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轻轻地吹,吹在身上,一股寒意袭遍全身,春风虽寒,却远不如人可怕,少年的双眸中,很快显现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被人撞破了杀人的事,少年一点没不惊讶,他毕竟是个聪明的人,其中的关键一闪念,就已想明白,对方早已知道,也不让他死。
自然是有别的目的,少年镇定下来,反而好奇看着这个人,这是一个并不高大,却给人无限压力的人,少年一点惧怕也没有。
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人呢,对方只对少年说了一句话,说:“你已经死了,从此再也没有你这个人了,因此,你必须跟我走”。
少年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问要去哪里,他知道在这个人面前不该说,也不该问,少年的命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令人想不到的变化。
临行之际,少年和黑影纵火,这是黑影的主意,他们放了一把火,把女孩的庄园烧得一干二净,春色满园的庄园,眨眼间化为灰烬。
火,想到纵火,云鹤亭的眼睛立即布满了火,红红的火焰,陷入回忆中的云鹤亭,立即惊醒,凄惨的喊叫声,充斥在他的耳朵里。
无星无月,这一个黑漆漆的夜晚,云鹤亭是巡逻到此,没什么异常情况,大战在即,心绪飞飞,飞到了很多年前,想起曾经的往事。
凄惨的叫声,燃烧的火焰,在七绝谷谷口方向,云鹤亭纵身一掠,朝谷口掠去,几个起落,人就到了谷口,立即被眼前的情形镇住了。
云鹤亭到了谷口,只见谷口内十来丈远的地方,几团大火熊熊的燃烧,那是几个人,几个人全身着火的人,熊熊燃烧的火焰,把几个人烧得鬼哭狼嚎,惨叫连连,听的人毛骨悚然,心神不宁。
谷口的位置,还有一个人,一个穿青衣的人,云鹤亭一见此人,便知道这是青衣帮的人,只有鹤亭山庄和青衣帮的子弟,是统一青色。
一小会儿时间,谷口已经挤满了人,所有的人都被这惨叫声惊动,纷纷赶来看个究竟,一入眼帘的惨状,使人内心深处生出许多感触。
那个青衣帮的弟子,全身颤斗,心绪不安,充满了恐惧,深入骨髓的不安,使得他不断说着胡话:“有鬼,有鬼,是鬼火,鬼火”。
凄婉哀绝的惨叫,充满魔力的鬼火字眼,让前来一看究竟的人,也跟着不安起来,人们的心里打起了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衣帮帮主薛青衣,脸色铁青,内心更是复杂之极,走到弟子身前,噼里啪啦,给了那个不断说胡话的弟子,一串响亮的耳光。
几个巴掌下去,整个脸马上肿了起来,口中还有血流出,一股甜丝丝的甜血味,流动在喉间,青衣帮弟子终于清醒了些,一看是帮主,目光满是惧意,慌慌张张的跪下。
乞求地说道:“帮主饶命,帮主饶命”,窥一豹而见全貌,弟子如此害怕帮主,虽说是因为胆小,也可看出薛青衣平时对弟子的态度。
薛青衣冷哼一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快说”,胆颤心惊的弟子,说话也不灵光了,慢慢吞吞地说出了起因。
青衣帮几个年轻的弟子,不知道七绝谷的可怕,根本不拿着当回事,认为:这么多人来剿灭七绝谷,而到此又不进攻,徘徊在谷口。
认为这种行为坠了正道的威风,为了显显威风,也为了在帮主面前立功,几个人一商量,居然打起了歪主意,想要偷偷溜进七绝谷去。
趁着夜黑风高,无人挡道,几个人悄悄来到谷口,避开了巡逻的人员,几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纷纷进了七绝谷。
这个弟子胆小如鼠,因为怕薛青衣责怪,磨磨蹭蹭,不愿意进去,等几个人全进了谷内,他还徘徊在谷口,不知是该进,还是不进?
