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十七章】疑云层层绕女尸
被刘世书带出了刑侦大队,小楼和倾城就提着各自的东西回了家,把旅行箱往地上一扔,小楼一头就栽到床上,手指用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只觉得头疼无比,现在老爹的下落正在查,而且刘世书说卜卦显示自家老头儿没事,那今天早晨是个神马情况,难道真的是平底锅长时间不用坏了?那不可能。
“难道?”小楼猛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小楼原本用的手机被他自己摔了,现在用的是刚上学那阵老爹给买的神器诺基亚,不得不说神器就是神器,放了四年多,插上充电宝换上手机卡就愣是又能打了。)给李伟打了过去,电话那边盲音响了半天才接通,接电话的是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宏维?怎么是你接电话,伟哥呢?让他接电话。”
“小楼…小楼…”朱宏维那边沉默半晌,然后传来带着哭腔的话顿时就让小楼的心提了起来。
“你先别哭,快说出什么事了,伟哥他怎么了?”小楼真恨不得自己把脑袋从手机听筒里钻到那边去,这朱宏维就是嘤嘤的哭一点有用的都没说。
“喂,喂,舍长!”听筒那边换成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是老五常子建,“你在哪儿呢,快回来,伟哥、柴哥还有亦非都让人给打住院了,现在还在昏迷处于危险期。”
“你说什么?!”小楼腾地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攥着诺基亚神器的右手捏的咯咯咯直响,“好,我这就回去,他们现在在哪家医院?”
“市中心医院,快点回来。”常子建那边又传来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那边吵起来了。
“老五你那边怎么啦?怎么医院里还这么吵?”
“嗯…舍长你来的时候多带点钱,这狗娘的地方住院必须交押金,我和大嫂手里没多少现钱。”常子建那边说话的声音都因为愤怒而有些颤抖,显然是在竭力压抑才没有当场爆发出来。
“好,我这就赶过去,”小楼恨的牙根痒痒,可又无可奈何,“我勒个姥姥的,狗娘养的混蛋!”小楼站在屋里来回走了好几圈,倾城看着眉头紧皱,气息越来越粗重的小楼,想要劝他可又没什么好劝的,小楼现在缺的是钱,有钱才能让自家兄弟住院治疗,没有钱一切都是废话,现在可不是指望什么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能善心大发的时候。
“哎,我怎么忘了!”小楼猛地停下了脚步,用力一拍自己的脑门子,竟是一声脆响,额头红了一片,足可看出小楼此时心情的激动,对着手机通讯录翻了半天,总算是找到了当初亦非老爸吃饭的时候给自己留的手机号,打过去响了半天才接通,接电话的是一个甜甜的女孩儿声音,自称是什么杨总的办公室秘书助理,问小楼有什么事,杨总正在开会,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接。
“我曰,我告诉你别管现在特码的开什么会,立马把电话拿给他,不然他儿子就没命了!”小楼现在真的是急了,对着电话听筒就是一阵咆哮,声音之大震得一边的倾城都皱眉捂了下耳朵。
而电话那头更是直接被小楼给吼懵了,竟然传来了那个自称是秘书助理的女孩子嘤嘤的哭声,不过好在同时一个雄浑而富有磁性的中年男人声音响了起来,“你是什么人,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是亦非的老爸杨建林,他这声音小楼听过一次就忘不了,不过现在杨建林的声音明显不善,估计是把小楼当成绑票之类的了。
“杨大伯,杨大伯是我呀,田小楼,亦非同学。”
“嗯…”电话那头的杨建林愣了下,然后语气缓和了些,“原来是小楼呀,怎么回事儿?你可别跟我说你刚才那是闹着玩儿的。”
