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心中已经有了对付他们的思路,逍遥剑注入天人剑诀内力后,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原本黑黝黝的剑身蒙上青色的剑芒,无坚不摧,紫气天罗的无形气场被切割得支离破碎,无法对我造成威胁,耶律藏明的炎阳掌力更是被我的逍遥剑突破,若不是他反应快及时后退,恐怕至少要留下一只手下来。一时之间大厅之间剑气纵横,剑光闪耀,无数高手在惨叫声中命丧天人剑诀之下。
耶律藏明大怒,自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这么棘手的对手,他脸色难看地低声对一旁陈玄姝道:“如此剑法必然难以持久,你我把握机会宰了他。”
两人都是久经争斗的高手,颇有默契地利用一品堂和军队高手消耗我的内力,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我慕容复是人不是神,内力虽然深厚但也不是用不完的。
另一边,展开凌波微步迅速追杀出去的李秋水却发现跟随出来的西夏高手比计划的少了很多,心知是被慕容复留下了,但是为了及时追上死敌巫行云却也只能朝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位追了过去。
巫行云也不是简单人物,运转生死符杀伤外围士兵,为我制造脱离机会后便迅速离开,李秋水和少数几个高手只能奋力追赶,却见巫行云越跑越远,尽朝着西夏士兵势力难及的广阔的贺兰山脉里跑,李秋水脸色难看,却知这可能是自己报仇的最后机会,只能命令后面的士兵与一品堂高手抓紧跟上。
然而能跟上凌波微步的高手当世恐怕寥寥无几,贺兰山脉何其广阔,本来就是西夏兴庆府建都的重要屏障,巫行云按照事先谋划好的路线飞速奔行,后面的李秋水为了追上,跟后面一品堂的高手距离越拉越远,只过了盏茶功夫,那些人已经看不到皇太后的身影了,众高手面面相觑,后面骑马赶到的李将军只能说道:“大家分头搜索,找到皇太后及时发信号通知大家集合”。
到了一个无人的狭小山谷,巫行云突然转身停了下来,冷笑道:“贱婢,前些日子劳烦你跑到灵鹫宫拜访,今日我可要好好感谢你一番。”
李秋水怡然不惧地嗤笑道:“师姐,你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难怪师兄一点都不喜欢你,你可知师兄不仅跟我结为秦晋之好,并且生下一个女儿叫阿萝?”
巫行云怒道:“不可能,师弟怎么会喜欢你这种丑八怪”,随即又平静下来嘲笑道:“就算师弟以前被你迷惑过,但是后来又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恶心的丑八怪。更何况你人尽可夫,不知道跟了多少个男人,师弟洁身自好,看透了你的真面目,肯定会离你而去。”
李秋水暗暗发怒,却笑道:“我至少拥有过师兄的真心,哪里像你这永远长不大的矮子,师兄从头到尾就没喜欢过你。”
巫行云大怒,一掌便朝李秋水打了过来,两个人都是逍遥派顶尖高手,对彼此的武功都有一定了解,各出绝招,招招往对方要害上招呼,瞬间交手几十招,直到巫行云使出天山折梅手中的精妙招式一指点中李秋水的胸口方才分开,但
是腹部也同时中了李秋水一掌白虹掌法,两个人都没讨好,各自受了不轻的伤。
李秋水吐了口血,趁着巫行云调息间隙,突然后退仰天叫到:“大夏国李太后在此,诸位勇士速速到此歼灭刺客!”
