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界,西冤魂海。
尘烟荡尽之后,远处的枉死城已成为废墟一片。
附近,密密麻麻惊慌不已的鬼卒们彼此之间正在交谈着各种杂乱的信息。显然是还未从刚才的混乱当中恢复过来。
脸色难看的崆峒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小白,则面带犹疑地站在他的旁边,想说些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罗喉和黎阳已经走出去联络自己的部下,准备召集起来商讨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而毛毛和燕燕则不知在跟雨依说些什么。
这时,崆峒突然扭过头来,冷淡地对小白说道:“你想说些什么?”
小白张了张口,又犹豫了半天,之后才缓缓地开口说道:“为什么会是你?他呢?”
崆峒脸色依旧冷峻,但语气已经和缓下来:“他带我牺牲了,不过,不久之后便会回来。”
“真的么?”小白已经变得情绪不稳定起来。
“我和他本来就是一体的,我不死,他也不会死的。”崆峒解释道。
“但愿吧。”小白精神有些恍惚,不再理会崆峒,迷茫地站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崆峒也没有理她,头一低,静静地摆弄着腰间的一块玉佩。
一半楼里,正在和小若无聊地调侃着的江彷脸色突然变了变,看着自己腰间那块颤动不已的玉佩,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怎么了?”小若有些好奇。
“没什么,该干活了。”江彷突然显得有些慵懒,打着哈欠伸了一个懒腰,有些疲倦的说道。
“真的?”小若有些高兴,眼神当中有兴奋的神色。
江彷看着她,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这妮子还真不嫌事大。
于是他低头又看了看一直在颤动着的玉佩,想了想,还是把那些杂乱的情绪扔到后边去了。
“走吧。”小若急忙站起身来,拉着一脸懒散的江彷,朝门外走去。
二楼,座椅上的那个身影突然站起身来,眼朝着鬼界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然后又缓缓地坐在下边。
“也该咱们行动了。”这个身影面带喜色地说道。
“真的?”阿少眼神中喜悦之色更胜。
“你去吧,做的干净利落一点。”座椅上那个身影淡淡地说道。
“好的。”阿少迅速地转过身去,不一会便消失在黑暗当中。
座椅上的身影眼神当中突然闪过一丝疲惫,有些倦意地消失在了座椅之上。
昆仑仙境,四方大殿里,司徒和月枭彼此对视一眼,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邪剑仙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佩,有些苦笑:“看来我也是被征召的对象啊。”
“何止是你!”女魈也有些无奈,脸上一脸的不情愿,“我也是啊。”
“那不是很好?”邪剑仙眼中闪烁出一次促狭的神情。
“你给我一边去!”女魈忍不住伸脚将他踹了出去,脸上却有些调侃的笑意。
邪剑仙呻吟真抚了抚自己的腰,扭头却对司徒诉苦去了。
司徒有气无力地苦笑着,而,已经笑得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四人便出发超鬼界走去。
在他们的身后,长长的山路之上,北堂墨眼神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神情。
“该动手了吧。”他的身旁,闪过一个虚无缥缈的诡异身影。
“不用着急,一会儿就行了。”北堂墨幽幽地说道。
“我不急。”那个身影突然咯咯的小乐起来。
北堂墨也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九渊,跃龙渊,苍吾看着自己的儿子玄昭,有些无可奈何地说:“看来我们九渊这一次也不能避免了。”
玄昭有些疑惑地说:“不是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召集我们么?”