黑漆漆的夜晚,黑漆漆的谷口,就仿佛是张开的巨嘴,随时可以把人整个吞噬,不留下一点骨头,看到这一幕,他更不敢进了。
谷口前灯火通明,谷口处却是又黑又暗,在安静和喧嚣的辉映下,朝谷内望去,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看不到。
他更是犹豫万千,急得都快冒出汗来,正在犹豫不决之时,突然看到了火光,火光一起,咆哮的喊叫,声嘶力竭的哭喊,响彻云霄。
一前一后,前后相差分分秒秒,他的目光也没离开过,一直闪烁的望向谷内,却怎么也不知道,这火到底是怎么来的?
七绝谷内根本没有人拦阻,更没有人出现,进去的人,身体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这个火,来得太突然,太诡异,就像是常说的鬼火。
“鬼火”,世上哪有鬼火?不光一群高手不信,就连普通的江湖角色,也不相信鬼火这回事,谁都相信突然身上着火,肯定有原因。
只不过,目前还无从得知而已,薛青衣看着这名弟子,心中更是鬼火,尽给他弄些丢人瞎眼的事,薛青衣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
大声呵斥道:“没用的东西,还不给我滚”?弟子给自己抹黑,薛青衣当然不好受,也不知道是谁,发出轻蔑的笑声,更让他愤怒。
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自己的愤怒,薛青衣脸面无光,真恨不得这个讨人厌的弟子,也一起被火活活烧死,也好让自己省心些。
薛青衣是自己想太多了,这些人遇到此种事,个个内心不安,茫茫然一片,不免生出兔死狐悲之感,哪有谁计较,过问他青衣帮的事。
想到即将面临的交锋,众人心里惴惴不安,连谷口都进不去,还怎么剿灭?消灭邪恶势力,匡扶武林正义,可不是用嘴说说就算的。
燃烧的火焰,渐渐的熄灭,众人谁也没有冲进去,谁都看得出来,就是进去也救不了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几个人顷刻间灰飞烟灭。
深深的夜,黑黑的谷口,一大片的人相对默然,望着谷内一片漆黑,无话可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久久,人们才渐渐散去。
云鹤亭作为领头人,今夜的巡防事宜,皆是他一手安排,没想到自己稍一疏忽,便发生这种事情,自然难辞其咎,说些自己失职的话。
当然,云鹤亭还有更重要的打算,他倒是想瞧瞧七绝谷有何手段,即便是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来个虎口拔牙,撩撩虎须不可。
主意打定,云鹤亭还得想想明日的进攻策略,他不是一个冒险的人,事不得已之时,也得冒上一险的,先探探对方底细,再作计较。
清晨,迷雾漫漫,一缕阳光普照山巅,金黄色的朝阳,金黄色的朝霞,山巅也被映照成一片金黄,金黄色的世界,金黄色的晨曦。
山谷却是一片阴暗,衍射四散的光辉,光芒四散,更让这片山谷笼罩上了昏暗,山谷内,晨雾冉冉而升,镀上了一层神秘的光环。
比阳光更辉煌的,是散发出森森冷意的刀剑,刀剑与各种兵刃的光,交相映照,比起金黄色的朝阳来,丝毫不逊色,分毫不差。
比山谷更阴暗的,是雄心万丈,而又一片茫然的人心,经过昨夜的火烧活人事件,对七绝谷都有种发自内心的惧意,深藏于心不能说。初升的太阳刚刚露出脸面,朝气勃发的江湖子弟,早已云集谷口,这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热血澎湃,难以抑制的亢奋。
每一个江湖子弟,对能为剿灭七绝谷,匡扶武林正义而出力,早已按耐不住激动的内心,能够见证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决战,并且能够在其中,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每个江湖子弟,都觉得这是殊荣,是无上的光荣,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有这样的机会的。
飞鸟惊起,煽动者受惊的翅膀,四处飞舞,纷乱飞舞的鸟儿,打破了晨曦的宁静,宁静一旦打破,便再也无法安静,无法平息。
