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笑道:
“地方官该得派辆八人大轿,把将军大人抬过岭去,才是道理。”有人道:“将军是骑马不坐轿的。”
先一人道:
“这位将军与众不同,骑马只怕会摔跌下来。”
战鬼怒道:
“胡说八道!我骑马几时摔跌过?上个月那该死的畜生作老虎跳,我才从马背上滑了一滑,摔伤了膀子,那也算不得甚么。”
众女弟子一阵大笑,如风般上坡。战鬼眼见一个苗条身子一晃,正是仪琳,战鬼见到她一双大眼,清澄明澈,犹如两泓清泉,一张俏脸在月光下秀丽绝俗,更无半分人间烟火气,想起雪儿也拥有一双这样的眼睛,自己也曾这般怔怔的凝视过她,突然之间,心底升起一股柔情,心想:
“她拥有一双和雪一样的纯净的眼睛,就是为了这一双眼睛,这次出手帮助恒山派也值得的。”
仪琳见他双目呆滞,容貌平凡,向他微微点头,露出温和笑容道了:
“将军大人,你刚才没有摔到吧。”
战鬼道:
“他奶奶的,我这皮靴走山路太过笨重,倘若穿了你们的麻鞋,那就包管不会摔交。再说,我只不过滑了一滑,又不是摔交,有甚么好笑?”仪琳笑道:
“是啊,将军穿了马靴,走山道确是不大方便。”
战鬼道:
“奶奶的,虽然不便,可威风得紧,要是像你们老百姓那样,脚上穿双麻鞋草鞋,可又太不体面了。”
众女弟子听他死要面子,又都笑了起来。这时后面几拨人已络绎到了山下,走在最先的将到坡顶。战鬼大声嚷道:
“这一带所在,偷鸡摸狗的小贼最多,冷不妨的便打人闷棍,抢人钱财。你们出家人身边虽没多大油水,可是辛辛苦苦化缘得来的银子,却也小心别让人给抢了去。”
一个女弟子笑道:“有咱们大将军在此,谅来小贼们也不敢前来太岁头上动土。”另一名女弟子道:“你这位将军当真罗嗦,难道咱们还怕了几个小毛贼不成?”话刚说完突然听得两名女弟子叫声:
“哎唷!”
骨碌碌滚将下来。两名女弟子急忙抢上,同时抱住。前面几名女弟子叫了起来:“贼子放暗器,小心了!”叫声未歇,又有一人滚跌下
来。仪和叫道:“大家伏低!小心暗器!”当下众人都伏低了身子。战鬼故意骂道:“大胆
毛贼,你们不知本将军在此么?”仪琳拉拉他手臂,急道:“快伏低了!”
在前的女弟子掏出暗器,袖箭、铁菩提纷纷向上射去。但上面的敌人隐伏石后,一个
也瞧不见,暗器都落了空。定静师太听得前面现了敌踪,踪身急上,从一众女弟子头顶跃
过,来到战鬼身后时,呼的一声,也从他头顶跃了过去。只见定静师太大袖飞舞,当先攻上,敌人的暗器嗤嗤的射来,有的钉在她衣袖之上,有的给她袖力激飞。
定静师太几个起落,到了坡顶,尚未站定,但觉风声劲急,一条熟铜棍从头顶砸到。听这兵刃劈风之声,便知十分沉重,当下不敢硬接,侧身从棍旁窜过,却见两柄链子枪一上一下的同时刺到,来势迅疾。敌人在这隘口上伏着三名好手,扼守要道。定静师太喝道:
“无耻!”反手拔出长剑,一剑破双枪,格了开去。那熟铜棍又拦腰扫来。定静师太长剑在棍上一搭,乘势削下,一条链子枪却已刺向她右肩。只听得山腰中女弟子尖声惊呼,
跟着砰砰之声大作,原来敌人从峭壁上将大石推将下来。恒山派众弟子挤在窄道之中,窜高伏低,躲避大石,顷刻间便有数人被大石砸伤。定静师太退了两步,叫道:
“大家回头,下坡再说!”
她舞剑断后,以阻敌人追击。却听得轰轰之声不绝,头顶不住有大石掷下,接着听得下面兵刃相交,山脚下竟也伏有敌人,待恒山派众人上坡,上面一发动,便现身堵住退路。
一块巨石向战鬼和仪琳降落来而,定静师太想要救却那里来的及,忽然只见一道黑色光芒闪过,蓬的一声石头碎成无数颗粒,只见战鬼手中握着那把抽不出的腰刀一刀把石头劈碎,战鬼呸呸两口把不小心落入嘴巴的沙砾吐出,骂道:
“太奶奶的,太猖狂了,竟然敢打街本将军,难道不知道本将军是万人敌吗?”
说完他跳了出去双手一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面前的两个黑衣人的小腿,用力向后一拉,把两个惊呼中的黑衣人扔飞撞到石头上,不知是死是活;而他则敏捷的跳坡顶去,双手格挡开左右两把凄厉呼啸着奔他而来的大刀,腿影忽闪了一下,两边的两个黑衣人便被踹的飞了出去。
不约而同的,顿时有好几个窜了过来,一瞬间就把战鬼围的重重包围中,刀锋所指之处,众黑衣人联合起来发出的森冷而凝重的杀气有若实质的笼罩在战鬼的身上,也激的插在四面山壁上的火把不断“猎猎”作响,焰头四处乱摆着。面对着这萧杀的森冷寒气,
“他奶奶的,竟然敢伏击本将军,让你们知道本将军的厉害,现在在山贼呀,都太没有出息了,连出家人都抢。去死!”
他没有说完顿时,黑衣人已经发起了进攻,漫天的刀光在火光和月光下犹如恶鬼那狰狞的獠牙,战鬼对着漫天来袭的刀光轻轻呢喃了一声,下一刻,似霹雳裂空,似雷霆万均,“吼——!”
一声狮吼惊天动地,气吞山河,如惊雷爆碾,震荡天地;如钟鼓齐鸣,摄人心神;众忍者耳际突遭恐怖声波轰炸,不由一阵剧烈的头晕目眩,手中猛劈而出的刀一顿,力道顿时消减了大半,等落到战鬼的紧贲的身上时,连一道白印也没能够留下,战鬼出刀了,无穷的刀光犹如如惊雷滚滚,又似长江大河,浩浩荡荡,无有休止,几个黑衣人瞬间被席卷入刀光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