
“你…尚前辈?!”崔莺莺闻言大怒,当看到时老叫花子活报应尚淮山时却是又惊又喜,好像一下子变回了小女孩,冲过来一把拉住尚淮山的右手,也不顾这位老人家那手“干净”的跟黑炭条似的,“您居然还活着,我前几年听说您在西湖湖底兵解仙去,万万没想到你居然还…”
“还活着,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是小时候的样子,”尚淮山居然一副慈爱长者模样,伸手揉了揉崔莺莺的脑袋,很是宠溺,这一场景看的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就连周厉和牛泽卿都不明所以,也只有杨建林才面色古怪,似乎知道些隐情。
“喂,这老叫花子谁呀?怎么咱们家主这样?”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崔家老太爷?不太可能吧,这造型也太那啥了。”
“白痴,你没听见人家喊尚前辈,不是崔家那位老太爷,你丫是不是灌黄汤灌耳朵里去了?”
“这老家伙不简单。”“你怎么知道的,你见过?”“没见过。”“那你就知道?”“废话,你没看人家刚才那可是飞来的,再加上崔家那位姑奶奶的态度,这不是显而易见吗?”“可是,这位高人的造型…也太…太非主流了吧?”“你懂个屁,越是高人才越这样,人家这叫游戏风尘,你没看《射雕英雄传》里的洪七公,天下四大高手之一,不就是个老要饭花子吗?”“哎,你说的倒也是。”
无论是崔家还是杨家,所有人都在猜测尚淮山究竟是何人也,什么来路,当然更关键的是站在哪一边,从崔莺莺的举动来看,这个神秘的老叫花子应该是崔家一头的,可是这老叫花子又口口声声自称是田小楼的师傅,田小楼站在杨建林一方,那尚淮山又应该是杨家这一边的,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猜测,也都在戒备。
“好啦,小丫头你一晃也都这么大了,别老跟小女孩儿似的,对了,我刚才说的话你听明白没有,这都是那几个扶桑小鬼子下的套,布的局,就等你们两家火并,拼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他们好渔人得利。”
“可是…”崔莺莺身为一家之主,日理万机,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丈夫早亡,就剩崔权正这么一条独苗,娘俩相依为命,辛辛苦苦将崔权正拉扯成人,可以说崔权正就是崔莺莺的心头肉,虽然最近察觉到崔权正十分反常,可是崔莺莺始终认为崔权正是对的,这只是青年的叛逆期而已,等过段时间就好了,无论是手下心腹还是牛泽卿劝说她小心她都没怎么太放在心上,然而今天就连尚淮山也这么说,而且说的还如此确切,让崔莺莺一时间无所适从。
“田小楼,你跑不了的!”一道白影突然从森罗万象大阵中冲出,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正是紧随小楼一道替身虚影被引着在大阵里转了半天的雪女。
“乖徒弟,看好了,师傅今天就给你讲第一课,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老叫花子尚淮山跃身而出,迎向冲来的雪女,两者相遇,一个一身白衣胜雪,银发披散,空灵独秀纤尘不染,如九天上的谪仙子降世临凡,而另一个却是衣衫褴褛、破烂不堪,如同花儿乞丐,对比极其显明。
这一老一少两人身在半空就已经交手,拳来掌往,见招拆招,斗得不亦乐乎,从半空打到地面,从地面打到湖面,所过之处,地面破碎,砖石乱飞,所有人都远远避开。
“冰封天地!”雪女张口一口本源雪气吐出,正中尚淮山面门,顷刻间尚淮山半张脸都被冰封住,而且迅速扩散,要直接将其整个人直接冻成冰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