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单母相求的事,说简单也很简单,但说复杂也很复杂,她提出让裴有言先封锁单雄心死亡的消息,待找到真凶以后再公布天下。
关键是前来参加宴会的宾客不计其数,封锁消息只能沦为理想,如今只能确保外界的人不知晓单雄心被害一事,这个黑豹早已在单雄心命案发现的第一时间受裴有言的命令操办了,没有任何人再进出十七省绿林会,那就意味着外界很难获取到单雄心被害的消息。
可是,传播消息的方式并非只有口对口一种,虽然姜右他们说过单雄心不让十七省绿林会的人养信鸽,但十七省绿林会的弟子众多,保不齐谁偷偷摸摸在家里养几只用来传送情报。
霍明月猜测,肯定有人已经知道了单雄心死亡的消息,单雄心的那几个结拜兄弟现在闹事,很有可能就有外界的力量。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到杀害单雄心的凶手。
单母告诉裴有言和霍明月,她担心单雄心的几个结拜兄弟会趁此夺权,还说她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其实以前那几个娃的品行都还可以,可能是权力真的会让人膨胀吧,随着他们权力的增大,随着他们手里掌握财富的增多,这几个娃渐渐开始堕落了,尤其是武田和黑豹,他俩明里暗里争斗不少。老身知道他俩都想当帮主,熊儿也知晓,熊儿还在老身面前诉过烦恼,不晓得拿他俩怎么办。”
霍明月接道:“诚然武田和黑豹都不是下一任帮主的好人选,难怪你儿,儿子单雄心会产生让我们少卿大人当二当家的念头,十七省绿林会在江湖上统领了绿林无数的小门派,可谓江湖地位斐然,武田和黑豹想要上位,这个属于人之常情,相信单雄心定然也是因为明白这点才苦恼的。可是老夫人,难道单雄心以前就真的没有提到过想把位子传给谁吗?”
单母面上一怔,随即回道:“不曾。”
霍明月道:“不会吧,单雄心早已有金盆洗手的念头,这点您应该很久以前就知晓了吧,我记得您曾经说过,您母子之间的感情很深厚,单雄心经常和您闲谈聊天,难道您就没有问过他对未来的打算吗?”
“有!”单母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可他没有讲,他说自己内心很矛盾,说如今的十七省绿林会早已不是当初,他还说自己必须好好考察考察,不能把他父亲辛辛苦苦打拼的基业给毁于一旦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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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单雄心和他父亲,也就是您丈夫之间的关系当真很亲厚吗?”霍明月对这点很好奇。
单母回道:“亲如亲生父子,他俩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有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比亲生父子还要亲,熊儿是个懂得感恩的人,他父亲人也不错。”
说到此处,单母好似陷入到了深思当中,隔了一会,她缓缓抬起头看向了霍明月,“老身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个聪明的小姑娘,你想的对,我是恨过熊儿的父亲,也曾经对他土匪的身份深深的鄙夷,可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他待我如何,他待别人如何,我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他的身上有野蛮,他看中的东西一定会想办法得到,我很痛恨她这点。但他为人有情有义,这点熊儿和他父亲一样。都说熊儿人品好,其中的很大功劳都得益于他父亲的教诲。
这两年我总是在想,如果当初我把我们的孩子留在身边,或许事情并不会像我想象的那么糟糕,他能把熊儿教育好,定然也能把我们的孩子教育成人。”
其实霍明月一直都很想问单母关于周老板和她母子的事,没想到单母自己主动提及了。
有个问题她很好奇,那就是单母到底是从哪里看出她的想法,说实话,霍明月确实觉得在单母的心里可能对老瓢把子有仇恨心理,毕竟想当初单母是个清白人家的好姑娘,就因为颇有几分姿色被老瓢把子给看中抢回了山寨,从此葬送了一生。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因此对老瓢把子仇恨一生。但霍明月不好意思问单母,毕竟这种屈辱的事情谁也不想再提。
“我其实现在已经不恨他了,时过境迁,有些东西我早都放下了,只是,十七省绿林会是他一手创办出来的家业,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在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手里。”
单母讲完以后,又请求了裴有言一件事,那就是让他帮忙选举出下一任的帮主。
霍明月想都没想替裴有言回绝了,“老夫人,实话说吧,单雄心的命案其实根本不归我们大理寺管辖,我们在这里查案已经破了规矩,但最起码查案是我们的指责,我们对此能帮得上忙。可十七省绿林会的帮主事关重大,我们对帮内的事务并不清楚,实在没办法帮你们选帮主。”
这时,裴有言忽然开了口,“还是实行推举吧,等单帮主的命案一了解,到时候让十七省绿林会的内部推举。”
单母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有些尴尬,“是我逾距了,给您二位添麻烦了!”
从单母房间离开以后,霍明月瞅着四处无人,小声问裴有言道:“少卿大人,你不觉得单母有异常吗?我发现她似乎有点逻辑混乱,一会老身一会我的,她到底是紧张呢?还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事?”
“应该不是紧张。”裴有言快速回道。
霍明月道:“你意思是单母有鬼?那你方才为何不审问她?”
裴有言抿嘴淡淡笑了笑,“不急,单母并非杀害单雄心的凶手,她即便身上还有其他秘密,也不是此刻的关键。”
“可你怎么就能判定她和单雄心的死无关?单雄心被人给下了毒,单母可是下毒的最合适人选。”霍明月讲出了自己的看法。
裴有言道:“没有必要,她想给单雄心下毒不会等到此刻。你且稍安勿躁,下毒的人此刻怕是比我们更加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