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刚才被蚂蚁追着一通乱跑,现在还真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了。这谷底一圈儿都是山,根本分不清哪处是来时的方向,没办法,我们只好凭着感觉向着一个方向摸了过去。
说是凭感觉,但是凭借的并不是直觉,而是嗅觉,刚才烧死的食人花散发的气味儿跟烧蚂蚁的气味儿不同,雪莉能够分辨出来,但是以为有风,所以究竟我们走的这个方向对不对,其实心里也没底。
好在雪莉的鼻子实在是太逆天了,走了一会儿,我们就看见了一大片烧焦的痕迹,足有篮球场那么大,这片痕迹在山谷中绝对找不到第二个。
到了这里,基本上就算是找到来的路了,再往前走一点儿就是蚂蚁窝了,也不知道那里还剩下多少,如果是它们倾巢而出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再挖到些蚂蚁蛋弄来打打牙祭。
走路的时候,我们只能借着微弱的月光,不敢打开手电筒,一来省电,二来怕光太强招惹来其他的东西,好在都是修行之人,焦白现在也修炼的夜能视物了,雪莉却凭着先天本能,而我就跟不用说了,但是现在到了掏蚂蚁蛋的环节,仅凭着肉眼是真不行了。
手电筒照着那个被踩塌的大坑,果然没有发现活的蚂蚁,刚才应该是倾巢而出了,现在即便没被那几只穿山甲吃干净,逃出来的估计也是去别的地方另外筑窝了。
焦白的这一脚破坏力惊人,那只蚁后看长度接近半米,上半身却只有不到十公分,余下的全是肚子,焦白这一脚正踩在前面,将她整个身躯给踩扁了,同时被踩死了还有好多黑蚂蚁,但是没见到白花花的蛋。
我跟焦白准备放弃了,雪莉却不干了,说:“那怎么行,我还没吃过蚂蚁蛋呢!”
没办法,只好将我背包中的工兵铲给拿了出来,同时拿出来的还有毛刷,找个蚂蚁蛋弄得跟考古似的,那叫一个仔细,先是用毛刷轻轻刷几下,看到没有蛋就用铲子薄薄的铲掉一层,然后再用刷子刷,没有的话再铲,就这么的鼓捣了大半个小时,这才终于看见白蛋蛋的影子。
雪莉小心翼翼的将蚂蚁蛋一点儿一点儿的取出来,用东西盛了让焦白端着,可怜的焦白一边儿还得弓着腰给我们打手电,一遍还得端着个盒盖子,所以不停的催我们说:“还没完啊?快点儿地,哥哥腰都快断了!”
挖了一会儿,终于见不到白色了,焦白嘘了一口气,直起腰来,用那只拿着手电筒的手不停的捶着老腰,另一只手朝着雪莉抖了抖,示意她可以接过去吃了,可是雪莉却没理他,而是从她的包里拿出一个大水瓶,我还以为她是渴了要喝水,谁知道她竟然端起水壶就往蚂蚁蛋上浇了下去。
我知道她的目的肯定是洗一洗这些蛋,毕竟是从土里挖出来的,所以表皮并不怎么干净,但是我还是给了她一个脑奔儿,小狐狸捂着脑门儿委屈的问我说:“干嘛?”
我说:“拜托,咱就这么点儿水,你都拿来洗蛋,咱待会儿喝什么?”说完我就一把抢过水壶,仰头喝了一大口,然后舔了舔还是干的发皱的嘴唇。
一下午了,这是喝的唯一的一口水,中间又是烟熏又是火燎,早就干的不行了,雪莉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急着说了好几遍对不起,然后依然还是问道:“上面全是泥,不洗怎么吃啊?”
我从包里抽出两张湿巾纸,让雪莉先拿着一张,然后将蚂蚁蛋到了一些在湿巾纸上,微微的用力揉了揉,然后再用雪莉手里的那张干净的包着又搓了一遍,然后递给她说:“要是嫌不干净就再抽一张擦擦。”
雪莉接了过去,打开纸巾用手电筒照着又看了一遍,果然还是又问我要了张湿巾,又擦了一遍,这才放心的捏起一些送进嘴里。
每个蚂蚁蛋都有野生的蓝莓那般大小,而蓝莓在这里叫做都柿,据说他们吃的时候都需要用糖腌制,不然的话就太酸了,而我看到雪莉将蛋嚼碎之后露出的表情,难道这蛋也酸的很?
焦白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啊?”
小狐狸瘪着一张脸就说了一个字:“酸!”
