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跟焦白对视一眼,生生把没尿完的尿给憋了回去,然后跟我们一块儿上厕所的小张警官打了声招呼,便一边提裤子一边冲出了厕所。
幸亏我们是修真者,很快便适应了黑暗,但是现在走廊里已经乱成一团了,所有的部署都成了一个笑话,黑暗本身并没有什么,而因为黑暗制造出的动乱才是对手最大的机会。
走廊里的人大都拿着手电筒,强光的那种,基本上见到对面来人就会端起来照向对方的脸看看。互相照的还好,光在对冲的过程中会降低一定的效果,开过车的都知道,如果对面行驶的车都开着远光,那种闪眼的感觉会轻一些。可是我跟焦白就苦逼了,本身我们的眼睛刚适应夜视,而且我们又空着手,对面的强光不停的照过来,我几乎有种要瞎眼的感觉。
走廊里的这些人大部分都是从监控室里出来的,他们可能是想在审讯室外增派警力,没想到却对我们会审讯室造成了阻碍。
一束强光打在我们脸上,然后没等我们反应就放下了,说话的是张警官:“你们来的正好,谁跟着小王去看看电路,他自己一个人去我怕他会吃亏。”
张警官想的果然周到,既然对手拉了电闸,可能就会派人在那埋伏,毕竟现在不像以前,烧了钨丝还得换,现在都是空气开关,如果我是对手,为了争取时间的话,我是会留人看着的。
焦白说:“师弟,你在这看着,我跟着去看看。”
两边儿的情况都有风险,谁去谁留没有争的必要,所以我只跟他说了声小心,便自顾往审讯室那边走,终究审讯室才是我们最大的陷阱,能不能挡住对方就看守不守得住这里。
见我往审讯室走,张警官也跟了上来,没等他开口我便先跟他说道:“让走廊上的人赶紧回去,万一对手要是换了衣服混了进来就麻烦了!”
张警官说他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想向我求证一下有没有这个必要,听我这么说便冲着其他人喊道:“所有人员速回自己的岗位,并照看好自己身边的战友,防止发生意外!”
他这一喊,所有的手电筒都统一调转方向,人开始往楼梯口集中。监控室在二楼,他们这是要回自己的岗位。
我见他们已经回去了,便敲响审讯室的门,林警官跟我对过暗号才把门开开。
我把张警官让了进去,而正在我即将进门的那一刻,忽然感觉不对!因为我分明感到有一束强光照在我的侧脸上。
我心念电转,如果这束光是焦白他们照过来的,那应该来电了才对,可是现在屋里还是一片漆黑。其他的干警都回了监控室,那么过来的人又会是谁?
我用余光扫了一眼,这光太强了,即便是余光,仍是将我的眼泪给闪了下来,但是我也看清楚了一点,这些光不是从手电筒里出来的,而是来自一个人的头顶,这人可能是带了一种类似战术头盔的东西。
我赶紧把门带上,转身的同时眯起了眼睛,强忍着刺痛,从兜里掏出甩棍,朝着光源处便是一甩。
“当啷”一声,那点光源被我一下甩中,眼前瞬间便暗了一暗,就在我刚看清我打破的事什么东西的时候,又有两道强光照了过来。
怪不得刚才闪的我几乎睁不开眼,原来这强光并不是一道,之所以刚才猛然一暗,那是因为他们同伴帽子上的灯被我打破,下意识的朝他看了一眼,就是那一下,我才看清来人头上带着的原来是那种旷工用的头盔。
我怀疑他们是不是换了灯泡,以前我也见过这玩意儿,但是没他们那么亮啊。
虽然那一瞥让我知道了光源是什么,但是时间太短,我并没有看清来的是几个人。
我内心不住的祈祷,希望焦白他们能快点儿搞定电的问题,我现在就跟盲人一样,甚至还不如盲人,被这好几盏强灯照着,尽管闭着眼睛,眼球仍然感觉有些吃不消。
而我希望焦白他们能快一点儿还有另一个原因,即便我守得住,但是却拦不住他们,要是焦白能够及时回来,那就能把他们包了饺子。
尽管想了很多事,但是现在距离我刚才打灭那盏灯只不过才过去了几秒钟的时间,尽管我现在看不见,但是已经感到了威胁,我已经听到有一道金属划过空气的声音冲着我就过来了,不用说,对手出手了!