初晨,一天之中,最重要的时刻,这个清晨,在清晨飞舞的鸟儿,也仿佛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感受到了杀戮的临近,死亡的迫。
打破清晨宁静的是飞鸟,划破天际不安的,那是人,充满了杀戮之气,浑身散发着淋漓杀气的人,冷森森的刀剑,也仿佛在诉说这个清晨的别致,前进道路上坚定不移的步子,也似乎在昭示他们的与众不同。
这当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杀气人的人,分成几个小队,相互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彼此之间又能相互救援。
三合堂堂主夏燕翔,流云寨寨主于萧萧,青衣帮帮主薛青衣,鹤亭山庄庄主云鹤亭,四个人带领门下弟子,早早出现在谷口,集合弟子,等待进攻的时机,歼灭七绝谷对他们来说,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若非如此,谁愿意趟这趟浑水。
第一队是青衣帮的人,由副帮主王一刀亲自带队;走在队伍的最前列,充当开路先锋;第二队是三合堂弟子,由分堂主夏子玉率领。
第三队是流云寨门下,由二当家于海率领;第四队是鹤亭山庄的人,自然由无痕带领,四队每队一百人,十人一列,组成一个方阵。
除了这四队有明显的分属外,其他都是些江湖散人,他们自成一队,领队的是石峙,这一对人员成分太复杂,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
薛青衣主动请缨,担当第一队,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始终耿耿于怀,他虽然对手下人极为苛刻,却最是护短,外人不可插手他的事。
几个弟子莫名其妙地被大火火火焚烧致死,薛青衣又如何能忍,一个晚上的煎熬,早让他跃跃欲试,想给对方点厉害瞧瞧了。
云鹤亭举起手中的剑,五个队伍井然有序行动起来,这是试探性的进攻,也是向对方显示实力的,派出的都是些武功高强的人。
七绝谷谷口实在太小,只能一个队,一个队的前进,缓缓开进的队伍,逐步进入七绝谷的领地,谷口居然没有人把守,实在出人预料。
大战在即,却没有见到半个敌人,每个人心里都开始犯嘀咕,是不是来错了地方,想归想,担忧之心也随之猛增,正因为看不见,不知道,才更让人心里不安,没人知道七绝谷在玩什么名堂。
一入七绝谷,内心的不安更深,谷内迷雾笼罩,浓浓地雾,化不开的浓雾,化不开的忧虑,安静,异常的安静,只有自己人的脚步声。
其他的一无所有,别无所有,一点声音,一点动静也没有,山谷内根本看不清多远,山谷内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一片。
王一刀带领弟子前进,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他到真希望有点声音,有点动静,哪怕见到七绝谷的阻击也好,可是什么也没有。
咚咚不断响着的脚步声,就像是敲击在心里的大鼓,心也跟着节奏咚咚的跳跃,自己的心脏,就像是随时都可能跳出来。
走在浓雾中,王一刀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立即命令停下,等待第二队的夏子玉,于海到,面对搞不清状况的谷内,二人相视默然。
从对方的目光中,彼此都能看出对方的担忧,这样的交锋,从未遇到过,遇不到敌人,这还怎么打,怎么攻?
他们都想打,都想攻,七绝谷的人,很快就满足了他们的愿望,就在王一刀和夏子玉犹豫不决,不知是继续前进,还是按兵不动之际,忽然听到了破空之声,攻击开始了,期盼已久的时刻到来。
破空之声一起,二人循声望去,只见迷雾中飞来无数的羽箭,从四面八方朝他们袭来,铺天盖地的箭,笼罩了他们所在的每一寸空间。
顷刻之间,箭夹带着无与匹敌的气势,朝他们袭击而来,夏子玉本想大声喊,招呼手下人注意敌袭,话还憋在喉间未出口,箭已到。
不用他提醒,众人早已听到了破空之声,看到了飞来的箭,羽箭纷纷下,众人挥舞手中的兵刃,格挡飞箭,羽箭不断地掉落于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