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已经入手,为此我还收了个开山大弟子,一直为比赛而紧张的心境终于回归平静。
刘大妈已经来催促了,我们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是该回屋里休息了。
小征肯定是回不去了,只好跟着我这个刚认的师父挤一宿,当然,肯定是让他打地铺,如果是女徒弟,挤一个床还没什么,男的么,就算了吧,真心不习惯。
我们这边刚起身,宿舍的楼门便被敲响了,莫非是王义又杀过来了?不能吧?
我正允自犯嘀咕,刘大妈已经心不甘情不愿的去开了门,嘴里还嚷着:“这是谁啊,大半夜的……呦!伊老师,你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老伊深更半夜的过来,肯定是因为我,却不知他找我到底什么事。
老伊一进门儿我就被他手里的东西给吸引了。上回我见到这条破麻袋,里面装的是一只死了的鸿雁,这回又不知道是什么好东西。
老伊见我们都还在,问了句:“开会呢?”
我接过麻袋说:“没有,就是刚收了个徒弟,小征,你来,见过你伊伯伯。”
陈征人听道我的话,赶紧双手抱拳,给老伊作了一个揖,然后道:“拜见伊伯伯。”
老伊看了看他,嘴里念叨着“小征……小征……”,然后恍然大悟的问百媚道:“丫头,这是不是你那个小侄子啊?”
百媚微笑着点点头。
老伊笑说:“好么,以前小的时候校长带着你们俩来玩儿,那时候这小家伙儿喊我爷爷,现在却叫我伯伯,看来我这年纪越来越老,可人是越活越年轻了,不错不错。”
这话把小征说的不好意思了,我连忙说道:“你还敢说,以前我是你学生,现在你却非要我攀着你叫老哥,照你这么说,是我老了才对。”
老伊笑的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拍着我的肩说:“哪能哪能。”
我看着他手里的袋子说:“别扯别的了,说吧,拿的什么?”老伊把袋子交到我手中道:“给你明天比赛用的。”
我掂量掂量,还挺沉,而且我这上下一晃,里面还扑扑楞楞的,像是个活物,我这才打开袋子来往里面瞅了一眼,竟然是一只鸭子。
于是我便问他:“怎么着?找到食谱了?”
“这不是我加了一个美食群吗,里面一个朋友告诉我的。”老伊说这事儿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笑的有些不自然,脸好像也有些红红的,只不过他常年日晒,黝黑的皮肤看不那么明显。
我内心一动,拿肩旁碰了碰他,问他道:“这给你食谱的人是位大姐吧?”
可能是我笑的有些不怀好意,也可能是这个问题真的被我问着了,老伊笑的更腼腆了,说:“你就别问了。”
他越是这样,大家的好奇心就越大,纷纷围了上来,也顾不得平时的尊敬了,七嘴八舌的问道:“长的好看吗?”
“你们见过了吗?”
“人好不好?”
“您感觉怎么样?”
也分不清到底谁问的什么了,总之是场面一片混乱,就连一直在旁边偷听的刘大妈也靠过来问开了。
老伊好歹那么大年级了,哪受得了这个,话说,即便是小伙子这么个问法儿也受不了啊,老伊赶紧掏出来一张叠起来的纸塞到我手里,飞也似的逃了。
我打开一看,不由得会心一笑,心里更有底了,然后招呼大家一声:“回屋睡觉!”
我跟刘大妈借了两床被子,让小征扛着,我们师徒便上了楼,顺手便把鸭子给扔到卫生间里。老伊提前扎着它的嘴,倒不怕它半夜闹动静影响我们休息。
跟王义他们一伙人折腾了一晚上,我们师徒两个睡得倒也踏实。
早上起来,吃过早点,我便想让小征先回去,可是他非要留下来看我比赛,用他的话说,徒弟不能亲自上去给师父打杂,但是站个人场总是应该的,对此我无话可说,只让他跟好她姑姑别乱跑,便也同意了。
这场比赛非同凡响,基本上全院的人都来观看了,我们到的时候,观众席上已经挤了个水泄不通。好在百媚提前让宿舍里的人给占了座位,好好的把舍长的特权利用了一把,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眼看着通过了五连胜,终于不用留级了,这舍长的权力不用白不用,过期是要作废的。
见她们一个个都安心坐好,我也就没了心思,跟白冰荷通过另一个选手专用的过道,走上到了赛区,然后把食材交给检察员检查。
就两组参赛的人员,所以在检验食材的时候,我不免跟王义来了个面对面,想着他耍的心机,不由对他轻蔑一笑,而他居然也笑着,只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阴险。
虽然今天的参赛选手并不是我俩,可是很多人应该也看出来了,其实这场比赛真正的主角其实是我俩。
主持人在那里介绍着:“两组选手一上来就味儿十足啊,看来今天的比赛是有的看了。现在我就先来问问我们的选手,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对方说?”
