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只是在开玩笑,这我是知道的。即便不是,焦白这一来一回不超过三分钟的时间,能做什么?也许有人说,三分钟已经能做很多事情了,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修真者的体质其是那种闪电侠可比的?
焦白上了车,打着火之后,一脚油门便奔了林场而去。
山脚下便是护林员住的地方,一排圆木打造的木屋,因为天还冷的关系,上面仍然铺着一层积雪,木头已经变为灰色,跟房上白雪相映成趣。院子就用木栅栏隔开,当作是墙的用途。
因为舅妈的关系,这里的护林员刚好是她的亲戚,之前通了电话,此时他也没上山,就在这里等着我们。
我这亲戚年纪不大,比我老子还要小上几岁,但是按辈分来说,我得管他叫舅姥爷。我们拿出两瓶精装二锅头、两条里士满当作礼物,舅姥爷说:“这么见外干啥,还整这么多东西。”
我说:“这趟来并是不从家里直接过来的,也没带老家的土特产,这些东西是舅妈让我带的,说是孝敬您的。”
舅姥爷有推脱了一番,这才收下,然后跟我们说:“眼看就到饭点儿了,你舅姥上镇上赶集去了,中午就在这吃,简单的家常菜。”
正说着,舅姥便从外面回来了,鸡鱼肉蛋的买了不少,我们赶紧出屋接过东西,跟她打着招呼。
有我们在,自然用不到再劳烦他们二老,这山里不缺这几样东西,一个是劈柴,一个是山珍,像什么木耳蘑菇之类的,再就是不缺野味儿,傻狍子是前两天舅姥爷巡山的时候,看见这只不知道怎么受了伤的狍子,好像是从哪里摔下来的,可惜血流的的太多,眼看活不了了,舅姥爷这才给弄回家来。
炒完佐料、大酱,加水,将鸡、鱼、五花肉、狍子肉同时下锅,大火烧开,小火慢炖,等水开了,撇去浮沫,再将土豆、粉条、白菜放进去同煮,只放些盐,这便是原汁原味儿的乱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发现,只要是烧柴火炖出来的东西,就是比用煤气灶或者电热炉炖得香,即便是烧煤的炉子也不如它。
将土豆、地瓜放在下面的掏灰口,任由炉灰落在上面,不用多久就会落满厚厚的一层,然后静等些时候,再把炉灰扒开,就能闻到浓烈的香气,各有各的香。
就一个菜,用一个大盆端到桌上,桌放在烧的热乎乎的炕上,我们围坐其间,酒用锡壶筛了,坐在热水中烫过,三杯下肚,顿觉身上暖洋洋的。
酒过三巡,我问舅姥爷说:“我老姨跟老舅呢,不跟你们住一起么?”
舅姥爷起来脸上带着笑意:“你老姨在学校教学呢,一般不到周末不回来,你老舅在京城一家电脑公司上班,平时忙,一般到过年才回来一趟。要说,你也是来着了,我眼看着也到了该退的年龄了,等退了休,你们要是再来这,估计你们就上不去这山了。”
我忙问道:“为什么呢?”
舅姥爷说:“这还用说,管得严呗。话说,头些日子你表哥小易也来过,对了,你哥俩怎么没一起来呢?”
舅老爷的话让我起了兴致,忙说道:“前些日子我倒是跟表哥见了一面,不过他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顾得上说多少话。舅姥爷,他没说他来干嘛?”
舅姥爷咂了口酒说:“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他神神秘秘的,带着个大箱子上的山,下来箱子就没了,说是埋起来了。对了,他还说,能带走这个箱子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你,你不是来找箱子的啊?”
对于这个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然后看了看焦白,他也是一脑门子的不解,然后跟舅姥爷说:“我是上山找食材的,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箱子的事儿啊。”
我感觉表哥越来越神秘了,这箱子里肯定不是像他上回给我的残页,如果是那种东西,焦白也是可以拿走的,他跟焦白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没理由不知道焦白在我门中跟我的地位是一样的。这样看来,兴许是表哥找到了什么东西,是跟我们俩的经历相关的,那会是什么呢?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锈住了,总感觉有个阀门要打开,打开之后就能水到渠成,可是就因为那点儿锈,拧不动了,这可把我急的。
舅姥爷见我也不清楚,就问起来我要找什么食材,我对他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跟他说:“我一个朋友,以前在这里修行,哦对了,忘了跟您二老说了,我现在算是个道士,待会儿我教你们一套修身的功法,你们没事就练练,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舅姥爷说:“啥?道士?那不就是出家?你家就你一个独子,你爹妈同意?”
