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时刻终于过去了,技师给推拿的几个穴位到底有用没用,我也说不上来,反正我也没有实践的地方。
出了按摩间,来到大厅,此时表演已经到了终场,演完这个压轴的就完了。现在这个节目是展示演员绝活儿的,而整个节目是由一个个小节目串起来,因为演员不同,他们各自的绝活儿也不同,但是却能通过某种方式串成了一个节目,所以现在这个节目要比前面儿的好看的多,也终于引起了我的兴趣。
我跟焦白谁也没提推油的感受,等节目演完便在休息区睡下了。
在这种环境下,自然睡眠质量赶不上在房间里,就跟集体的大宿舍似的,这个起来那个躺下的,打呼噜磨牙的,还有小声说话的,反正一晚上醒了好几回。早上六点多我们就都起来了,然后又到浴室里冲了个淋浴,顺道在里面又吃了回汤包算做早餐,不过这会佐的可不是酒,而是豆浆。
吃罢洗刷干净,看时间也快八点了。穿好衣服来前台结了账,三个人总共花了八百块钱。虽说比在酒店开两个房间要多出去将近一半儿,但是享受的服务却是不一样的,更何况这里面还包含了两顿餐钱呢。
出了门儿,开上三蹦子,到昨天看好的那几个店家买了东西,便开始打道回村。买东西的时候,店家都想早发市,所以砍价都砍得很顺利,东西买的是又好又省,小狐狸心情很好,一路上又唱了起来。
这回唱得跟来的时候唱的可不一样,来的时候唱的是歌,走的时候唱的却是小曲儿。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学的,反正这曲子不是昨儿晚上听来的。
这曲子其实我熟,本是东北小曲儿,名叫《送情郎》,多少年来传唱大江南北,但是雪莉现在唱的这个版本我一听就知道,这不是东北版的,而是相声版的。为什么这么说呢,东北版的歌词版本也不一样,有好几个版本,但归结而来唱的是小妹妹对情郎哥的离别相思之情,有些伤感的情愫在里面,而相声版的,词就更不一样了,听起来相思之外还带着春情,最后还把捧哏的骂了,用来逗乐。
我之所以知道这些,主要是因为我经常在手机上听德云社的相声,这个版本之前的老艺人是不是就已经传唱我不知道,反正我头次听就是听的郭老师的,后来就在手机上留下了缓存,估计是这小妞昨天晚上拿着我手机听的。
这小曲儿好听好记,本来唱唱也没什么,但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在大街上唱,再加上又骑了个三蹦子,后斗子上还蹲了俩人,被小风吹的吸溜吸溜的,这就有些不合适了。更可气的是,这丫头居然还要求我们跟她互动,因为这曲儿唱到“小妹妹送我滴郎啊”,下面观众要跟着接一句“呦呦”,小丫头非让我们干这活儿不可。
我心说这丫头也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至于这么高兴吗?要是我跟焦白真跟她“呦呦”,指不定什么人一个电话,就给我们弄精神病院去了呢,所以是坚决的不配合。
我还问她了,说:“不就是洗了个澡脱了个油吗?至于这么兴奋吗?”
这丫头头也不回的跟我说:“这还不值得高兴?要知道,我们那里洗澡就是到河里简单的洗洗,哪像这里这么享受,做人真好!”
听到她这么说,我便释然了,是啊,也就是人才会这么享受了。
到了偏僻处,我跟焦白说了我的想法,结果焦白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雪莉自然没意见,看来如果黑芝不行的话,只有拿出白芝来了。说实话,拿出白芝来多少还是有些肉疼,倒不是舍不得,主要是觉得赵老爷子的那参还是有些配不上它。
回到村里,放下买的装备和补给,跟毛大爷打了个招呼,说是到城里还有点事儿,这三蹦子还得再借一天,匆匆拿上灵芝便回了城,去了赵家。
紧赶慢赶,午饭前是赶到了。因为之前通了电话,赵老爷子已经开始准备了,雪蛤已经泡发的晶莹透亮,鹿茸也已经切片,用温水和姜片在温水里泡着,人参却整根儿的泡在温水中,赵老爷子已经对我带来的灵芝望眼欲穿了。
我们当然是按照原来的计划,先是拿出了黑芝,赵老爷子接过来后仔细看了许久,然后叹了口气,说:“这灵芝已经是上上之品了,如果用它的话药力是达到了,而且这灵芝应该比我的参还要名贵,只是它的质地已经发硬了,只能是将它打成粉在吃了,唉……终究还是少了些口感。”
听到他这么说,我真有些心动,所以想要问个清楚,于是便问他:“赵大叔,那要是用它跟鲜芝掺着用的话,还需要多少鲜芝才能达到药效?”