“可是这一次召集我们的不是傲天,而是崆峒。”苍吾苦笑着说。
玄昭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的父亲,突然感到这个事情有些棘手。
“管他呢,九渊弟子没有怕事的!”苍吾突然豪气万丈的说道。
玄昭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时之间也感觉有些慷慨起来。
九渊之外,一个突起的山丘之上,那个少年眯着眼看着密集的九渊部从,密密麻麻地人群当中,几个渊主神情肃然的夹杂在其中。
“越来越有趣了啊!”这少年眯着眼笑了笑,然后化作一道虚影,朝远处的鬼界飘了过去。
血池,五脏洞口,胡子拉渣的小乐正茫然地坐在那里。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传说当中死界的入口。
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了,小乐只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了。
就在这时,他腰间的那个玉佩突然轻轻地震颤了一下,小乐疑惑地低头看了一看,瞳孔之中微微闪过一丝光芒,但随后便暗淡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乐总算做出了决定,于是抬起头,默默地长舒了一口气,转身朝西南方走去。
冤魂海正中,已经迷路的杨重有些无奈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玉佩。
他此前被鬼卒纠缠,一直打斗不止,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冤魂海的中心,却依旧没有找到关于小乐的踪迹。
但目前看来,小乐估计也被老大召回去了吧,杨重有些苦笑,加之先前看见的那惊天动地的景象,可以肯定,鬼界已经发生了惊天的巨变。再看看周围惊慌不已的一群鬼卒,杨重突然感到十分的厌倦,于是伸手招出了一张符纸,白光闪动之后,杨重便在原地消失不见了。
冤魂海中,壶中仙和漠北寒在悠闲地走着,他们二人此刻十分的得意,毕竟先前做的那些事情是他们十分得意的。此时,一道金色的闪电缓缓滑落天际,正砸落在他们的面前。
壶中仙眼睛一眯,神情有些傲慢。而一旁的漠北寒,则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壶中仙,你能说说之前是怎么回事么?”一个冷傲的声音突然响起,在电闪雷鸣当中,一个伟岸而高大的身躯突然站立在二人面前。
“你觉得呢?”壶中仙突然眯着眼略带嘲讽地语气说道,看起来对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怎么畏惧。
雷魄瞪着铜铃般大小的眼睛朝四周看了看,慢慢地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旁的漠北寒身上。漠北寒急忙把眼睛朝别处看去,似乎很是畏惧雷魄的眼神。
雷魄心中闪过一丝冷笑,然后冷冷地看着壶中仙,冷冷地说道:“看来你是应该修理修理了,要不然的话,还真就反上天了。”
壶中仙一脸不屑地看着他:“就你?得了吧!”
雷魄顿时大怒,便冷哼了一声,挥手便是几道金色的闪电砸落出去。
壶中仙不急不忙地扔出一个自己的那个碧玉葫芦,心念一动,便将那几道闪电收了进去。
就在这时,漠北寒诡异地跑到雷魄的身后,手中金光一闪,一把细长地弯刀从雷魄身边划过,若不是雷魄反应的及时,这把弯刀险些劈中他的身体。
雷魄心中大怒,浑身上下散发出密集的闪电,漠北寒一时之间躲闪不及,便浑身一麻,顿时僵在那里。
就在这时,雷魄一脚踹了出去,直接正中漠北寒的身体,漠北寒又是一阵麻痹,然后巨大的疼痛从胸口传来,忍不住狂吐了一口鲜血,闷哼了一声向后跌去。
雷魄有伸出一只手,手中几道雷光划过,一把弯曲地长刀出现在他的手里,他又猛地朝漠北寒身上劈去,重刀之下,漠北寒身上血花四溅,显然已受了重伤。
就在这时,雷魄心中一惊,急忙超后边退去。
血光一闪,一道诡异地弧光在他先前所在的原地划过,是一柄黑色的长剑。
漠北寒抹去自己嘴角的血痕,心中暗暗惋惜。他刚才之所以让雷魄直直地朝自己身上砍去,就是为了让雷魄失去戒备,好让自己偷袭得手,没想到雷魄警惕性竟如此的高,看来自己身上受得伤是划不来了。
雷魄心中长舒了一口气,万幸自己还没有大意到如此的境地,否则的话刚才就一定会受伤吧。
想到这里,雷魄不禁冷笑了几声。手中长剑一横,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二人,忍不住说道:“我想,你们两个人是想联手对付我一个了吧,哼,都是小人!”
“不敢不敢,你太厉害了而已。”壶中仙笑呵呵地说。
漠北寒吐了一口血,忍不住冷冷笑道:“杀死你,就是我赢了,其他的我可不管!”
