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跟雪莉说着话,但是眼睛却始终没离开过捉鸡的筐子,不知怎么的,好像是这些鸡放松了警惕,终于有几只一起钻到了筐子底下,手里的小石头瞬间被窝弹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筐子里就传来一阵鸡鸣。
我用最快的速度跑了过去,而焦白的速度不比我慢,飞快的将鸡捉了出来,然后跑到还没反应过来的雪莉的身侧,拉起她,拿上之前的战利品,找到“小葱花儿”它们,瞬间骑上就跑。
小狐狸这才反应过来,向我俩说道:“我真怀疑你们也是狐狸托生的,怎么就这么鸡贼!”
跑出了大概几十里路,我们这才找到一块空地,下了马,准备吃饭。
身上没带着锅碗瓢盆,所以这些禽类只能是烧烤,幸亏我背包里带着食盐,不过其他调料就没有了。
树林子里不乏小河,在岸边将毛煺了,收拾好下水,用干净树枝穿了,我便准备架起来烤,雪莉却让我稍等。
真不知道她还要干什么,我跟焦白一人拿着几只大串儿,就蹲在那看着她折腾。
她先是闭起眼来,不断地用鼻子去闻,我也不知道她在闻什么,于是也跟着她学。不过可惜啊,我的白金肺炁尚未觉醒,终究还是比不上她的狐狸鼻子。
她闻过之后,猛然一喜,然后就跑到几米开外的一棵树那儿,开始向上爬,然后不忘了跟我们说:“保护好你们自己!”
我跟焦白面面相觑,这有什么好保护的?但是接下来的一阵密集的“嗡嗡”声就朝着我们过来了,看着那黑压压一片,我头皮都快炸了,忙向焦白喊道:“快开炁场!”
炁场是开了,但是这些黑蜂不要命似的往里钻,还真的被其中的几只撕开了口子,钻了进来,照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叮。
我们在这手忙脚乱,被叮的直跳脚,可是看人家始作俑者却跟没事人似的,手里托着个大蜂巢,而那些黑蜂根本就不敢近她的身。
我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紧让焦白离我近一点儿,然后将赤火心炁引入炁场,果然那些黑蜂便开始逃散,基本上是有多远就飞多远,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散了个干净。
尽管青木肝炁可以解毒,但是被叮出的包却消不了那么快,我跟焦白搞得是一脸狼狈,雪莉这丫头却笑得没心没肺,气得我将手里的串串儿全给了焦白,然后把那丫头扛在肩上,照着屁股就是一顿乱抽。
雪莉抗议道:“打我干嘛?快放我下来!”
我说:“不打你打谁,你倒是先招呼一声啊!”
虽说我是气急出手,但是下手很有分寸,我可舍不得打的太重,但是疼还是要让她感觉到一些的。
雪莉一手托着蜂巢,一手揉着屁股,扁了扁嘴委屈的说:“我这还不是为了让你们吃点儿好吃的,你们却不领情,居然还打我……”
我将蜂巢接了过来,说:“以后再有这种事儿的时候,提前通知就不会挨打了。”
雪莉朝我皱了皱鼻子,然后抢过蜂巢,然后用一张洗干净了的叶子蘸着蜂巢里的蜂蜜往沙鸡身上抹。但是叶子太脆了,不怎么受力,最后没办法,只能下手。
等她将几只鸡全部抹完,两只手上已经沾满了蜂蜜,雪莉闻着那香甜的味儿,实在不忍心现在就将它们洗掉,只好伸出舌头来舔,舔完了手掌又将手指头伸到嘴里嘬了起来,看的我跟焦白都不然的转过头去,太特么诱惑了。
小妞却没有一点儿这方面的自觉,对她来说,这是最自然不过的事情,只是她想不到她天生媚骨,她有时无意的一个动作就会引得异性心里发狂。
得找个时间单独跟她说说了,这要是以后再其他场合,搞不好会出大乱子的。
涂好了蜂蜜,雪莉仍要我们等一下,我真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赶紧问她要干嘛,雪莉说这里生长着一些天然的调料,不用白不用。
我忽然感到有点儿蒙圈,这些问题平时应该是我想到的啊,自从来了这里,我怎么就跟脑子不够用似的?
我随口跟焦白说了一句,他居然赞同说:“是啊,我也有感觉,难道我们有新环境适应困难症?”
我问他那是什么病?
只见他头仰四十五度,两眼望天,深沉的吐出了三个让我很想抽他的三个字:“神经病!”
紧接着他又没正形的说:“咱确实不熟悉环境嘛,雪莉能想到不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难不成真是神经病?”
