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人躺在我床上本来应该是件很惬意的事,可是如今的情况却看起来有些诡异,且不说那留下了脚印,现在却全无踪迹的野兽,就是这位小美女也说不出的怪异,她的眼睛怎么会是一蓝一绿呢?还有那满头的银发,这种情况有时候会在西方人身上碰到,可这女孩儿明显的是东方人面孔,美得令人窒息。
我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女孩儿那精致的面容居然让我联想到了一种有着天然萌的小动物,而这种小动物在传说中一旦能够化为人形,那将是非常恐怖的存在。
可是也有例外,《聊斋》中婴宁便是如此,更有一位上古大神的妻子乃是此族的先祖,想到这里,我悄悄跟焦白说:“师兄,你把《洪荒集》搁哪儿了?”
焦白听我这么问,奇道:“怎么,你也看出来了?”
我说:“我只是怀疑,所以想让你拿出来看看。”
焦白说:“这还用看吗,眼睛一蓝一绿,天生带着媚态,银色毛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说到这里,他忽然提高了分贝,“姑娘你是银狐吧?”
师姐白了他一眼,又看看表哥,说:“你又胡说什么?”
表哥应该是明白了师姐的意思,然后他摸了摸鼻翼说:“其实,比这还怪异的事情我也遇到过。”
我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这位少女,我看到她在听到“银狐”这两个字之后明显的震动了一下,然后就趁师姐跟表哥说话的空表情阴晴圆转,最后仿佛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她把被窝一掀,然后跪在床上,冲着我磕了一个头。
神马意思?这一跪把我们所有人整蒙圈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这姑娘放的什么招。
好在这姑娘终于开口了:“相公恕罪,奴家偷吃了您的鸡膏,实在情非得已!”说完一个头就磕在那不起来了,不过那话音如绕梁余韵,久久不散。
相公,正常理解的话,应该是古代女子称呼自己丈夫的称谓,可我与这小女子今天是第一次相见,自然不曾婚配,哪里当得这种称呼?我只当她是在叫公子吧。
乍见这少女知书达礼的样子,我心中的那股不安便烟消云散了,我只恨这帮电灯泡们怎么就没个自觉性。
在山上时已经被师父带的之乎者也不断,如今这姑娘也是古腔古韵,我也变得文邹邹起来,我说:“姑娘,你且抬起头来,说说你姓氏名谁,又从何而来可好?”
姑娘看着这么多人围着,像是有些为难,我跟她说:“这里都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表哥忽然悄悄跟我说:“就你这文采,不写小说真白瞎了。”
我听出表哥话里有话,老脸不免一红。
那姑娘听我这么说,便答道:“不瞒相公,奴家本是涂山后裔,因被奸人所害,一路逃到这里,因身中阴毒,需以至阳之物疗伤,因而看上了那孙老汉养的药膳鸡,但是相公熬的鸡膏还真是令奴家大开眼界,不单味道鲜美,那疗效更是非同一般,奴家很是喜欢。”那崇拜的表情溢于言表,看得我心里痒痒的。
涂山氏,那位九尾大神乃是大夏国开国皇帝的母亲,说起来这少女还是前皇族。据记载,它们这一族一旦现世,那可是象征着祥瑞啊。我一想,这少女说的大概是实情,鸡乃是阳物,所以在道法中,鸡血是可以化解阴气的重要道具之一,那这喂了草药的公鸡更不得了,就更别说我又加了鸡头米的鸡膏了。
只是我很奇怪,九尾白狐在洪荒兽种里应该是极其强大的存在,而作为其后裔的这位狐狸小妹妹又怎能受到暗算呢?如果属实,那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这姑娘仿佛能读懂人心,我这边刚这么想罢,她便说道:“我们本来过得很安宁,直到有一天,我们青山丘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他说我们狐仙的心能安人心神,便要从我们中间选择一个摘走,很不幸,我被选中了。”
说到这里,这位姑娘彷佛仍然心有余悸,手捧着胸口,我想西施也不过如此,心下便信了十分,只听她继续说:“那人似乎有克制我们的法子,明明修为还不如我这最弱的一个,可我们却仍败在他手里。我不顾一些的逃命,才通过了传世门逃到这世上。只是我刚到这世上,因为阴毒的关系不能化为人形,于是便遭到村民的围堵,我想尽快回复法力,所以需要以至阳之物为药引,便盯上了孙老汉家的鸡,只是把墙撞到实非我本意……”
我现在才知道,那空间传送的门叫“传世门”,也算长了个见识,而且我现在才知道那案子的罪魁祸首原来就在眼前。我该怎么办?几乎是下意识的我便想到,这浑浊的世界不适合她,既然她已经恢复了法力,还是让她从哪里来便回哪里去的好。
于是我说:“姑娘,既然你已经无恙,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姑娘一听这个,咕咚一下又跪下了,说话的时候自然的带着稍许哭腔:“相公,我们涂山氏有族规,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是因为相公的鸡膏而得救,此生自然要追随相公,还望相公收留。”
啥?还有这好事儿?可我还是不敢收啊,虽然心里想的不要不要的,但是想起这后果还是要死要死的,我爸妈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剥了我的!
