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转睛的一直看着,不多久一会儿,柴火开始冒烟了,一点点的烟升了起来,逐渐开始变大,逐渐变得浓密起来,烟雾在洞窟内肆意掠夺,任意的抢占空间,洞窟里的烟雾多了起来。
烟雾浓到最甚,哄,柴火燃烧起来,跳跃的火苗,灵动的火焰,很红很红,红的迷人,红得令人陶醉,令人痴迷,呆住了,水伊人和伊欢都呆住了,这比变戏法还要邪乎,还要让人不敢相信。
江湖中奇人异事大有人在,伊欢和水伊人对江湖了解都不多,对这种方法一无所知,所有的一切在他们看来,都充满了惊奇,可若了解其中的诀窍,就不会觉这般震惊,这般不敢相信了。
窜动的火苗,恰似一个个精灵,一个个美丽而可爱的精灵,一个个跳动的精灵,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艳,那么的妙。
火烧得很旺很旺,似乎是要把钢板融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目睹这一切的二人,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种种猜测浮现脑海,越是猜测,越是迷惑,越是不解,越是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
可是,他们不能问,连一个字都不敢说,连呼吸都要尽量的小,要是被人察觉,麻烦可就大了,这些人,个个都是麻烦,而且还是大麻烦,这种大麻烦,能不沾惹的,还是尽量不要沾惹的好。
火烧得太大,燃得太旺,才不多久一会儿,钢板就发热了,然后更热,接着更热更热,再到发烫,最后被烧红了,钢板上红红的,红的就像小姑娘害羞的脸,娇艳中透着迷人之色。
钢板已经红透了,若是把一头活生生的猪捆绑起来,抬到钢板上,不消一刻,香喷喷地烙全猪就可以出炉了,而且还非常省事,连宰杀都不用,更不用打理那么多的猪毛了,省事还方便。
正在这个重要时刻,又有人来了,这次进来了九个人,六个人是大摇大摆地走进来的,还有三个是被捆绑着,一路拉扯进来的,六个人走进来,纷纷走到炉灶前,结果让他们满意极了,火红的钢板,实在太让他们兴奋了。
伊欢发觉这些人都很奇怪,有个人走路奇怪,好像腿有点问题,有个人好像袖子空荡荡的,还有个人没有耳朵,由于隔得有点远,伊欢不能看出这个人的耳朵是被人割掉的,还是天生的,这些人好像都有残疾,都不健全。
被捆绑的三个人被推倒了炉灶前,伊欢这才有机会看清他们,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秦剑,卢渐离和破浪,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他们果然是被擒了,自己所推断的不错,十一个人,不过,伊欢觉得还是有点不对,好像少了点。
他也不知道到底少了点什么,可心里就是有这种感觉,总觉得还差那么点才齐全,一见三个人被推倒了那里,伊欢忍不住想要冲出去,可是这个想法立即被理智压了下去。
此时冲出去,自己倒是痛快了,水伊人怎么办?这些人当中,随便出来一个,水伊人都说不是对手,不仅是武功的差异,而是心理,水伊人早被这些人的行为震住了,要动手,只怕也没那个勇气。
除了水伊人,秦剑他们三个只怕也救不了,反而会害他们早早送命,伊欢不能冒这个险,也不敢,他不能拿自己兄弟的性命开玩笑,他赌不起,拿兄弟的命来赌,他还下不了这个决心。
卢渐离三个人一直都没说话,也没挣扎,好像是没法说话了,一个人的嘴里被肮脏的东西塞住了,再恶心,也一样说不出话来的,没有挣扎,似乎连反抗的勇气也失去了。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要他们三个放弃希望,放弃逃生,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他们一定另有计较,另有打算,坐以待毙可不是他们的风格,他们可没一个是笨蛋,个个都是聪明绝顶的人。
伊欢决定等,再看看事态的发展,可他又不能完全什么都不做,伊欢本想把水伊人留在这个位置,自己独立上前,慢慢地靠近他们,一旦他们三个有危险,自己也可以及时出手阻止。
可水伊人死活不肯,死活也不愿意一个人呆在这个鬼地方,要是没有伊欢在,她连一刻都不想呆下去,一刻也呆不下去,倔犟起来的水伊人,还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说到底,伊欢也不放心留下她一个人,只好带着水伊人一起闯,结果会如何,他也不想去思考了,水伊人虽然担心,却也不愿意想接下来会如何了,只要能跟着伊欢,她就不怕,她对伊欢有着盲目的信心。
她相信:无论什么样的困难,到了伊欢的手里,都不叫困难,无论多危险的局面,在伊欢的面前,也都不堪一击,不值一哂,伊欢完全成了她的依靠,这是完完全全的依赖上了。
伊欢和水伊人正在暗中摸索前进,听到对方有人说话了:“这三个小王八羔子得罪了我们,就该被活活的烙死,看他们在烧红的钢板上挣扎,这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乐事啊”。
这话居然还得到一群人的喝彩,这些人不是疯子,也是变态,把大活人人像烙饼一样,活活的烙死,这还是人能干的出来的事吗?还算是人吗?