我知道主持人的目的就是让我们互相呛声,然后给观众一个期待,好让比赛真的燃起来。
话筒直接向我递来,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谁事先安排好的,不过我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主持人这种行为对我来说根本是多此一举,从我们的眼神上难道还看不出双方的气氛已经很紧张了?
我推说我只是个助手,主持人应该采访的是参赛选手,这才把发言的机会留给了白冰荷。白冰荷也是聪明透顶,撒娇似的跟对方选手说:“人家是女孩子,这位大哥待会儿可是要让着点儿呦。”
这萌卖的,我要给她点三十二个赞!台下已经传来阵阵狼嚎。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对手,只见他看着王义,似乎等着王义发话,看的王义一阵蛋疼,一副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映在脸上。
那位主持人也不勉强,回到台上,邀请参赛选手入场,然后宣读规则后便宣布比赛开始。
食谱我已经在来的路上跟白冰荷研究过了,而我只是辅助她处理食材,真正的烹饪由她来。
这道菜是“青梅酿鸭子”。鸭子就是普通的鸭子,正宗的北京填鸭,可既然是“酿”,就会用到馅儿。
鸭子就是用来做馅儿的,可是青梅也不是全都用来作容器。
昨天老伊给我的其实是两道菜,但就是那两道菜给我了启发,才形成了今天这一道菜,老伊给我的是“梅子鸭”和“江米酿鸭子”。
而我要做的就是,鸭子拔毛开膛之后,取出内脏,然后把鸭架子给取出来,同时还要保证鸭子的完整。然后把鸭子放在沸水中汆烫,以便去除血沫。
等到鸭子肉色变白便可出锅,再把鸭脯肉从皮肤上分离开来,然后拿出来做馅儿,跟其他调料混在一起,再把青梅取胡,把鸭肉填进去封口,然后再把这封好口的青梅塞到鸭腹中把鸭身子给撑起来。
而鸭子四肢的部分,这用青梅做馅儿,塞进本来应该是骨头的地方,然后上锅蒸道鸭肉酥烂变算齐活儿。
早上我们研究的时候发现,如果靠普通的火很难讲青梅的滋味儿融入到鸭肉中去,可是我现在又不能使用内力,也没法儿把炉火弄得那么旺,没办法我只能是拼一拼了。
我这边都是完了,冰荷馅儿也装的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就把鸭子放在笼上蒸。到现在,我才有了闲心去看看对手的情况。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冷汗都快下来了。
也不知道这是王义琢磨出来的,还是经过了高人的指点,反正他做的菜跟我大同小异,他做的是“青梅酿鸡”,跟我这个可谓是异曲同工。
但是他不光是把鸭子换成了鸡,他的做法也跟我们不一样。
由于他收购了大量的盐渍青梅,所以他在原料上就比我们丰富的多,人家那些青梅是一袋儿一袋儿的往外拿,而且王义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戏虐,这是要把我们活活气死的节奏啊。
他眼睛看着我们,手上功夫却还在继续。
只见他伸出一份手指,不停的在鸡身上戳着窟窿,然后把打碎的青梅从孔中灌了进去,也是先煮后蒸。
这他母亲的算是怎么回事?真是碰巧了吗?有这么巧吗?而且我这鸭子比他们还是吃亏的,你想想,鸡的个儿小啊,而且他们又是钻的孔,那入味儿肯定比我们强啊。
好在王义也就是个有了暗劲的高手,暗劲跟内力比起来可就差得远了。
说不得我得拼一下了,这几天那道裂缝变得更大了,于是想也没想便把手贴在了炉灶边儿上。
可是任凭我怎么催动,就是没有动静,我心下大急,难道真的会输?
我转向观众席,搜寻这小狐狸的身影,忽然发现这小妞也是满脸的急切,看来也是鞭长莫及啊,不然她应该早就帮忙了。
白冰荷虽然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急什么,还是过来抓着我的手安慰道:“蔡大哥,急也没用,咱还是听天由命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