巫行云二话不说,迅速朝李秋水追了上来,李秋水却是一边脚踏凌波微步,一边以守代攻,打定主意等西夏一品堂和军队过来后,一起诛杀巫行云。
巫行云岂会不知她的心思,却是不断加快攻势,天山折梅手这门武技在她手上仿佛千手观音一般,瞬间幻化无数刀剑拳掌,招招都是必杀绝技,这是巫行云的巅峰武技,以唯我独尊功这门霸道内功为根基,每招都有莫大威力。李秋水却是有些失算了,尽管后方已经出现了一品堂段延庆等人的身影,却是赶不上巫行云的绝杀。
心头无数念头转过,虽然远水不及救火,但是李秋水也不是省事的灯,修炼七十年的小无相功迅速运转,自创的秋水剑法与白虹掌法中同归于尽的杀招亦是连连使出,终于在段延庆堪堪赶到,一指点出的时候,一掌击中巫行云的胸口,当然自己胸腹要害也连中天山折梅手两记绝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里面夹着部分碎肉,显然亦是断绝生机。
巫行云大喜,虽然自己也是重伤难治,却总算完成多年夙愿,这下子李秋水绝对没救,于是迅速后退,往贺兰山的更深处没命逃跑,众多一品堂高手分出部分追击,却也要照顾命不久矣的李太后,追没多久便再次被巫行云逃脱开去。
李秋水受重伤的消息我当然不知道,不过我对巫行云师伯有信心,作为逍遥派的大师姐,长年驻守冰寒的天山修炼内功,以无上天资和过人的毅力苦修这么多年,相比之下李秋水沉迷男女之乐和皇室供养还是逊色很多。若不是从前跟无崖子同居的时候得到无崖子小无相功的双修传授,恐怕早就死在巫行云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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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眼下的情形却不容乐观,西夏方面的高手越来越多,耶律藏明和陈玄姝反而放弃正面强攻的打算,只是谨守各处脱逃的门户,时不时以暗器掌劲逼我消耗内力,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却是联合军队仿佛涨潮的海浪一般不断地进攻,我自己都不知道击退了几波各种高手的强攻。双方都卯足了劲,特别是西夏军方,上次被我和巫行云摸黑潜进皇宫,掳走公主,又完好无伤地逃脱,已经受尽西夏过往李乾顺的训斥和同僚的羞辱,若是此次再让我逃脱恐怕回去要有不少人得抹脖子。
我却希望能够尽量多地拖延西夏高手的时间,给巫行云师伯留出单打独斗的机会,这是事先商量好的,虽然任务艰巨却也无话可说。于是双方从上午打到中午,从中午打到金乌西移,我尽量依靠农庄狭窄的地形困住对方同时进攻的高手数量,避免腹背受敌,但是拖到现在也已经有些无以为继——手臂胸口多处被刀剑划伤,背部更是中了一记耶律藏明的炎阳劲,火辣辣的疼,双手经脉隐隐发痛,气海内力快要被我榨干,尽管天人剑诀可以引天地元气增强威力,却也需要持剑者本人拥有深厚的内力
为根基,有多大的量装多少水,这是逍遥派武学的原理。
但是逃生的契机却逐渐显现,我感觉到对面的西夏武士有些畏惧逃避之意,越来越多的人大声呼呼喝喝,却没有几个敢上前真正与我短兵相接的,连耶律藏明和陈玄姝也只是偶尔隔空出手偷袭或者限制我的行动,却是不敢再大放厥词要亲自将我拿下。对此我心知肚明,打到现在我确实有些疲累,但是西夏损失更大,从上午到现在,几乎每次我挥舞逍遥剑都会有人倒下,即便是后来全副盔甲的西夏武士进来,在我的灌注天人剑气的逍遥剑下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看看庄园四处尸体,少说也有四五百具,断手断脚失去战力的不计其数——这些不是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就是军中的精锐,死伤这么重还没将我拿下,围攻我的人都有了惧意。不说别的耶律藏明和陈玄姝要不是见机得快,以西夏武士做挡箭牌,恐怕早就死在我的逍遥剑下了,耶律藏明更是胸腹之间被我的剑气豁出一个大口,差点就伤及肺腑。
趁着敌人攻势渐缓,我一声长啸,震得对方耳膜嗡嗡作响,然后再次运起天人剑诀之万剑归宗,无数青色剑气脱离逍遥剑朝东南方向的西夏武士飞去,攻势之凌厉世所罕见,耶律藏明刚刚喊出慕容复要逃之时,我已经运起凌波微步迅速朝东南方离开。
“追上去!”、“不要放了慕容复”、“杀啊!”无数人在呼喊追杀着我,但是真正敢于缀上来的只有耶律藏明和陈玄姝两人,其他人要么害怕,要么就是轻功跟不上,这两人虽然受了些伤,但好歹比我轻一些,不管剑法多么精妙强大,杀退西夏武士无数波进攻的我急需觅地潜修。对方大概是看准了这点,也不跟我短兵相接,只是一直在后面跟着,大概是打算采取狼群战术,硬生生拖死我。
我心知不妙,却对这两个吊靴鬼一般的高手别无他法,两个人都是擅长追踪的顶尖高手,难以甩开。于是干脆继续往东南方向迅速奔了过去,打到现在我几乎耗尽内力,呼吸像风箱一般沉重沙哑,五张六腑好像有股火在里面烧,只能置之死地而后生了,我心下暗想。
奔行数里已经可以听到滔滔的水声,越近声音越大,我心中一喜,终于到了黄河边了。此时正是初夏时节,黄河水浪滔滔,河面广阔、深浅难测,我却不顾黄河水浊,趁着敌人尚远,还剑入鞘,绑好逍遥剑,迅速地跳入黄河之中,运起一点点内力屏息朝着下游迅速离开。
追到黄河边的耶律藏明和陈玄姝两人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两个人都不太擅长游泳,跟我这个自小在江南水乡长大的姑苏南慕容比自然是差之深远,下了水受到种种限制,追下去鹿死谁手就很难说了。
耶律藏明愤恨道:“让西夏军队加强搜索,一定不能让他跑了,此子不除恐怕日后我等要大受掣肘。”
陈玄姝微微一笑道:“那也不一定。”
耶律藏明没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的时候嘴角分明带着微微的嘲讽和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