我没好气从他手里拿过几只串串说:“你丫才神经病!真觉得自己是大夫还是怎么的?”
我跟焦白在这里掐着嘴架,雪莉已经采来了一堆东西,然后将手里的一块桂皮递给我说:“来,把它弄成粉。”
这倒不是难事,手里的串儿交到一手拿着,另一只手接过桂皮,炁场在手心运转,形成螺旋之态,就这样做了一回人肉粉碎机。
我将这些粉末放到雪莉准备好的干净叶子上,然后看了看她采来的其他东西,有金不换跟迷迭香,还有几粒黑胡椒,我还真没注意,这片林子里居然长着这么多的调味料。
金不换就是一般所说的罗勒,小狐狸在手中将它们烘干,然后又给我磨碎,同样需要磨的还有黑胡椒,只不过黑胡椒却要磨得粗一些,太细了会丧失口感。
迷迭香却只要摘成一根根的就可以了,我们一边烤,一边不时的将那些调味料撒在鸡身上,因为肉质表面涂了蜂蜜,此时皮下脂肪随着温度上升,逐渐化开,跟表面的蜂蜜形成一种独特的暗红色,散发着一种迷人的焦香。均匀的撒上迷迭香和黑胡椒,让单一的色彩多了些点缀,而味道上也变得层次更加丰富,看的让人直流口水。
鹌鹑三只穿作一串儿,没涂蜂蜜,香料的用法倒是没什么区别,因为个头儿小,所以先熟的便是它,我们是一边啃着鹌鹑一边在烤着鸡。
我们这边正吃的满嘴流油,但谁知道三人同时被石子击中,打的地方虽然不一样,但都在后背。可是我们转过头去看时,却发现后面空无一人,这什么情况?
等我们面面相觑的回过头来时,发现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我们插在地上的烤鸡没了好几只,我们可是一点儿动静也没听到啊,到底是谁拿走的?
看了半天也不见踪迹,焦白骂了一句:“天杀的偷鸡贼,别让我逮到你,不然有你好看的。”
他这边刚骂完,我却头上被人敲了一下,然后从被敲的地方掉下来一块鸡骨头。我不禁也气的开口骂道:“我去你大爷的!又不是我骂的,砸我干嘛?”骂完便向上方巡视,可是看了一圈儿也没看见人影。
这可是大白天啊,难道还闹鬼不成?
等我低下头来却看傻了眼,地上怎么会多出来一块黑漆漆的一大团影子?我赶紧抬头向正上方看去,只看见了一个屁股和两条盘起来的腿,我去!他是飞起来的吗?
遇见这样的大能,我是绝对不敢再嚣张了,包括刚才还在骂骂咧咧的焦白,此时也捂住了嘴,看那样子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让他嘴贱!
还是雪莉先开了口,只听她说:“前辈想吃鸡跟我们说一声就是了,怎么还跟我们小辈儿开这玩笑啊?”
那人飘了下来,姿势保持不变,就那样坐在了地下,只见他一手拿着鸡,另一手拿着鸡腿儿正在啃,手里嘴上全是油,也不等嘴里的鸡肉咽下去,便含糊不清的说道:“小姑娘手艺不错啊!不过这好像不是中土的做法吧?刚才是谁叫我偷鸡贼来着?”
我很没义气的看向焦白,焦白白了我一眼,但是却很光棍的站了出来,可是他的下一个动作却让我暴跌眼镜,没想到他咕咚一声跪下了,然后磕头如捣蒜,不停的说着:“前辈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小孩子一般见识。”说完还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声音很大,但是我却知道他取了巧,用了巧劲儿,声音很大却不怎么疼。
那人说:“你倒是能屈能伸,不过我一般认为能屈能伸的人都有一个特质,那就是滑头。另一种人倒是能坚持,不过这种人我都叫他拧种。”说完拿他那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看着我。
我也咕咚一下跪下了,通常滑头比拧种的生存几率要大,毕竟我刚才问候了人家大爷,说起来比焦白还嘴欠。
好在那人满头白发,说起来我们在他面前还真是小孩儿,跪一跪倒也不觉得太憋屈。
老人跟看不见我们似的,自顾自的说着:“你说有这么好的手艺,干嘛要偷我的鸡呢?直接跟我说不就得了?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我今天才算知道什么叫做贼喊捉贼了。”
这个时候我只能是装无辜了,鼓着勇气跟他解释说:“前辈,这您可冤枉我们了,您这鸡身上也没写着它是人养的啊?我们还以为是野鸡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