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五秒之后

小楼走在热热闹闹的街上，虽然平安夜和圣诞节已经过了，不过看着一对对小情侣从酒店旅馆里亲亲我我的走出来，这一个炮火连天的节日氛围还没有完全散去，“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多少女孩被以吃苹果的名义吃了香蕉还喝了牛奶…”

现在的小楼心情很糟糕，也只能开个污的可以的玩笑放松下自己的心情，要想平稳顺利地做成一件事，尤其是一件很有难度的事的时候，就必须保持心境的平静和愉悦。

“五…四…三…二…一…”就在相隔差不多一个街口的紫恋缘网咖门口，一个手里抓着一条油滋滋鸡腿的老花子收起乌漆麻黑的左手数着数，当最后一根手指也紧紧握起的时候，小楼面前突然闪出一个人来。

此人身材并不如何高大，也就普通身高，身形消瘦，双颊深陷，脸色蜡黄，不过一双眸子偏偏亮的吓人，如同白天里的两个白炽灯泡，此人赫然正是重伤在那人手下的武烟川。

小楼虽然并没有见过武烟川，不过却从这人身上感觉到极其危险的味道，通过阴阳眼，只见这武烟川周身笼罩在一层化不开的浓郁黑雾当中，头顶血光冲天，而且一只模糊的黑色巨鸟阴影笼在背后，一双晶晶亮的眼睛盯着小楼，杀意弥漫。

武烟川当下也不说话，伸手就来抓小楼的脖子，本来小楼还没有注意到，此时才刚刚发现武烟川双手哪里还有半分人手的模样，完全就是一对巨大的鸟爪。

“我勒个姥姥的！”小楼心下大骇，连忙退步闪身，右手一甩，一把就握在手里，翻手直刺再次抓来的鸟爪掌心，耳轮中听的一声犹如金铁碰撞的动静，坚硬的刀刃竟然被武烟川一爪子拍断了。

“我日！”用力把手里只剩下一半的刀柄朝武烟川面门就扔了过去，随即转身就跑，这里是大街，小楼有信心只要钻进人群，凭他的速度肯定能够摆脱这怪物。

“留下命来！”武烟川侧头躲过了飞过来的刀柄，再看田小楼人已经窜出了十米开外，速度之快也是让他咋舌，双脚跺地，身子借力前冲，双爪伸出直扑田小楼后心。

武烟川速度虽快可毕竟还是慢了一步，被田小楼冲进了刚刚两车相撞的车祸现场里，现在那里还是围得个里三层外三层，一个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都伸着脖子往里看，根本没有几个人注意到身后又有两个打了起来。

小楼一头扎进人群里，两只手插进挡在面前的两人缝隙里，现在也讲不上什么客气不客气的了，双手左右用力一拉，那两个全神贯注看热闹的酱油党就很悲催的被小楼拉到了身后，挡住了紧追过来的武烟川，同时前面挡路的也没了。

“滚开！”武烟川比起小楼的做法更加霸气侧漏，直接一手一个掐着被小楼拉到身后的两人的肩膀头子，一抡胳膊就给横着甩了出去，追上来的速度竟是丝毫不见缓慢。

小楼挤过人群闯进了场中，此时那年轻女人正抱着肩膀跟那个老大爷说，“老头儿，我跟你说你最好乖乖赔钱了事儿，不然一会儿我那几个哥哥来了可没有你什么好果子吃，而且你一破电驴子刮了我汽车，这事儿就算是经官你也得照赔不误。”

“姑娘呀，我真不诚心的，我看你这车也没什么坏的地方，你一张嘴要三千我一糟老头子哪来这么多钱给你呀，你看看，老汉我这浑身上下就还这五百多，你行行好吧。”老头儿手里攥着零零碎碎五百多块钱，不停给一对足够当自己孙子孙女的年轻人作揖说好话。

“我去你的吧。”小楼刚才在车上就看着就俩装逼欺负人的孙子不痛快，不过是懒得管，现在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儿一副要哭的模样，正好从人群里冲出来，一把掐住正抬头颤着右脚的女人的后脖子，一转身就把女人推向紧追而来的武烟川。

“妈的，烂货。”后面跟上来的武烟川也不知道是诚心的还是无意的，总之算是给这个脸上还僵着骄横和高高在上表情的年轻女人一个十分中肯的盖棺定论，因为这是对她的最后一个评价，然后武烟川一对鸟爪就插进了女人的胸膛，尖锐的指甲从背心探了出来，用力一挘，就跟撕烧鸡大腿儿一样，这个刚刚还趾高气昂要三千块赔偿少一分都不行的女人就被撕成了两半，顿时血雨泼洒，心肝脾胃肾肠子等一应乱七八糟的内脏散了满地。