我笑着说:“您老多想了不是,谁说出家就不能结婚生子了?尤其时我们道家,只是个别的门派不允许,反正我们门里是允许的。”然后我指着焦白说,“您看,我师兄的媳妇儿,说起来也是我的师姐,人家再过几个月就当爹了。”
舅姥爷说:“呦,那可得恭喜了,来,小白,咱爷俩走一个,祝她们母子健康。”
焦白一边道着谢一边端起杯跟舅姥爷碰了一个,然后我又把话转回正题,说:“舅姥爷,您可知道山上有个叫‘罡风崖’的地方?”
舅姥爷夹起一块狍子肉,还没将肉放进嘴里,听到我说“罡风崖”的时候,手一哆嗦,直接把头掉到酒杯里,也顾不上擦,就问我说:“你不会是上那找食材去吧?你到那找什么?”
我说:“好多年前,我一个朋友在那修行,然后无意间采过一颗八百年左右参龄的玄参,他还告诉我,有一颗千年左右的,他因为修为的问题采不到,我就想来试试运气。”
舅姥爷将酒里的肉捞了起来,送进嘴里,边嚼边说:“你这朋友既然敢让你来,看来你说的那个什么修为,照我看来,你比你那位朋友还高喽?”
我笑了笑表示默认,舅姥爷见我笑的那么自信,便没了顾虑,将他知道的“罡风崖”的事说了出来:“那个‘罡风崖’原来并没有名字,只是所有的人都说那里是十分危险的地方,像我们一般人,到了那附近就觉得浑身不得劲,离那里远了就又好了,所以我们是不敢上去的,更不清楚那里是什么样子,我们最多在外围巡查一下,反正那种恐怖的地方,别人也不敢上去。只是有一天,我看见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人,扛着一块大石头,立在那里,上面写着‘罡风崖’,这名字还是他给起的。我劝他说不要再上去了,他跟我笑笑说不用管他,他既然敢上就一定能在那里立足。我见劝不动他,而且看他那样子,比你可像道士像的多了,所以我也就没在管。再后来我就一直没见他下山,我心说,这人估计是没了。可是几年之后,他又下来了,只是他面色苍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我本想叫他来咱家修养修养,谁知道他走的很急,便不愿意在这住下,而且还跟我说,罡风崖现在更是凶险了,一定不要让人再去了,除非是有比他还厉害的人,小凡啊,你说我遇见的是不是就你那个朋友?”
我心说肯定是八九不离十了,便点点头,然后问舅姥爷说:“他没告诉您上面因为什么才有危险的?”
舅姥爷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问我说:“你也不知道?他没告诉你?”
我说是,舅姥爷陷入沉思,良久抬头问我说:“那你还要上去?”
舅姥姥也在一旁劝道:“小凡啊,你不想你自己,也得想想你的父母,那么危险的一个地方,你说你非上去干啥?”
我说:“您二老放心,我上去归上去,但是绝不会逞强,而且我们三个人都有自保的能力,所以上去看看绝对没有问题的。”
舅姥姥很喜欢雪莉,知道她是我妈收的干女儿,就更是亲的不行,这时候听见我说我们仨都要上去,就姥姥一把抓住雪莉的手说:“雪莉啊,你别跟你哥他们胡闹,他们有本事就去他们的,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跟着去干什么?听我的,你就留下来陪着舅姥!”
小狐狸不敢反驳,求助死的看着我,我解释说:“舅姥姥,您别看雪莉这丫头样子较弱,但是她要是发起飙来,只怕我都未必制得住,她可本事着呢。这次去寻参,她还真是非去不可,她可是有套寻参的秘法的,我们少了她可不行。”
舅姥姥狐疑的看着雪莉,雪莉见她不信,便抽出手来,从桌上拿起一枚吃剩下的骨头,然后用两根手指捏着,然后轻轻一捻,那骨头便化作骨粉,从两指间漏了下来。
舅姥爷跟舅姥姥一时看傻了眼,舅姥爷更是咽着口水问我:“小凡啊,你刚才说的要教我的东西,是不是我练了也能这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