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月大概整理了一下思路,李丁的妻子被某个有权有势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给糟蹋了,然后她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而李丁又于不日前聚集了几个壮丁把赵四给装在麻袋里狠狠揍了一顿,这事已经显而易见了,把李丁妻子糟蹋的那个挨千刀的畜生必是赵四无疑。
赵四好色霍明月早就知道,赵四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主家母叶三娘身上,霍明月这两日刚刚得知,但不管怎样,她万万没想到这混蛋竟然干出糟蹋良家妇女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
此时此刻,霍明月不由得想起了叶吉祥之前的一句话,“捅的好,捅的妙,捅的呱呱叫!”
嗯,捅的好,捅的妙,捅的呱呱叫!!!
做为一名执法者,霍明月知道自己不能带着感情色彩行事,但做为一个有血有肉的热血青年,如果没有这种想法,那简直连猪狗都不如。
可有个问题霍明月感到很疑惑,自己如果是李丁的话,那天就不是叫人把赵四给揍一顿,而是把赵四给揍到去阴曹地府赎罪,不,杀人的事情她再气愤都是不会做的,可李丁呢?李丁的控制能力也能这般好?还是说李丁揍完赵四其实也后悔了,所以后来趁着月黑风高溜进赵府狠狠捅了赵四一刀?
霍明月一边思量,一边开口道:“刘大叔,您谬赞了,我哪里能和我们少卿大人相提并论?大叔,是这样,关于李丁媳妇的事情您知道多少,能否将您知道的内情都告诉我们,我们也好帮他伸冤。”
刘旺财面犯难色道:“这恐怕我办不到,闺女,这事我也是听街坊邻居议论的,我知道的不多,你和裴大人还是亲自问李丁吧,不过李丁这小伙子平时不大喜欢和人来往,说实话我有些担心你们一会吃闭门羹。”
赵明理这时咧嘴笑了笑,“不怕,有咱们大魏第一神探裴大人在,谁敢给咱们裴大人吃闭门羹?”
这话明显带着几分嘲讽,但裴有言并未理会,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淡定。
面瘫就是面瘫,霍明月想着要是有人胆敢讽刺自己的话自己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出于惯性她想抬手朝赵明理拍一下,但赵明理这小子就跟有预知能力一样,他竟然抢先一步从她身旁跳开了。
偷袭失败的霍明月也没有继续攻击,她接着和刘旺财对话道:“刘大叔,您是说李丁的性格很内向?”
刘旺财点头道:“可不就是内向吗,这小伙子命苦是个孤儿,小时候总是被别人给欺负,又没有人保护,时间一长他就变的和人不爱说话了,不过我向你们保证,我可没有欺负过他,一次都没有,我是个好心人,我以前还帮过他呢。”
霍明月立马察觉到了异常,刘大那天看到的那个长痦子的男人分明带了几个同伙,而且长痦子的男人是那几个同伙的老大,可如果李丁不善和人沟通的话,恐怕就连交到朋友都实属困难,更不用说当人的老大,这明显吻合不上啊。
除非,除非那几个壮汉都是李丁花钱请的专业打手。
心思飞转之际,霍明月继续问道:“您说李丁是个孤儿,也就是说他的父母早亡,那他的亲戚和朋友情况呢?您了解吗?”
刘旺财点了点头,“嗯,知道一些,他家就一个亲戚,李丁住的那屋子就是他亲戚的。朋友?李丁可没有什么朋友,他和我们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交心的。”
这就奇怪了!!!霍明月又问道:“那李丁的这个亲戚的底细如何,他是一直住在这里吗?”
刘旺财摇头道:“也不是,他亲戚是大概十几年前来这里的,说到李丁的这个亲戚,这人跟正常人不一样,他的脾气有点古怪,以前我们这些街坊邻里都很怕他,不过现在好了,他已经死了。”
“死了?”霍明月讶然道。
刘旺财道:“对啊,也是去年的事情,就在李丁的媳妇出事之前不久,要不怎么说李丁这小伙子命苦可怜呢,短短几个月之内死了两个亲人,如今就把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真不知道他以后怎么活?反正我每次看到他都觉得心酸,你说这人活着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刘旺财说着说着感慨起了人生来,霍明月没有听到他后面的内容,她在脑海中一直在想发生在李丁身上的这些不幸。
假使李丁还有亲人或者亲戚在的话,那他手下留情留赵四一条狗命还在情理当中,可李丁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无牵无挂,从他的处境和立场来看,对赵四下死手的可能性实在太大。
霍明月边想着,抬头朝院子里瞥了几眼,从他们出现在李丁家门口距离此刻少说也有半盏茶的功夫,可似乎并未惊动里面的人,难道说李丁不在家吗?他不会是畏罪潜逃了吧?