赵老爷子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问,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想了想说:“这得看鲜芝的年份。”
我说:“年份要是跟这黑芝一样呢?”
赵老爷子答道:“那样的话,这黑芝可以少用些,鲜芝每人一碗的话,只需每人硬币大小的一块儿就行,毕竟要是千年灵芝还是新鲜的话,那可凝聚的都是精华啊,说起来要是真有的话,我这参还真有些配不上它了。”
看来赵老爷子已经成了这方面的行家,而他居然研究出东北四宝一锅烩的汤品来,也算是奇人了。
我跟焦白对视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了白芝来,将它呈在赵老爷子眼前,问道:“您看它可用得上?”
赵老爷子本在怅然,根本就没注意我刚才的动作,忽然看见一只光洁如玉的白色肉芝伸到了眼前,顿时惊出一声喊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肉芝,呼吸变得粗重起来,那样子就跟色狼看见了极品小姑娘似的。
我又出声问道:“赵大叔?您看能用吗?”
赵老爷子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将肉芝接了过去细看起来,一边看还一边发出啧啧之声,眼中放着金光。
我见他爱不释手的样子,也就没再说什么,只等他的答案,但是焦白终究是阅历比我更多一些,见他只看不说话,便解释道:“赵大叔,其实这白芝跟黑芝原本是一体的。”
焦白话一出口,终于将赵老爷子的焦点从灵芝上移开了,定定的看着焦白,等着他接着解说。
焦白解释道:“我们是在一座唐代古墓中发现的这颗灵芝,看那样子上面本来应该还有一片跟着一样的肉芝的,但是我们当时见到时候就剩下了这一片,长在黑芝的正中间。我们出来寻灵草就是为了救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便一起采了。因此就算您要用,也请您给我们留下点儿,好让我们回去救人。”
我不由得暗暗朝焦白竖了个大拇指,这还真是能省则省啊,刚才赵老爷子说了,每个人只用硬币大小,焦白这么说了,他赵老爷子总不好因为嘴馋就全给我们都用了。
赵老爷子一听,不置可否,倒是又问我们说:“我能不能先切一丁点儿尝尝?”
我们自然是点头答应,于是赵老爷子拿出一柄小刀,在肉芝面儿上片下拇指盖儿大小的一层薄片,放到口中闭起眼睛细细品味起来。
只见他颌骨微微一动,然后睁开眼睛惊喜的喊道:“居然是甜的!”
灵芝应该都是苦的,只是这种苦有一种特殊的香气,可是赵老爷子却说是甜的,我们也有些诧异了,这绝逼不是凡品啊!
赵老爷子拿起刀来就要下刀,焦白却将手一拦,赵老爷子肯定是以为他又变卦了,脸色变得有些失望。焦白却笑着说:“您老别忙,还是在这下刀吧。”说着,焦白的手指指向了中间的地方。
赵老爷子还真纳闷儿了,说道:“切这么多咱用不了啊,你们不是还要拿回去救人吗?”
焦白笑着说:“救人的话,一半儿也够了,您切下来的吃不了的话您留着,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要求,就是看这种情况,您的参也是吃不完的,能不能让给我们一部分呢?”
我是不能不佩服了,到底是师兄啊,心眼子就是比我们活泛,赵老爷子那参个头也不小,肯定吃不完,用一块儿灵芝换他一块儿参,要是按质量来说,还是我们亏了,但是账却不能这么算,毕竟他的那棵参也不是凡品,万一我们要是找不到更好的,就只能用它将就了。
赵老爷子听了这话,喜笑颜开,忙点头道:“当然可以,要说起来还是我沾了便宜呢。你们有灵芝,我有参,说起来这都是缘分,要说我就算是将剩下的参全送你们都是可以的。但是不瞒你们说,虽然你们看不出来,老头子我可是有伤在身,这汤还得再喝上两回才能去根儿,而且胖丫的病也不是喝一次就能好利索的,最好也是能够再喝上个一两回巩固巩固的,所以……”
焦白手一伸,止住老爷子的说话,他道:“老爷子,你就不用再说了,咱就这么办,但是我还是要厚着脸皮,再求您件事儿。您能不能教我做一下这汤,我们正愁着得了灵草怎么用才能救人呢,您这汤倒是出现的及时,还望您不吝赐教。”说着便给老爷子作了一个揖,我们见他如此,也跟着照做。
赵老爷子笑说:“我还以为什么难事儿,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妨事,待会儿你们跟着我进厨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