水伊人一阵恶心,几乎要吐出来了,说这话的人也太变态了,干这种事的人也太残忍了。
距离还有点远,伊欢心里一阵惊颤,若这个时候,他们三个中任何一个,被扔上滚烫的钢板上,他都来不及解救,这种事情若发生,伊欢一定会后悔,肠子都得悔绿了不可。
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可还是得小心翼翼,谨慎再谨慎,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胆战心惊,万幸的是,他们还在絮叨,还在商量先把谁扔上去,这倒给了伊欢争取了不少时间。
正在一群人吵吵嚷嚷的时候,又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来得好突兀,身形犹如鬼魅,只见一个影子闪过,他的人已经站在了众人之间,那些人却像是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到来一样,还在继续争吵。
秦剑,卢渐离和破浪三人,面对着火红的钢板,听着那些人说要把他们烙死,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任凭别人的摆布,连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眼下看来是在劫难逃了。
他们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们都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们去做,这个繁华而又残酷的世界,需要像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可除了等死,等着被活活烙死外,他们根本连一点点改变的可能都没有。
人总有一天是会死的,死,却也要死得有价值,死得也要光彩,要漂亮,绝不能坠了好男儿的雄风,他们明知必死无疑,却还要挺直腰板,鼓起勇气面对。
一群人商量了半天,也还没做出决定,那个最可怕,最沉默,最不喜欢动,也不喜欢说的人,说了一句话,他说:“随便扔一个下去试试火候”,说得轻描淡写,完全不拿人命当回事。
这种费力,又不太好看,还没任何好处的事情,又落到了劈柴人的身上,其余的人全把目光盯着他,他想不从都不可能,只好走上前去,在秦剑三个人身边转悠,走看看右看看。
看了老长时间,最后落在破浪的身上,只听他说:“这个人骨头最硬,最不服软,就先让你尝尝滋味如何”,说着,一双巨大的肉掌,已经把破浪提了起来,破浪一个百余斤的人,在他手中,简直就像是只小鸡。
眼看破浪要被扔上去,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了,“把他嘴里那臭东西拿掉,我们要听听他尖叫的声音”,这些事,完全是拿着残忍当情趣,视人命如草芥。
这个建议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意,破浪嘴里塞着的臭东西被拔了出来,可以开口说话了,但,破浪是个刚强的人,也是最不要命的人,他绝不会在敌人手中服输,誓死也不能唤出声来。
破浪被高高的举起,身体已经体会到灼烧之感,仿佛已经闻到了烧焦的肉味,只要劈柴人手一松,破浪立马就得遭受这残忍至极的酷刑,劈柴人却一点也不着急,先给破浪来点精神压力,待会叫起来才好听。
“我可要扔了,你求我啊,你要求我,我就放了你,我就换个人”,劈柴人开始诱惑破浪了,破浪还是一言不发,他们几个人中如果非要遭受这样的残酷性,那就让他先来好了。
要说不害怕,那是绝无可能的,若说一点都不胆怯,那也是不可能,如说不想活下去了,那也是绝无可能的,所有的感觉破浪一点都不少,所有的煎熬破浪也没少受。
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可能再也见不到了的人——孙怜欣,从小青梅竹马,从小被她纠缠却不觉得讨厌,不觉得厌烦的人,他不能照顾她了,也不能保护她了,破浪不为她担心,即便他死了,孙怜欣也还有人照顾。
破浪极不合作的态度,惹恼了劈柴人,他决定立即把破浪扔到钢板上去烙烙,刚想要松手,又被人给阻住了。
这次还是他们自己人,只听最后进来,身如鬼魅的人说:“有人”,他说的话大家也都不会怀疑,因为大家都了解他,没把握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做的,没根据的话也是决不会说的。
一个个张目四望,那里见到半个人影,他又说:“我已经知道你的位置了,还不出来吗”?
还是没有人,个个都紧张起来,最紧张的人,当然不会是他们,最紧张的人是水伊人,因为她正朝外走,正朝这群武功变态,性格更是超级变态的人走来,她能不紧张吗?双脚都快发软,都快迈不动步子了。
不多一会儿,这群变态就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当然就是水伊人,除了水伊人还会有谁,还能有谁?
一个从黑暗中走出来的绝色美人,一个不带尘世俗气的脱俗女人,一个美丽的让人看一眼,就永生难忘的人,一个清雅中还略显稚气的女人。
这样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所有的人呆若木鸡,惊人天人,他们忘记了思想,忘记了取乐,忘记自己,忘记了所有,忘记了整个世界,所有所有的一切,只有这个突然从幽暗而来的女人。
呼吸也几乎停止了,他们就这么看着水伊人,看着水伊人越来越靠近,看到这样一个女人,这些人每个的心里,无端端地升起一种自卑感,也不是无端端的,而是他们天生的自卑。
他们天生就是自卑的,他们骨子里也是自卑的,因为他们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带着缺陷,每个人身上都少了点东西,这是天生的缺陷,十二个人,十二中缺陷。
一个人缺双手,一个人缺半条腿,一个人缺耳朵,一个人缺舌头,一个人缺半边嘴,一个人缺了半个鼻子,一个人缺眼睛,每个人身上都缺少一样,只有一个人看上去完好无缺。
这个人却是这群人中,缺得最厉害,也最为自卑的一个人,因为他是天阉,别的人虽然缺少了样东西,却还算是个男人,可他不是,他缺少的,是每个男人最不愿意失去的东西。
因为他们有缺陷,因此比谁都刻苦,比谁都用功,比谁都了解实力的重要,也因为他们勤奋刻苦,他们的武功个个都出类拔萃,个个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个个都身怀绝世武功。
但是,无论他们武功有多好,功力有多高强,实力有多强横,他们的内心,他们的骨子都是自卑的,从一出生就与他们相伴的自卑,时时刻刻都在折磨他们,每时每刻都在摧残他们的灵魂。
所以,他们的性格非常偏激,行为非常变态,所做的事情,都是别人难以容忍的,在世人的眼中,他们就是一群疯子,一群变态,一种杀人不眨眼,视人命如儿戏,落到他们手里的人,死了都要狠狠的遭受一番折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