“不…不是,杨大伯,亦非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让人给打了,现在和我们宿舍老大、老三都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医院那边说没有押金不能住院手术,可我们手头没那么多现钱…”
“你说什么?!”杨建林这一胖子震得小楼把手机听筒从耳朵上拉出好远,“妈了个巴子的,行,小楼,大伯谢谢你啦,他们几个现在在哪儿,我这就过去送钱。”
“市中心医院,大伯你冷静下,我这也就快赶到了,等见着面再说…”小楼说着,就听杨建林那边一边传来他大骂的声音还有悉悉索索的穿衣服声音。
小楼眉头挑了挑,也懒得管他们这些有钱大老板的私生活闲事,又给刘世书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回沧古,自家兄弟被人打了,刘世书那头倒是没有阻拦,只是嘱咐万事小心,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
小楼收拾随身的东西,带着倾城就出了门,沿着汇川路直奔辛庄子路口,一路匆匆忙忙将近一个半小时候,小楼和倾城才从沧古市东汽车站里走出来。
坐车期间小楼又给守着李伟、柴明杰、杨亦非三人的常子建打了个电话,得知杨建林已经派人带着钱赶到医院,三人都已经顺利入住正在抢救治疗后,小楼的心才总算是放下了些。
“小楼,咱们得小心点儿,这纪家可还在满世界找咱们俩呢。”倾城拉了下小楼的衣袖,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着。
小楼眉头皱了皱,“对呀,我勒个姥姥的,让亦非这小子把我心都给搅和乱了,倒是把纪家小子给扔脑袋后边去了,夜夜说的没错,不能就这么去,搞不好还会把亦非他们再给卷进来。”
心里想着,拉着倾城找了个没人的小胡同钻了进去,“我说夜夜,你有什么办法能让那帮孙子暂时认不出我吗?就比如那个易容之类的。”
倾城蜷起食指就给小楼脑门上来了个毛栗子,“你是不是玄幻小说看多了,还什么易容,你以为美颜相机p图呢!”
倾城虽然这么说,还是从自己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了一个女孩儿常见的化妆小盒,打开里面是十二彩的眼影和粉底,以及一些类似眉笔这样乱七八糟的小东西。
两个人捣鼓捣鼓差不多十分钟,小楼和倾城才再次从小胡同里走了出来,此时的小楼模样大体没变,只是细微处有了些变化,可给人的感觉就成了另外一个人,莫说是那些纪家撒下来找人的马仔,就算是小楼相熟的同学,不面对面仔细端详都是认不出他的。
“夜夜,别说,你这化妆技术真是没得说,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小楼搂着倾城的肩膀,两人装成热恋情侣模样,而小楼则凑到倾城耳边轻声夸着她。
小楼嘴里喷出的热气垂在倾城的耳朵还有脖颈上,痒痒的、热热的,弄的倾城原本晶莹好像羊脂玉雕成的小耳朵顿时能上了一层蒙蒙的粉红色,小脸儿也是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可爱。
“就你贫嘴!”用胳膊肘狠狠撞了小楼肋岔子一下,气呼呼的嘟囔着,小脸儿却更红了些。
小楼摸着自己的鼻子笑了笑,伸手在路边拦下辆出租车,说是去市中心医院后就又给常子建打了电话问那边情况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伤的重不重。
一路上无话,从车上下来给了钱,小楼拉着倾城就快步跑向门诊楼一层的急救室,隔的老远就看见了捏着个手在楼门前台阶上转来转去打磨磨儿的常子建。
小楼冲过去,一把就抓住了常子建的肩膀,“子建,亦非他们怎么样了?”
“你?…你谁呀?”常子建突然被小楼抓住一下没反应过来,随即发现眼前这个相貌阴鸷,凹眼浓眉的人自己根本不认识,一甩手就把小楼抓着自己肩膀的手打了下去,神情很是不善的问到,“你丫谁呀,我告诉你没事儿给我一边儿玩去!”
“嗯?”小楼愣了下才突然记起自己让倾城给化了妆的,结果到了这里一着急给忘了,难怪常子建没认出自己来,压低声音说,“子建,是我,田小楼,你仔细看看。”
“什么?舍长?你是舍长?”常子建又仔仔细细打量了小楼两遍,才看出来眼前这男的还真就是自己的舍长田小楼,上来一把就抓着小楼的手往急救室那里拉,“我说舍长你怎么突然这样了?”
