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表哥的眼中,我现在还不算是真正的江湖人,虽然我已经入了江湖门派,身上已经打上了江湖的标签,但是却未涉足江湖事,对江湖自己的那一套准则还不了解,但是江湖路,我却还是早晚会走下去的。
对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江湖对我而言还太早,我现在只专注于自身的修炼,再便是饮食一道。第一个与我性命攸关,第二个乃是我的本分,除此之外,暂无他想。江湖的事,遇到了再说吧。
箱子里的东西我仍然好奇,可以说这一通电话之后,我对它的好奇心更强了,只是现在条件不允许,不然我说不定会现在就上山将它找出来。
强自压下这股冲动,了无事事,我便久违的打起坐来。周天运转,带动三炁相生,肝木助心火,心火固脾土,脾脏中那小小的粘土,经过心火的不断淬炼,慢慢的在改变它的性质,时而坚硬,时而柔软,最终变为一个像是刚团的泥蛋蛋还没干的样子便不再动了。
我知道一旦它再次产生变化,就是脾炁觉醒之时,只是我十分奇怪,当初肝炁觉醒之时,我几乎是不能歇止的摄入了大量酸味儿的东西,怎么这回连续觉醒两脏之炁,我也没怎么吃苦和甜的东西啊?
我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焦白并不在屋里,我便出屋去了堂屋。
刚打开堂屋的门帘儿,就听见一阵“呲溜呲溜”的声响,见我进屋,舅姥姥招呼说:“赶紧的,趁热喝,中午吃的多了,晚上就没准备什么,就弄了点儿大碴子粥,还有点儿酸菜和咸菜疙瘩,要是还想吃什么,跟舅姥说,我给你做去。”
我忙说不用,中午吃到两三天,现在还没消化呢,喝点儿粥倒是正好,然后便也不客气,拿碗自个儿将粥盛了,就着咸菜喝起来。
所谓大碴子,其实就是大颗的玉米粒儿,煮之前用水泡胀,然后跟豇豆,或者芸豆同煮,还可以再放些燕麦或者麦扁儿什么的,也可以放些大枣儿提味儿,煮熟之后,粥比较粘稠,喝起来十分的香甜。
一连喝了两大碗才觉得过瘾,这时候一看时间,居然已经是快八点了,没想到打坐的时候没什么感觉三四个小时就过去了。舅姥爷说:“都睡了一下午了,应该都不困吧?”
感情他拿打坐当睡觉了,我也不跟他分辨,等临走之前我把打坐的方法教给他让他自己体会去。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示意并不困,焦白也同样点着头,刚才喝粥的时候说了,他是真的睡了一下午,夜车基本上都是他开的,确实是累了。
舅姥爷让舅姥赶紧收拾桌子,然后拿出来一副麻将,跟我们说:“平时这里也没个电视信号,你老姨老舅平时也不在家,这东西一般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打上几回,今天反正闲着没事,咱也不打大的,一块两块的磨磨手指头,咋样,会玩儿不?”
我听那声音就知道是麻将,这倒不是吹,小学的时候我就会了。那时候放假没事儿干,作业做完了更是闲得无聊,爷爷奶奶在家也是闲着,于是便教我跟表哥打麻将,后来他二老一直是输多赢少。
我听到那声音也是有些怀念,便问焦白会不会,焦白“切”了一声说:“要不是当年我贪玩儿,有回拽着几个师弟玩儿到半夜不睡觉被师父逮着了,你在山上就能见到师兄弟们一齐打麻将的盛况了。很早的时候,师父到也鼓励说可以打,说着玩意儿能够训练记忆力和心算能力,而且经常摸牌还能提高手指的灵敏度,自从我被师父逮着,师父怕我们沉迷,这才不让玩儿了。”
看不出来,居然也是个老司机,我就跟舅姥爷说:“您准备好零钱了没,输了我们可没零钱找。”
舅姥爷一瞪眼说:“怎么着,我就一定得输啊?”不过说完,他还是从床头上拿出一个大的铝制点心盒,看起来沉甸甸的,一走路还哗啦哗啦的直响,打开之后果然满满的都是硬币,五毛一块的都有,加起来得有个几百成千的。
我跟焦白一人换了一百块钱的,既然是玩儿,就谁也不占谁便宜,钱都是自己出的玩儿起来才有意思。
既然是打一块两块的,我算了算,从现在打到十二点,最多也就不过输赢一百块的事儿。
我们打的是按这儿的规矩,规矩跟我们那里的也差不多,平胡一块,两块,庄家平胡两块,四块,杠一块,暗杠两块,所以最多一把也就是十二块,那还得是自己坐庄,同时四个暗杠还得的情况下,打过麻将都知道这得有多难。所以一般的输赢一把不会超过四块,而且还没有庄家连坐这一说。
