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降的飞艇从发动机处冒出了滚滚浓烟,几个地精服务员组织着乘客们有序地撤离出来。待得众人都刚刚撤到安全距离,飞艇就轰然炸开,震天巨响连十几公里外都听得到。
萨尔安抚众乘客道:“请大家稍安勿躁。动静这么大,估计很快就有卫兵从塔伦米尔过来了。”
“不会从塔伦米尔来人了。”地精驾驶员垂头丧气地说:“恐怖分子刚刚进到驾驶室时,我就偷偷调整了航线。加上最后迫降一段时间的失控,现在位置应该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东部的阿拉希高地了。”
麦德安闻言打了个寒战,喃喃自语道:“我对阿拉希高地这鬼地方,可没有什么美好回忆。”
“阿拉希高地?”萨尔皱眉道:“居然是战歌氏族的领地,这就有点棘手了。战歌氏族的狂人们可不是好沟通的。”
他话音未落,远处就传来了狼嚎声,很快地平线上就出现了一小队狼骑兵的身影。为首的兽人是个强壮的光头。他看上去还比较年轻,棕红色的皮肤透出健康的活力,拥有宽阔的肩膀、宽大的下巴和藐视一切的傲慢神情。
“战歌氏族的狼骑兵吗?”泰兰暗道:“与我梦见的倒是很相似呢。”
这一小队狼骑兵呼啸而至,为首的光头兽人大喝一声:“不许反抗,违者杀无赦!”
萨尔挺身而出走上前道:“我是霜狼氏族的古伊尔,杜隆坦之子。来者何人?”
“哼,我没有让你说话!”光头粗鲁地吼着,不过在听到了杜隆坦的名字后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我是加鲁什地狱咆哮,格罗姆之子,战歌氏族的未来酋长!这里归我管,其他人不要多嘴!”
萨尔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道:“我们是当事人,难道你不需要了解我们的看法吗?”
“不需要!”加鲁什盯着萨尔恶狠狠地说:“我有眼睛会自己看,任何人都不要试图欺骗我。即使是霜狼的人也要给我闭嘴!”
“好吧,好吧。”萨尔有些莫名其妙,讷讷地站到了一旁。也就是他天性温和,换做其他性子暴烈的兽人怕是早就与加鲁什打起来了。
加鲁什强行盘问了全部的兽人乘客,唯独忽略了萨尔。看得萨尔直皱眉头。
“这家伙连地精驾驶员都不问问吗?”麦德安内心也觉得这个光头兽人实在太糊涂了。
“他很可能是个种族主义者。”萨尔阴沉着脸道:“他们只欣赏兽人,不喜欢一切其他种族包括巨魔地精等盟友,更不可能喜欢侏儒和人类!”
很快加鲁什盘查完毕,当即宣布道:“把除了兽人外的家伙都绑起来!全部押送到激流堡去!”
“你搞什么鬼!”萨尔终于忍耐不住,挺身质疑道:“这几位是我们霜狼氏族的贵客,绝不允许你胡来!”
“哦?”加鲁什挑了挑眉头,以嘲讽的口吻说:“人类、半兽人、侏儒都是你们的贵客?果然软弱的氏族就有软弱的客人。”
“闭嘴!”萨尔听他出言辱及氏族,如雄狮般暴怒起来,“收回你的话,加鲁什!”
“我若是不收回呢?古伊尔!”加鲁什也发了狠。他本就是个暴脾气,固执起来除了他父亲谁都劝不住。
“玛克戈拉!”别看萨尔平时温文尔雅,真发起怒来也是不计后果。他知道若是真和加鲁什杀个你死我活定然会造成两个氏族的嫌隙,可为了氏族的荣誉和朋友的尊严,他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可泰兰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
“你们说的什么玛克戈拉,让我来!”他淡淡地对萨尔说:“老德让我照看好你,我可不能任由你肆意妄为。”
“哈哈哈,人类?”加鲁什狂笑起来:“凭你们这种低劣血统,也敢挑战战歌氏族的勇士吗?”
“战歌氏族的人只会唱歌和耍嘴皮子吗?”泰兰耸了耸肩,以牙还牙讥讽道:“果然软弱的氏族就有软弱的名称啊!”
“该死的人类!”加鲁什果然暴怒,拔出背后的大斧跳起就是一记重劈。
可这一击完全劈了个空,泰兰身影如鬼魅般迅捷,早已一个闪身来到了他的背后,挥剑横斩过去。
加鲁什也绝非泛泛之辈,一击落空马上收斧侧挡,将这一记斩击防下。可还是泰兰技高一筹,顺势蹲下一记扫堂腿,正踢在加鲁什膝弯处。加鲁什顿时身体失衡,向前扑跌而倒。
以泰兰速度之快,又岂会错过这般良机。他一脚踏中加鲁什持斧的手腕,“嗖”地把闪亮的剑尖对准了敌人的脖颈。
“认输吧!”他冷冷地说。
“呵呵呵。”加鲁什突然冷笑起来:“愚蠢的人类啊,玛克戈拉的规则可是——不死不休!”说话间他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臂上,猛地掀起,竟把泰兰整个人都弹飞起来。
“有两下子!”泰兰不敢轻敌,横剑严阵以待。这加鲁什一身蛮力武艺不低,穿了半身重甲居然速度不慢,论起综合战力犹在法布雷斯特公爵之上。只见他大步踏前,手中巨斧以开天辟地之势轰然斩落。
“当当当”,二人瞬间又交手几十招。加鲁什不再盲目大意,施展开斧法张弛有度大开大合,泰兰一时间倒也占不得上风。
不过久战之下还是泰兰经验更为丰富,渐渐看穿了对手的斧法。随着加鲁什又是大力一记劈斩,泰兰早有预判后撤小跳避其锋芒,脚跟一点地随即跃到对手侧面,手中剑势如闪电般刺出。
这一剑不再留手,刺中加鲁什的肘部后顺势一挑,在他整只前臂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痕。
加鲁什吃痛更是暴怒不已。他狂吼着还要上前搏命,却被萨尔从身后一把抱住。
“胜负已分,不要再打了!”萨尔在他耳边吼道。
“放屁!玛克戈拉没有胜负,只有生死!”加鲁什也吼道。
“我可是人类,谁要和你们兽人玩什么玛克戈拉了?”泰兰连打岔道:“我只想和你较量一下,现在我赢了就不打了,这才是我们人类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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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尔以感激的眼神看了泰兰一眼。他心知肚明泰兰是不想让自己为难才没有痛下杀手。若是他全力以赴,加鲁什早就被干掉了。
加鲁什拼命挣脱了萨尔的熊抱,却也没有力气和斗志再去打了。他气喘吁吁,也不知是累坏了,还是气坏了。
就在战斗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时,远处偏偏响起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人类的文化真是软弱!他打输了,换我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