“我的事以后再和你解释,亦非他们怎么样了?电话里你也没说清楚。”小楼一边跟着常子建赶往急救室一边问。
“现在还没出结果,不过亦非老爸直接把院长给喊来了,你是不知道那院长看了亦非他爸就跟看见祖宗一样,吩咐调了全医院最好的大夫和人手来抢救。”常子建说的有点儿兴奋,小楼都快从他眼里看到小星星了。
小楼经历的比常子建要多很多,看事情的角度也与他大不相同,常子建看到的是亦非老爸杨建林的霸气和权势,而小楼则心里暗探如今真是人心不古世态炎凉,有钱有权有势的人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顶的上普通老百姓一家子跪门磕头的苦苦哀求,“这世道真的变了,纪息宁说的没错,这就是一片钢铁的森林,更加残酷更加无情,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因为急救室正在抢救,所以小楼和常子建只能隔着玻璃窗向里面看,此时急救室的比床上直挺挺的躺着三个人,三张病床被一大群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护士围在当中,也看不见怎么个情况。
“子建,亦非他爸在哪儿,带我去见他。”小楼看守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就打算去找杨建林。
“小楼,你先去,我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一直跟在身后的倾城拉了下小楼的衣服轻声说着,而小楼则皱着眉头犹豫了下,别的不说,现在是白天,倾城没有了伥鬼护身也就一普通女孩,万一遇到什么事怎么办?
“那个…夜夜,能不能等等,一会儿我和你一起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小楼拉着倾城小手没有松开。
“没事的,这朗朗乾坤,医院里又这么多人,我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一会儿就回来,你放心吧。”倾城拍了拍小楼的手背,把自己的小手从小楼大手里抽了出来,转身向着另一侧走去。
“舍长这是?”常子建也是这才注意到一直跟在小楼身边的漂亮女孩,眉毛挑了挑,很有八卦味道的揶揄问道。
“用你管?”小楼白了一脸欠抽贱笑的常子建,“快带我去找亦非他爸,咱们得商量商量,亦非让人打成这样咱们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嗯!”常子建听了也是用力点了下头,脸上嬉笑的神情收了起来,眉毛挑了挑,一双拳头捏的咯嘣嘣爆响,“这事儿没完,走,咱们去找杨大伯。”边说就带着小楼向离着急救室不远的一个办公室走了过去。
而就在小楼赶到沧古的同时,刘世书那里也迎来了他的客人-任桂林,今天的任桂林穿了一身便装,开车载着刘老头儿到当地一家有名的清真馆子“康老六”吃饭,两人开了个小包,点了点儿平常爱吃的菜,在上菜之前就聊了起来。
“刘大师,这回真是出了大事了,我这恐怕要顶不住啦。”任桂林也没有绕什么圈子,直接开门见山,眉头锁的成了个大疙瘩,一副欠了别人几百万没钱还的愁眉苦脸模样。
“怎么了?难道又出事儿啦?”老刘头儿看着任桂林的模样也是皱了皱眉,他们两个在一起摸爬滚打也是十多年了,任桂林什么脾气他是一清二楚,能让任桂林愁成这个模样那就意味着真的出大事了,转着倒满廉价菊花茶的玻璃杯,“桂林,那个女尸的身份查清楚了吗?”
“查倒是查清楚了,可是…”任桂林犹豫半天才接着说,“可是奇怪也就奇怪在这里,我们查到这个女的叫朱雨晴,就是咱本地狐狸坟人,可…可她早就应该死了的,资料上说她应该上个世纪刚改革开放那阵就死了,可怎么突然…突然就又今天冒了出来,而且还死的这么…”任桂林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手里比划半天硬是没想出该怎么来形容。
刘世书听了任桂林的话眼角抽了抽,沉声问道,“你是说这个人应该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就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