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苏燮,已经是个十九岁的大男孩,从三年前开始参加流奕馆入门考核,他也未曾想过有那么倒霉的一天在等着自己,其实他自己也对这件事感到不解,一旦想起,心如刀绞。
吴二刚是当年替苏燮准备第四关考核的长老,戴凶煞面具的长老便是他,那个戴惨白面具的长老,则是吴二刚的弟弟,吴小刚,当时发生的事他记得很清楚,那是歃血剑第一次失控,是在考核苏燮时发生失控的,原因到现在也无人清楚。
歃血剑为什么会失控,这完全不符合常理,这件事发生以后,轰动了整个道馆,众多弟子和长老都认为那个叫苏燮的少年是个怪胎,一定是因为他身上存在着某种影响歃血剑气息的东西,结果导致气息紊乱,才会失控暴走。
几十年都过去了,出现这种情况的还是第一次,而且正好是考核苏燮时,其他小辈考核时歃血剑都在保持平稳的状态,任谁都会肯定这件事与苏燮一定脱不了干系。
不过这倒还好,所幸藏经阁没有倒塌,韩奕为了挽救历代以来流奕馆积攒下来的底蕴,废了二十年的寿命,用一种特殊的方法换了回来,这种方法一旦使用是以寿命为代价的,之后却传来李王敬被人重伤的消息,据说当时有两名弟子看见苏燮冲破藏经阁第三层的墙壁后,对着李王敬一顿暗器伺候。
李王敬事后却说他为了阻止苏燮继续造成破坏,便出手阻拦,结果却没想到即将成为同门师兄弟的苏燮,竟然对流奕馆地位最高,实力最强的内门弟子下如此狠手,如若不是自己修为很高,否则都有可能被苏燮暗杀而死。
对于这件事,苏燮拒不承认,李王敬在众位弟子和长老前说苏燮是个阴险的恶人,还没成为流奕馆的弟子便如此放肆,根本就没把流奕馆放在眼里,并且出手打伤同门弟子,已经触犯了宗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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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宗规规定,苏燮要被逐出师门三年,三年期满后,便可重新回归流奕馆,这三年内,他一直隐姓埋名,却隐藏在离流奕馆不远处的一家小酒馆,不希望在三年期限未满前被人认出来,三年时光里也经常会有熟人来这里看戏。
戴上人皮面具,化上浓妆,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出来,三年内,他一直都没离开过这家酒馆,说好要和苏楠一年后见面的约定,早都已经食言了,想必他们也去过流奕馆寻找自己,但无人知道也无人告诉她,唯一知道苏燮在哪里隐身的人,只有韩奕。
虽说是感受了三年的平凡生活,但苏燮却一刻也未停歇过,还是多亏了韩奕馆长的悉心照顾,每个周日他都会从流奕馆便装赶来带上适合苏燮修炼的武技和灵术,包括修炼资源。
每次一旦想起韩奕那满头白发的老翁样,苏燮心中就无比惭愧,如果不是因为他,也不会逼得韩奕馆长为了拯救道馆的命脉,而迫不得已使用以寿命为交换的能力。
这种能力韩奕始终未告诉自己,他说等有一天苏燮回归流奕馆了,再告诉苏燮,现在三年期限已满,与当初离开道馆的日子越来越近,是时候准回去了。
这三年里,苏燮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苏楠他们和炎华,还有温柔与冷酷并存的楚桐雨师姐。
“唉,苏燮啊,其实我从第一眼见到你时,就觉得你是个天赋优秀的好孩子,从未认为你差劲过,那件事并不能怪你,而且韩奕馆长也是出于真心才甘愿废弃二十年的寿命挽救藏经阁,从你离开后整个道馆的人都视你为韩奕的掌上明珠,现在大家都知道韩奕有多么看重于你。”
“至于你打伤李王敬那件事,不管是真是假,作为长老的我来说,你打的好,李王敬那小子就该打,你的人品我从第一眼见到你时就看在眼里,而且李王敬一向喜欢招惹事端,可奈何真正明眼的长老并不多,大多数长老都不太认可你,即使我和馆长他们都包庇于你,也都不过宗规和长老议事阁。”吴二刚深深的叹了口气,为苏燮感到极为可惜,三年时光未得到真正的培养,会使苏燮的差距与道馆的同龄弟子相差越来越大。
苏燮淡淡一笑,并未为这件事感到在意,其实他一直以来最在意的人,还是韩奕,想起如此苍老如枯木的韩奕,心里特别难受。
因此苏燮发誓,回到流奕馆,他一定会以最大的努力获得弟子和长老们的一致认可,无论前方有什么样的荆棘阻挡,他都无所畏惧,眼看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的韩奕,苏燮必须得帮他完成那个心愿,继承衣钵,成为一代能够完成道馆大事业的人。
“吴长老,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与其他人再如何争论是非,”苏燮说道,脸上是云淡风清的表情,“三年期限已到,该要完成的,必须得完成,日夜思念的人,我也一定回去见他们。”
苏燮其实也不想与他们过多解释,那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眼睛要朝着前方看,也许除了天,谁也不会猜到是鸿影刀重伤了李王敬。
“你果然长大了。”吴二刚那半张面具底下的嘴露出欣慰的微笑。
的确如此,此刻眼前的苏燮浑身散发出成熟气息,且能感受到那年轻的身体里充满了斗志与力量,更使他惊讶的是,即便没有在流奕馆受到良好的培养,依旧能够给他带来惊艳的一幕。
“苏少侠,三年不见,没想到你都已经这么厉害了,刚刚你发射毒针的时刻,我可是感受到了天启六阶的修为,果然是天妒英才啊,哈哈!”柳师傅笑道,当年给苏燮打造刀鞘的人就是他,四十岁左右的老男人,修为却连一个刚成熟的小青年都比不过,当然是自愧不如。
“多谢你的暗器,从你那买走袖箭后,我自行按照其中的原理和构造,打造了几副相似的出来,刚刚那根毒针,便是我所使用的暗器之一,梅花针,”苏燮从地上捡起了那根毒针,它早就从白衣男子的脖子上掉落下来,“不过我是直接弹射而出,唱戏的时候,人哪能带那么多奇怪的机括类发射器呢,会影响我表演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