武烟川根本都没看被他撕成两半的女人一眼，手里抓着的两半尸体就好像扔垃圾一样摔在地上。

此情此景，刚刚还围得水泄不通的人们，见到如此血腥暴力，具有超爆炸性的视觉刺激后都妈呀一声四散逃跑，一瞬间就空空荡荡，把已经兜远绕回的田小楼露了出来。

“我勒个姥姥的，这哥们也太狠了，当街杀人，还是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杀人手法，真特码的走在时尚前沿呐。”小楼一边跑一边嘴里嘀咕着，一听后面动静不对，回头一看才发现人群都散尽了，那个一对鸟爪的鸟人也正好看向他，吓得连忙低头拼了命的跑。

“我就日了，这都出了人命了怎么巡查还不来呢？！”小楼心里骂娘的冲动都有了，这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变态，小说电影里也不是这么演的呀，自己和那个鸟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动手就是死路一条，只能跑。

“哎，前生孽今生还，你就安心的上路吧，恨也没有用，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孽缘，怨不得别人。”老叫花子手里提着只剩下骨头棍儿的鸡腿，横身挡在那个吓得直哆嗦的老头儿面前，看着他背后一片虚无处说着，声音平淡，透着一股看破红尘事的沧桑感。

“你……你说什么？”老头吓得全身哆嗦，两条腿就跟上满了弦一样突突突颤个不停，看着挡在面前的老叫花子，说话都结结巴巴的了。

“看你这人还算是不错，就帮帮你，走吧。”老叫花子侧身让来，老头儿连忙连滚带爬的就跑了，而就在老叫花子和老头儿擦肩而过的功夫，老叫花子右手一伸横在半空中，“说了，留下吧，你怨不着他，这都是你自作自受，更何况你现在已经死了，难道你还想再添杀孽？到时候下了地府，那帮牛鬼蛇神可不像我这般好说话。”

老叫花子手伸在半空，对着空无一物的空气说着，就仿佛那里真有一个人一样，神情严肃，不过在让人眼里估计就会成了一副神经病的模样。

“我不管，我要那个老头子给我偿命，如果不是他我怎么会死？如果他痛痛快快把三千块钱给了我我怎么会死，再说了该死的应该是他，一个糟老头子就应该死！我不甘心，凭什么死的是我，死的应该是他！是他！”

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在空气里浮现出来，当然普通人是看不见的，就连女人咆哮的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通过精神和意识层次的交流来表达，不过越是如此，女人念头里的那股子怨毒、不甘就越明显。

“死不悔改！死不悔改呀…”老叫花子长叹一声，右手五指张开，突然一股吸力自掌心中涌出，将想要冲过去接着追老头儿的女人虚影掐住，五指猛地收拢，只听“砰！”的一声好像气球炸了的声音。

“哎…啊！你…你好狠！”女人不甘恐惧的声音在空气里戛然而止，老叫花子缓缓收回手在自己脏淇淇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就好想个没事人儿一样一晃一晃地准备离开。

而与此同时，田小楼和武烟川两个仍旧在不停地跑着，而且这其中又加入了一个人，此人身材颀长，眼神阴冷，声音微微沙哑，正是才刚刚分开不久的老四，他自我介绍说是可以叫他常四。

本来小楼和武烟川两个追逐，眼看小楼就要被追上，突然武烟川停下脚步，猛地甩头向后看去，双眼中威棱湛湛甚是骇人，目光所及正是常四，常四表情起初有点儿惊恐，随即便是一丝贪婪一闪而没，于是就变成了如今的情景，武烟川追小楼，而常四又在追武烟川，三个跟走马灯一样前后脚，走大街钻胡同。

“我勒个姥姥的，后面这两孙子怎么也不累呢你说？”小楼虽然身法不错，不过终究体力不支，已经开始微微喘粗气，速度也变得越来越慢，大冬天的额角上热汗直淌，冒着腾腾的白色蒸汽。

而反观后面追来的武烟川和常四两个，武烟川只是额头微微见汗，至于常四根本什么事儿都没有，就是死死坠在后面，速度不快不慢的，貌似有意保持着一段距离。

“这样肯定不行，在这样下去不用后面那两个追，再有五六分钟我就得自己把自己累趴下，到时候就只能任人鱼肉，看来还是得拼命啊！”小楼仍然在咬牙坚持，心中打定主意，只是憋住一口气，脚下猛然发力，速度再次暴涨，身后的两人也加快速度紧紧跟上。

就在前面一个接近直角角度的拐弯处，小楼闪过便贴身靠在墙上并没有直接冲过，屏住呼吸，等着后面的武烟川和常四两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