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够说,腥雨的确见到了什么东西飞过去,一团黑漆漆的东西飞过天空,要是不了解腥雨的性格,血风还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快得没法形容的速度,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别说腥雨没看清,就算看清楚,只怕也不会知道那是什么。
“不管是什么东西,那也不是我们现在该关心的问题,我们还是走吧”,血风居然会说出这么没信心的话,换做以前,腥雨一定会以为自己听错了。
今夜,过了今夜,腥雨能够理解,血风为何会突然变得意志消沉,情绪不佳,兴致不高了,他自己也比血风好不了多少。
狂奔了一夜,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还不断地遇到奇奇怪怪的人,伊欢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明白,就算是铁打的人,也会感到疲惫的。
黎明渐渐带走了黑夜,这个漫长的夜晚终于快要结束了,伊欢却只能继续前进,马儿跑丢了,伊欢找不到,只好用老办法,用自己的来那个条腿了。
两条腿的速度,比马四条腿的速度也慢不了多少,能用四条腿的时候,伊欢可不愿意劳累自己的两条腿,可没办法的时候,也只好这般了。
光亮照亮世界之际,另一道亮丽的风景展现在伊欢的面前,初升的阳光已经足够迷人了,可迷人的晨曦,也比不上那一道风景的冰山一角。
本来就心情不错的伊欢,心情变得好得不得了,五个美人,白衣如雪,飘香四溢,个个美得冒泡,而且,伊欢还和其中一个非常的熟悉——依梦。
伊欢做梦也没想到,等待自己的会是依梦,陪伴依梦的还是四个貌美如花,娇滴滴的小美人,看到她们的身后,伊欢高兴地简直快跳起来了。
一个身影飞快的超五个美女扑过去,伊欢的身影直接朝对面飞扑过去,五个美女娇笑着闪身,形如蝴蝶穿花,翩翩起舞,联翩蝴蝶步,果然如蝴蝶一般形迹脱俗。
一只抓满糕点的手,不停地往口里塞,伊欢无所顾忌的大吃特吃起来,一个晚上就吃了一只烤腿,早被消耗得一干二净了那还抵挡得住美食的诱惑。
一张粉红色的绸布铺在地上,绸布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糕点,每一盘,每一碟,都装得满满的,整整铺满了一张绸布。
不但数量多得惊人,式样,色泽都是独具匠心,别具一格的,最主要的是,这些糕点都是刚出炉的,还在不断冒着热腾腾的微弱之气。
深黑的眸子,这细微的差别,也没能逃出他的视线,微弱的热气,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伊欢看到这些精致别致的糕点,再也忍不住飞扑过去。
从不亏待自己的伊欢,可不会让自己的肚子挨饿,无论如何,也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胃,对不起谁都可以,绝对不会对不起自己的肚子。
五个笑语妍妍的美人,站在一旁看着伊欢囫囵吞枣,伊欢吃得很开心,她们几个好像比伊欢还要开心,似乎看伊欢吃东西是件赏心悦目的美事。
伊欢吃东西的样子,实在不怎么雅观,很多时候,伊欢吃东西都不是这个样子,他会很慢很慢的吃,一边吃,眼睛还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的,只有手在机械的往嘴里送而已。
“我们又见面了”,依梦娇笑着,她的笑很甜美,伊欢又想起了曾经一起浪荡江湖的日子,这样的笑颜,曾经经常可以见到。
如今,却难得一见,一下下,伊欢立即把回忆抹灭,眼里闪过一丝无奈的伤感,立即又被他压了下去,装作没事人一样,伊欢可不想让人见到他的哀伤。