不过我没想到手气这么好,坐庄一连几把都有杠,虽说不是,但是基本上都是舅姥爷放的炮,他脸儿那个黑啊,眼看着“小金库”重量一点儿一点儿的减少,越打越急,越急就越打错,我一看不行啊,本来就是陪着老人图一乐,于是赶紧放水。
轮到焦白坐庄,已经过去俩小时了,这还是我主动给舅姥爷喂牌,这才下的庄。
雪莉头回见打麻将,学的倒是也不慢,跟舅姥两个人一家,但是终归是经验浅,庄也没坐住,这才轮到焦白。
我赶紧给焦白飞了一个眼神,让他让着点儿,焦白会意。本来嘛,跟老人打牌,还不是外人,就没必要争这个输赢。但是我也看出来了,他们老两口平时在这个山上也是够无聊的,据说两个人平时也就玩玩儿五子棋什么的,这就跟吃东西似的,天天吃一样没有不腻的。在我们放水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输多赢少,但是兴致还是很高,要不是我说明早要早起上山,舅姥爷估计得拉着我们打通宵。
好歹是哄着他们去睡了,我用的理由是,我们没走之前,天天晚上回来打,打够为止,这才将兴致最高的舅姥爷劝着休息去了。
这里总共三间卧室,一间是他们老两口的,一间原本是老姨的,一间是老舅的。老姨的那间雪莉去睡了,就剩下老舅的这一间,下午的时候焦白已经睡了一下午了,但是那时候我催然也在这屋,但是我却是坐着的,现在两个大男人躺一张炕上,说实在的,还真有些不舒服。不过好在各盖各的被子,再想想以前在山上睡大通铺也跟这差不了多少,说了会儿话,便睡着了。
第二天睡到七点多,我就被“铛铛铛”的声音给吵醒了,出来一看,舅姥姥正在剁馅儿,她是摸黑就起来了。这里天亮的稍微晚一点儿,大概是跟地球在运转的时候是斜的有关系,要是搁在老家,现在已经是朝阳初升了,这里才刚刚有点儿清濛的意思。
昨晚上熬的大碴子粥剩了不少,舅姥热了,然后拿出昨天就放在热炕上发的面,我们便在一起包起了包子。等吃过早点,已经是八点来钟了,我们便准备出发,舅姥爷非要给我们指道儿,要跟着,我不知道这一去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便劝了又劝,这才将他劝回去,只是让他将路线说了。
拿上保温食盒,里面放着早上多蒸出来的包子,中午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吃,又带了些热水,这才上路。之所以准备这么齐全,主要是舅姥爷说,现在天干,山上风还大,容易窜荒,能不点火还是不要点的好,当年的那场大火到现在还让人记忆犹新。
山上的路虽然是土路,但是并不崎岖,越野车开起来一点儿压力也没有,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就看见了“罡风崖”的石碑,心说,真没看出来,原来赵老爷子还真有两下子,不然这近两米高的巨石其实一般人能扛得动的,而且那“罡风崖”三个字是纯用指力写出来的。
将车停好,分了装备,饮食都有小狐狸带着,我们便弃车步行,向上面走去。
从这里开始,便有些原始森林的味道了,基本上没有路,缝隙间距比较的大的树缝就是鹿。我们小心翼翼的,生恐大意之下出了问题,可是直等我们走到没路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等我们向悬崖上靠了靠,这才终于知道为什么赵老爷子要给这里起这么个名字了,似乎这个悬崖下面是个漏斗的形状,可是偏偏还有进风的地方,这风一进来就出不去了,在这里旋转起来,说是成了龙卷也不为过,反正一靠近就吹的脸皮子发疼。
也许是常年这样,所以崖壁上并没见长有什么大型的植物,但是却有一种藤蔓似的植物贴在崖壁上,好像天然的软梯,只是不知道它的承重好不好,而且这种植物我们都叫不出名字,也不知道爬上去之后又没有什么别的危险。
赵老爷子说,那棵参就是在这崖下面发现的,他当时发现的那颗就在这悬崖边儿上,使劲探探身子便够到了。他遇到的危险据说是一条巨蟒,而且他并没有告诉我们这种藤蔓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