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六阶?”秋山鹤颤动了一下,以苏燮的年龄修炼到这种境界算是天赋优秀的,可他还是感觉很奇怪,便问道,“你不是天师三阶吗?”
苏燮一听,忍不住噗嗤一笑,“什么啊,那都是谣言!堂堂秋大长老不会连这种谣言都信吧?”
秋山鹤疑惑的表情忽然发生了变化,额头上炸起一根青筋,怒极反笑道:“呵呵,虽然我当时没亲眼看你打败风机组,可周围所见的弟子都说你是天师境的修为,苏燮啊,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这个老头子难堪,我活了一百二十几岁了,才只是天师一阶的修为……”
说到最后,秋山鹤苦笑了一声,躬下身坐在案板前,默不作声的将手中的盒子放在桌上。
苏燮原本是不想把借助古灵儿力量的事情说出来,却只是开玩笑似的一句话,竟被秋山鹤如此理解,令他也倍感尴尬,于是忙摇头,说道:“秋长老,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有些难言之隐罢了,你不会真的相信我是天师三阶的修为吧?”
“有何不信?不管你的修为是自己修炼来的还是靠吃药来的,但你的实力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天启六阶的修为对于你这般大的孩子来说,算是人中之龙了。”秋山鹤抬眼看着他,对他的评价甚高。
自从寒天池那一场劫难过后,经常有人会称赞他的天赋,苏燮听得多了自然也就习惯了,也从来没有因此而高傲自大,对于秋山鹤的评价,他只是回了一句谢谢,非常的谦虚。
秋山鹤从盒中取出三个刻着红色诡异符号的石头,拿给苏燮,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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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燮接过石头,把在手里端详了一番,发现上面刻着的符号和灵符一模一样,只是他感觉其中所蕴含的灵力,却是足足抵上五张高阶灵符。
“晚辈不知,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很厉害的东西吧?”苏燮说道。
“此物名为灵石,我这御风阁的地板下就埋了很多,但其中还混有灵珠,灵珠先不谈,这一颗灵石的灵力堪比五张灵符,并且不易损坏,”秋山鹤回答道,“一般只有五级灵术师才造的出来,不过老夫有幸在灵术还算有一点天分,所以提前炼出了这三颗灵石,对付那种邪祟,必须得靠它。”
苏燮定定的看着手中的灵石,忽然叹了口气:“唉,过去的三年里晚辈从未接触过灵术,也才只是一级灵术师,这种灵石虽然是个宝贝,可晚辈不会用啊。”
“不,灵石谁都可以用,凡是拥有精神力的人,都可以用它,灵石不同于灵符,灵符考验灵术师在术法上的操控力,但灵石只要用心握住它,将自己的精神力传输进去,就能获得它的灵力。”秋山鹤解释道。
苏燮沉思了半刻,说道:“秋长老,你是希望我来处理那只邪祟吗?”
秋山鹤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认为这是你洗白自己的大好机会,如果你这次能帮助道馆抓住这只邪祟,并且降服它,一定可以改变大家对你的偏见,你必须证明自己不是李王敬那样的人,大家必须得相信你才是道馆未来的大宗主,你若真想帮助韩奕完成他的大业,那就从今天开始吧。”
听着这番话,可见秋山鹤与韩奕一样,对他抱着无比的期待,道馆里,怕是只有这两位前辈真心想他苏燮出人头地吧?
可苏燮心里却总有一个疙瘩无法驱除,只要这个疙瘩一直在,他就很难下定决心去收服那只邪祟,“秋长老,你知道那只邪祟其实就是楚桐雨的母亲吧?”
“是啊,怎么了?”秋山鹤愣了下,随后故作毫无波动的样子,说道。
“我和楚师姐算是生死之交了,她身世可怜,从小就没了了父母,楚家又被灭,我作为她的朋友很想帮她,可我们难道不应该去找出当年刺杀楚母的凶手,而非去杀邪祟吗?”苏燮深沉的说道。
秋山鹤的瞳孔渐渐放大,身体猛地从地面上弹跳起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苏燮,气的白胡子都站了起来,他吼道:“荒唐!”
“你既知馆长让你来找我的目的,就不要说这些废话,人鬼两道,本就水火不容,邪祟是种没思想的怪物,倘若纵容它,只会害死更多人命,古往今来,宗门、世家之间的战争造就了多少冤死鬼?”
“我身为灵术师,嫉鬼如仇,遇鬼杀鬼,人一旦死,便就是死了,灵术师若不能做到这点,那就无法成为一名合格的灵术师!”
苏燮有点发懵,根本不会猜到平日里和蔼又有点慢热的秋山鹤,竟会出现这样一副狂怒的样子,似乎只要他提起要放那邪祟一条生路的意思,秋山鹤的眼白下立刻布满血丝。
“抱歉,是晚辈多嘴了。”苏燮抱拳说道。
秋山鹤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抿了抿嘴,坐回了榻榻米上,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苏燮啊,你是不知道,我曾经和你一样,因为心软放过一只恶鬼,当时我还是山门村里的一个野小子,小时候我是穷人家的孩子,父母都是猎人,靠着猎杀一些鹿形凶兽为生,我记得有一天,母亲生了重病,卧床不起,父亲独自一人出去打猎,母亲的病很奇怪,必须要用极为稀少的白鹿心血才能救她,当时山里最后一只白鹿被另一个人给猎杀了。父亲寻找了三天三夜也没结果,最终决定去偷走那个人的猎杀的白鹿,父亲溜进他家里时,本可以顺利带走白鹿的心脏,可不幸的是,他被家主给发现了,两个人扭打了一起,为了救母亲的病,父亲拼死都得抢走那白鹿的心,危急之下对方锁住了他的喉咙,父亲为了自卫,不小心用猎刀刺穿了对方的胸膛。随后,过了三天,母亲的病好了,父亲的秘密被发现了,母亲很生气,打了他三巴掌,说‘就算我死了,也不能干出这等没良心的事。’当天夜晚,那个人死后化成一堆怨气来了我家,父母全死了,我一个人逃了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会那么恨邪祟了。”
苏燮默默的听着,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没想到如今身份显赫的大长老秋山鹤,也会有这么惨的童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