“是啊,是啊,好久不见了,见面就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以后见面的时候,可千万要记得给我准备吃的哟”。
把含在嘴里的东西吞下肚子,伊欢如此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曾经发生的一切,就让它随风而散,见面之时,也无需再去提及那些不开心的过往。
“我们小姐说得对,只要你见到吃的,就一定会抢着吃的”,旁边的一个少女说道,她穿着一件红红的裙子,笑起来的时候,两个酒窝很明显的展露。
笑声迷人,美人更迷人,人不醉人人自醉,伊欢都快要醉了,一点的酒都没有沾,但,真的要醉了,伊欢突然想到了酒。
甘甜醇美的极品,才一想到美酒,伊欢的眼前立即多了一杯美酒,一只美白的玉手,端着一个古朴的酒杯,酒杯里装着满满的美酒。
酒香扑鼻,美人香更是清香可人,伊欢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咕噜咕噜,一杯美酒被伊欢一口就喝了下去,喝完后,还不停地咋舌。
“好酒,好酒”,伊欢连连夸奖,美酒的确是好酒,可喝在伊欢的肚子里,却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好,什么味道都有些改变了。
改变的种种,左右了伊欢的肠胃,已经使他忘记了美酒的香醇可口,美酒的滋味,丝毫都没有感觉出来,更多的是惆怅。
念旧的他,忘不掉那些曾经经历的种种,对依梦,伊欢的情感是很特别的,第一个遇到的人,第一个一起闯荡江湖,那种情愫很特别,一点都无法忘怀。
只是,伊欢不愿意去想不愉快的事情,只要记住别人对自己的好,就已经足够了,至于那些伤害,已经很不重要了,自己还好好的活着,伤害也就不算什么伤害了。
大口大口地吃着糕点,大杯大杯的喝着美酒,伊欢的面上看起来高兴到了极点,完全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更奇怪的是,明明被人伤害过一次,却好像丝毫也不吸取教训。
“吃饱喝足了,我也该走了”,打声招呼,伊欢迈开大步就准备走人了,他无法继续停留下去,他没时间停留下去,自己内心也不愿意留下去。
“你一点都不担心,糕点,酒里面会有毒吗”?依梦在伊欢准备走的时候,才问这个问题,若果真有毒,现在再说不是已经太迟了吗?
“每个人都会对曾经有过不愉快的人提高警惕,决不会再让不愉快的事发生第二次,这么明显的道理,不用我说,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伊欢说。
“这个道理人人都明白的,可你却不这么想,你认为大师兄不会用如此拙劣的方式,可以放心大胆的吃,开怀的喝,可是,你去错了,酒里真的有毒”。
酒里被下了毒,听到自己中了毒,伊欢一点也不意外,依然丝毫没有变化,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就好像这与他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样。
“哦,那就更好了,我就不用这么辛苦的跑路了”。
打死伊欢也不相信酒里有毒,这完全是依梦在吓唬自己而已,依梦恶作剧的本事,可丝毫也不比伊欢逊色,什么歪招,怪招都会用上的。
“你觉得大师兄要你去无忧谷,就一定不会下毒害你,他一定会让你安安全全的达到,路上发生的一切,都不过是在给你多制造麻烦而已,可你偏偏想错了”。
没有回答,他现在发现事实也许并不如自己料想的那样,也许这些都不过是烟雾,让自己放心大胆的去,降低自己的警觉心之后,再慢慢的动手除掉自己。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真是难以猜测出对方的真正意图,凝风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搞出如此多的事情来,这只是为了对付自己而已吗?