我赶紧说道:“姑娘,这可不行啊,我父母都是很传统的人,这种私定终身的事情他们是坚决不会同意的。”
看到我这个囧样子,三个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使劲鼓动着,说是这般美好的姻缘,不收就是傻子。傻子就傻子,师父虽然没像交代焦白那样交代我要守着童贞,可我也知道,一旦我要是破了身,那把气炼化成炁就要额外花费很大功夫了。而且这要是我把这妞儿收了,却跟焦白对师姐一样,只能看不能碰,那我找那罪受干嘛?
于是我坚决摇头,我说:“要不你看我表哥怎么样?也是一表人才,又是适婚的年龄,我姑姑可是一直盼着他赶紧带个媳妇儿回家呢……”
我这边还没说完,小姑娘就呜咽起来,而且有动静越来越大的趋势,这要是止不住,肯定能惊动我父母亲至,所以我赶紧说:“好了,小姑奶奶,你别哭了,我答应你还不行!”
我顾不上我表哥一脸的黑线,赶紧转移话题道:“对了,我们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忽然看到这小妞的眼光里似乎闪过一丝狡诘,难道我上当了?我怎么就忘了狐狸的本性,即便是狐仙,又有哪个不是古灵精怪呢?
只听见她说:“奴家本是狐狸一只,哪里来的名字,还请相公给取一个名字。”
我看着她,脑中闪过白皑皑雪地中窜过一只银狐的画面,就说:“看你这从头白到脚,我就叫你雪莉吧,取自雪一样的狐狸,你觉得怎样?”
“雪莉,好好听的名字啊,我太喜欢了!”她说完就扑到我身上,在我面颊上亲了一口,就在这一刻因为我们突然的放松而忽略的房门被打开了,我爸揉着眼睛进来了,说:“你们怎么还不睡啊?别熬了!”
我们几个人就跟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我爸刚转身要走却突然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他忽然指着我说:“臭小子!你怀里抱的是谁?”
我心说,老爹啊,你好好睁开眼睛看看,到底谁抱的谁啊!而且他不说还好,他这一说我忽然感觉怀中还有一具柔软的娇躯,玲珑浮突的紧贴在我身上,我瞬间就不淡定了,小小的我忽然有种要奋进的感觉。
我要是稍有动作,估计这丑态立马就要暴露,幸好师姐反应快,说:“叔叔,这是我们苗寨里的幺妹,她很早没了父母,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名叫雪莉。但是她从小跟我感情好,听说我下山了就找来了,要说这孩子也真是,这大半夜的才找上门来……”
我爸也不知道咋么滴了,师姐这一解释,他倒信了真,也不知平时想案子时那思维哪里去了,更是忽略了这姑娘正紧抱着我的事实,转身跑回屋了。
雪莉就势与我分开,小平凡也熄了火了,我爸带着我妈也回来了。
这屋本来就不大,如今已是人满为患,我妈跟看块宝似的看着雪莉,激动的不行了,只听她说:“闺女啊,听说你无父无母的,你可愿认个干娘啊?我们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我们俩因为单位的原因,不允许要二胎,所以就这一个儿子。闺女啊,你长得就跟我小时候的一个小姐妹儿似的,你快说你愿意吗?”
怎么回事?太跳跃了吧,我爸妈不但没起任何一丝疑心,反而上演了这认干女儿的戏码,这是要闹哪样啊?
可这小妮子居然愉快的答应了,说好的以身相许呢?这一下不是许成兄妹了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