“好!”雷魄狂傲地笑了笑,长剑一挥,便冷冷地说,“你们来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话音刚落,数十道金色的闪电便朝二人劈了过去!
漠北寒急忙朝后躲去,但还是不小心挨了几道,于是一股肉香从他身上缓缓地散发出来。
壶中仙急忙转动眼前的碧玉葫芦,将那几道闪电全都收了进去,然后手一招,将碧玉葫芦收了回去,之后,又找出一个翡翠葫芦放在自己面前。
然而雷魄,却挥刀朝漠北寒劈了过去。
漠北寒心中大惊,有些无可奈何,之前的那一次雷劈已经让他失去了暂时行动能力,这一次看起来应该是逃避不了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滕锁将他牢牢地锁住,然后带着他飞快地朝后跑去。
雷魄心中大怒,刚想前去追赶,可是身后传来一股莫大的吸力,让他的身形为之一滞。
他回转身来,挥刀朝壶中仙劈去。
此时壶中仙面前的翡翠葫芦那巨大的吸力犹在,是以雷魄瞬间便到了壶中仙的面前。
壶中仙急忙心神一转,一股强大的阻力突然冲到雷魄的身上。
强烈的转换让雷魄胸中憋闷无比,险些吐出血来,但他依旧挥刀向前斩去。
哐当一声,翡翠葫芦被他一刀劈开,巨大的阻力瞬间有消失了,雷魄忍不住一口鲜血狂吐了出来。
而壶中仙心中也是吐血不已,这个翡翠葫芦可是他最心爱的宝物之一,如今就这么被雷魄给毁了,自然心疼不已。他怒气冲冲地看着眼前的雷魄,又伸手招出一个紫金葫芦,葫芦里一股汹汹烈焰朝雷魄冲了过去。
雷魄冷笑着刚要闪躲,身上却蓦地多出了一圈黑色的绳索,他的身影顿时位置一滞,那团烈火便扑到了他的身上。
此刻,漠北寒那诡异地一剑又冲了出来,直直地刺向烈火当中雷魄那扭曲的身躯。
而另一个人也举着一柄丈八蛇矛朝雷魄刺了过来。
然后,一声震天的狂吼从火中传了出来,一道金光顿时大盛。
几道迅猛地闪电突然迸发了出来,然后是密密麻麻的闪电圈。
漠北寒就这么憋屈地身中数道闪电,然后被一脸怒吼的雷魄砸在身上,惨哼了一声,吐血朝外边飞去。
而那柄蛇矛,也被折断了。
雷傲一脸愤怒地将火焰全都驱逐了出去,然后在一片雷光之中直抓漠北寒,另一只手重重地击在漠北寒的身上。
漠北寒狂吐着鲜血跌倒在地上,脸上已是苍白一片。
下一刻,雷魄冷冷地看着另一个人,这是一个鹤颜老者,面带微笑,身前还绣有一枝曼陀罗花。
“你又是哪个混蛋?”雷傲已经恼怒到了极点,看起来暴躁极了。
“湿婆罗。”这老者的声音竟然比女生还娇柔,让人听了忍不住恶寒。
雷傲一怔,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妖啊!”
“你找死!”湿婆罗的脾气也不见得好到了哪去,其实显然已经动了真怒。他向来最忌讳别人质疑自己的性别,应为这是一件令他羞耻不已的事情。然而,总有一些冒失鬼胡来,爱对别人嘲讽不已,是以湿婆罗手中不知沾满了多少这种人的鲜血,于是便得了一个血手的称号。
雷傲笑了很久,这才停了下来,傲慢地看着身旁的三个人,冷冷地说:“你们一起上吧,看我怎么收拾了你们。”
一时之间,强大的气势,竟压得三个人不知不觉向后退了几步,气势瞬间被削弱了几分。
雷傲微眯着眼,心中忍不住冷哼,蔑视地看了看身边的三个人,心中早已经,没了什么顾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