如果换做自己,用花费如此多的力气,来解决一个人吗?绝对不会,伊欢相信凝风绝对不会这般浪费,凝风一个什么都懒得动的人,大概是不会这么做的。
如果伊欢知道,凝风并不像自己认为的那么懒,还刚刚才和莫离一番大战的话,他也许就不会如此想了,对凝风,只怕就要有很多改观了。
“你害怕了,你害怕你自己猜错了”,依梦的口气越来越冷,越来越强硬,可是,笑声依旧,笑颜依存,截然相反的表情和语言,让人分不出孰真孰假。
“我只是一个物体,随时都有可能烟消云散,随时都有可能什么都没了,我从来没有把自己看得很重要,我只不过是一粒尘埃而已”。
猜错的结果,大不了就是一个死,自己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死不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依梦明白伊欢的意思。
“我真的要走了”,淡泊如风,说走就走,说来就来,伊欢就是这样一个人,淡薄的性情,注定伊欢做事如风一般,飘忽不定,无根无因。
“等等”,依梦又叫住伊欢,伊欢并不很想回头,不过,最终还是回了头,等待依梦说下去,依梦说什么,在伊欢看来已经没什么大不了得了。
“有样东西送给你”。
房间里没有丝毫的灯光,外面的天却开始明晰起来,酣睡之中的人,劳累过度,精神疲惫不堪,终于在天蒙蒙亮之际,沉沉睡去。
清新的空气,冷冷清清的晨曦,安安静静地院落,咕咕咕,林子里不时有鸟儿的啼鸣,打破了这个孤寂的清晨,迷雾的清晨。
迷雾中的一个身影,速度快得无法捕捉,飘渺难定,便如同清晨的迷雾,那般飘飘欲仙,似真似幻,难辨虚实,他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厢房之外。
手里还抱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人,两个人都是黑色的衣服,漆黑一片,看不清身形,也看不到脸,他的一切都是虚虚幻幻的,更分不出是男是女来。
之前,他的身影已经飘过了所有的房屋,整个灵逸剑宗都被很快的转了一圈,每一个地方都没有错过,可是,他却并没有进去,任何一间房屋都没有,都是从外面飘过而已。
似乎,只要把从外面飘过,就能知道房间里的一切,就会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任何的支离片瓦都无法逃脱他锐利的目光。
他停了下来,停在房屋之外,把抱在怀中的人放了下来,斜斜靠在房屋的墙壁上,包裹在黑色衣袖之中的手,从那人的身体上方抹过。
如同母亲在抚摸自己熟睡中的婴儿,那般的轻柔,那样的温柔,可是,手并没有接触到人的身体,只是在半空之中抚摸而已。
手突然停在半空之中,没有了动作,过了一息时间,手迅速缩了回去,他的人站了起来,身体越来越虚幻,只有一个虚幻的影子,一会儿就消失的没影了。
那个人刚刚走,房屋里的人已经醒了来,打开房门,卢渐离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门外有一个人,卢渐离怎么会看不到了。
看到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卢渐离的动作却突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时间似乎在这一刹那停顿了,卢渐离的表情变得十分古怪。
其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有震惊,有难以相信,又无法相信,所有可能出现的表情,所有最不可思议的表情,齐刷刷的出现在卢渐离的脸上。
太不可思议,想象不出的事情,就发生在卢渐离的面前,卢渐离简直不敢相信是真的,还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但这却并不是梦,而是千真万确的。
“不许看脸,否则死”,七个字,只有短短的七个字,却让卢渐离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七个字并不足以吓到卢渐离。
吓到卢渐离,让卢渐离无法相信的是,那七个字是漂浮在人的身体之上,身体之上是一片虚空,无根无凭,七个字就这样出现在卢渐离的眼前。
没有任何的颜色,什么都没有,只有七个字,飘飘飘洒洒的七个字,字体也并不十分好看,无所依持的字,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七个并不怎么样的字,出现的地点,实在太不可能了,世间有什么东西,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七个字凭空依附,卢渐离想象不出来。
那个人给卢渐离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一时之间,他却不知道这种熟悉的感觉是在何时,何地出现过,一时想不起来,卢渐离不能让受伤的人,一直呆在自己的门外。
人被卢渐离抱紧了屋子里,放在床上,青色的床单,青色的被褥,屋子里只有简简单的几件物品,很是简陋,人困的守不住的时候,就是臭水沟也一样能睡觉。
有人受伤,可是不知道对方是谁,既然有人把他送来了,那就必须要救,只要还能救得活,卢渐离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这里有很好的医生,只要一小会儿,人就可以到来,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以浪费不用,卢渐离去把闵哲恒叫醒,闵哲恒,秦剑都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