我本能的往后一跳,但是这一跳便断了所有的退路,因为我现在已经是背靠墙壁了。
我听见门有些响动,不用说,肯定是张警官要出来给我帮忙,但是我立即大喝一声:“别开门!”
我没时间解释,希望张警官能够明白,如果他一旦开了门,就我现在这种状况,很可能我还没进去,人家对手就先打进去了,那就是满盘皆输了。说什么我也得撑到焦白来援才行。
听到我的喝声,对面传来一阵奸笑,然后有一个明显是用了某种变声装置发出来的声音道:“小子,人家要来帮你,你还不领情,你是要作死不成?为了那点儿月薪不值当的吧?”
他显然是将我当成警察了,也难怪,这套衣服就是为了让他们误以为在场的都是警察才穿的。
他既然要跟我谈话,正合我意,能拖到焦白他们搞定电源才好,于是我也跟他白话起来:“这位大哥,要不你先把灯灭几盏咱在说话呗,你们这么多人,还怕什么吗。”
奸笑声再次响起,不过这回却是一群人发出的,好像是我刚才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
刚才的声音又说:“都这份儿上了,还能跟我们讨价还价,心理素质不错嘛!不过既然你都开口了,咱看这样行不行,你叫里面的人把门儿开开,我们不但把灯灭了,还保证只救人不伤人,你看怎么样?我们可是有传承的老江湖,你得信得过我们!”
他那话语虽然因为变声的关系听起来怪怪的,但是语气却十分的真诚,真诚的要不是我知道这伙人是有多穷凶极恶,差点儿就信了。
他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干脆跟他们逗闷子,我说:“您看这样行不行,我的同事呢,刚才是没看清情况,你们这么多人,现在我就是叫门,他也未必敢开。您先把灯关了,我从外面给你开行不行?”
我心说只要他们把灯关了,我有甩棍在手,接下来就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了,可是没想到对方根本就不上我的当,直接说:“你骗鬼呢?这门他从里面插上了,你能从外面开开?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呢,小小年纪不学好,竟学骗人。”
哎呀呵,一群毛贼居然训起小爷来了,我嘴上也不甘示弱,不客气的说:“小爷骗骗你们呢,也就是逗个闷子,可是你们年纪倒是不小了,你们干的又是什么行当自己不清楚吗?还有脸来说我?还老江湖,江湖的脸都被你们这些人给丢尽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肯定是不能善了了,焦白回来之前,我一定得守好,自己别吃了大亏才行。
想到这,我立即调动体内真元,尽可能的在身体周围形成一道炁场,虽然不知道会不会被对方的金钩破掉,但总得试一试。
可是我没想到这层炁场居然还有这种效果,仿佛空气都跟我周身的炁场成为了一体,渐渐地,我闭着的眼睛里居然出现了几个模糊的身影。那些身影仿佛是被一层膜罩着,虽然看不真切,但是能看到一个轮廓。
但是这样就够了,只要让我知道对手在哪,我便可以主动进攻了。
我在门中修习两种兵器,一为脱胎擀面杖的短棍,二为脱胎厨刀的短刀。这回是还我第一次得到施展的机会。
寻常门派使用短棍,也就是十八般兵器里的“棒”,都是用双棍,使将起来状似疯魔,可我们却一直练的单手棒,在某种意义上招式跟击剑有些相似,但是力道却要大很多。
我知道那些映在我眼中的影像其实就是人体运动时在空气中形成的,与其说是映在眼中倒不如说是映在脑海里,但是也许是应为我的功力尚且不足,一些细微的动作我还是“看”不清楚,所以一上来就吃了一个小亏。
本着枪打出头鸟的原则,我攻击的第一个目标便是离我最近的那人,而且好像刚才的话就是他跟我说的,这也算是擒贼先擒王了。
他手里的兵器我也“看见”了,也是那种钩子,间接的印证了他便是头目的想法。只是我不知道他的钩子居然跟缴获的那个不一样,似乎是有机阔的,一上来我的甩棍就被它抓了个正着,机括一锁,我的甩棍顿时抽不出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群人应该是他们队伍里的精英了,都带着那种钩子,有个甩棍在手我还能凑合着打一打,现在甩棍用不了了,那不就只剩下挨打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