听到这个字,我就不自觉的开始分泌大量的唾液,一时间倒是将渴给解了。
我跟焦白就没那么讲究了,拿起蚂蚁蛋,在身上蹭了蹭就放进嘴里,一咬之下,浆爆如潮,酸的感觉牙根都快倒了,这跟以前吃的蚂蚁蛋可是天壤之别啊,我觉得便是最酸的梅子也不过如此。可是酸归酸,但是却没有涩味儿,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口感。
吃完了这些蚂蚁蛋,感觉精力又恢复了不少,这种蚂蚁蛋不知为何会这么酸,但是感觉也是可以做成菜肴的。
其实远在周朝之前,人们便开始吃蚂蚁和蚂蚁蛋了,可见这东西作为食物的历史是多么的悠久。可惜现在没条件啊,要不然肯定不是这么个吃法儿,肯定会根据它的特色,制作一种菜肴出来。
吃干抹净,我们便重新踏上了寻找栖身之所的路。焦白下来时留下的绳子就在眼前,但是我们都担心大晚上的攀爬会不会再遇到什么风险,便决定还是继续找山洞更靠谱一些。
为了明天更顺利的找到这条绳子,我们一边走一边留下一些线索,方便天亮了寻找。
往前走了没几步,我便感到小腿处传来一股吸力,我心中一喜,心想这股吸力十有八九来自与绝尘洞相连的那个空间的入口,于是便跟他俩打了个招呼,然后三人都俯下身来开始寻找。
此处山根下长着茂盛的植物,黑天半夜的,也看不甚清这些植物有没有古怪,所以并不用肉掌与它们接触,而是用捡来的树枝什么的扒拉着。
这些植被果然有问题,被我们一番惊动,从里面跑出一些蜘蛛和蜈蚣来,个头儿都大的出奇,雪莉一看,也不管会不会窜荒了,直接一把火烧了起来,顿时穿出一阵爆裂声响,继而有股子焦香传来。
等烧的差不多了,小狐狸便将火收了起来,那些虫子基本上都跟着植物一起团灭了,留下一地尸体和大量的草灰。
蜘蛛那种的壳儿不怎么硬的,基本上都烧焦了,而想蜈蚣之类的硬甲壳的虫子却只是烧熟了,尤其时蜈蚣,烧熟之后跟个皮皮虾似的,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同样能吃的还有像极了螃蟹的蝎子。而那些逃出来的,基本上都被我们给踩了个稀烂。
蜈蚣、蝎子本来就能入药,而且似乎在南方,这些东西早就成为了桌上的一道菜,所以我们吃起来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虽然没有放盐,但是这些肉烤熟之后自带一种香甜,倒是有着极好的口感,跟吃虾蟹区别也不大。
这些蝎子蜈蚣,就连体型都跟虾蟹似的,基本上都有个二十多公分左右,虽然本身都是毒物,但是却又都有着解毒的效果,而且营养极其丰富,那些被烤熟的虫子,没多大会儿功夫就进了我们的肚皮。
我在剥最后一只蜈蚣的皮的时候,忽然发现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洞口正在呼呼冒风,难道这里便是入口?也太忒了点儿吧?也就是能伸进去一只胳膊,枉我还一直期待呢。
透过那个孔洞,我能看到那个空间中光彩流溢,我断定,里面一定有着了不得的宝贝。于是我将我的发现跟他们一说,他们也都同意把空口再扩大些。
开凿的工具只有一个工兵铲,这还是从黑市买来的,市面儿上根本就没得卖,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宝具,平时挖个土啊石头什么的也算是跟砍瓜切菜似的,但是现在却不知怎么了,我用尽全力,那洞口的石块儿却纹丝不动,这可怎么办啊?
雪莉直接用肉掌对着石壁就是一阵乱轰,结果却只是将岩石拍的“啪啪”作响,实际的作用也算是基本上是零。
面对宝山空手而归,这绝不是我们想看到的结果,可是面对这么硬的岩石,我还真没了办法,因为我的掌力对它也没有任何作用。
焦白却没有去试,因为他知道他肯定也不行,所以只是在那里思考。忽然这家伙兴奋的道:“硬的不行,我们来软的啊!”
我没好气的说:“硬的都进不去,软的就行吗?”
也许这话说的有歧义,雪莉居然闹了个大红脸,不断地用手抽着我的手臂,直呼坏死了!焦白也笑的暧昧,但却用着一种意味深长的语调跟我说道:“少年人,你还是太嫩了,谁说软的就不行呢?特殊情况特殊对待么。”
我还是不解,但却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办法。于是我将内力聚于掌上,调动当初化蛇留下的精华,一掌印在洞口之上。这化蛇之力到现在还不曾被我完全吸收,就跟当初的阴阳气鱼一般,我是能够调动,却无法做到像先天真炁般,但是能够操纵它的属性就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