想到这茬的霍明月着急慌张的往院子里头冲,可裴有言已先她一步进了屋。
李丁没有畏罪潜逃,他在屋内好好的待着。
不,应该说,他在屋里老老实实的待着。
岂能不老老实实?裴有言进门的时候李丁刚刚喝下一碗毒药晕厥了过去,根本无法踏出自己的家门。
霍明月迈进门槛的第一眼看到的场景是李丁正躺在床上口吐白沫翻白眼,要不是身后有墙壁支撑着,霍明月可不保证自己当时能坚强的站着。
感情这不是畏罪潜逃,而是畏罪自杀啊!!!
霍明月想开口提问,但这次又被裴有言给抢先一步了,“你且先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说完以后,裴有言又迅速补充了一句,“我待会叫你你再进来!”
霍明月盲目的点了点头,然后快速退了出去。
此时赵明理他们才刚刚来到门口,被霍明月给拦着让他们去了院外。
赵明理好奇的询问什么情况,霍明月摊了摊手表示,“我也不清楚,具体等少卿大人发话。”
“什么少卿大人?”赵明理不屑的撇了撇嘴。
齐大壮没有说话,眼睛朝着里屋这边留意。
刘旺财也在踮着脚尖试图眺望屋内的动静,嘴里还小声喃喃道:“李丁不会又出什么事了吧?这小伙子,他前几个月寻短见过一次,要不是我那天发现的及时,恐怕他早就没命了。”
霍明月听完极其震惊,“你说李丁以前就寻过死?”
“可不咋滴,那天我来他家借东西,推开门的时候发现李丁上吊了,把我吓的不轻,后来我就救了他。”刘旺财道。
反应慢半拍的赵明理此时才醒悟过来,他满脸惊讶的喊道:“且慢,你们这话什么意思?老霍,我听着你刚才的话不对,什么叫李丁以前就寻过死?你是说李丁……”
霍明月赶紧伸手捂住了赵明理的嘴巴,然后笑嘻嘻看向了刘旺财,“刘大叔,您可问过李丁为何要寻短见?”
“当然问了啊,我说你年纪轻轻为啥不好好活着,他说一个人活着没意思,还说死了就能见到他媳妇了。我说你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傻啊,你媳妇死的不明不白的,你要是也死了,那谁替你媳妇报仇?”
霍明月问道:“那李丁当时怎么回答的?”
刘旺财道:“他起先没有说话,后来说我说的对,还说自己再也不寻死了,他说自己一定要替媳妇报仇,不然他就是死了都没脸见他媳妇的面。”
霍明月听完心里五味杂陈十分不是滋味,等过了片刻,她又问了一句,“李丁和他媳妇之间的感情很好?”
“是挺好的,李丁的那个媳妇是个好女人,李丁这几年不在家,家里大大小小的活都是她一个人干,可从来也没见她和别人抱怨,不像我那媳妇,好吃懒做懒的跟个猪一样,还喜欢在街坊跟前说我没本事,我要不是看在她替我生儿育女的份上,我早就休了她了,还以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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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您跑题了!”霍明月不得不出语打断了刘旺财下面的话。
刘旺财尴尬的笑了笑,“对不住啊闺女,我,我这,我还是继续说吧,我是想说李丁的媳妇真的是个很好的女人,她心疼李丁在外面做买卖辛苦,每次李丁离家的时候,她都给李丁大包小包挂的满身都是。李丁对他媳妇也很好,他去年做买卖回来的时候给他媳妇带了一匹江南的绸缎,那东西老稀罕了。”
看来这对夫妻的感情确实不错。霍明月接着问道:“李丁的媳妇长的很美吗?”
“美?没有闺女你美!”
“你什么意思?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小爷看你是为老不尊吧?”赵明理一下子炸毛了。
且不说赵明理的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个权贵阶层不好惹,即便不是,刘旺财也打算替自己立刻解释,“你们别误会,我不是那种好色之徒,这闺女年纪看着比我亲闺女的年纪都小,我要对她有那种龌龊的想法我不怕天打雷劈吗?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李丁的这个媳妇长的是比我们这里的那些糙老娘们白净一些,但算不上多美吧。”
说到这里刘旺财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道:“不过她的身段挺好的,不像我家的黄脸婆一样胖的跟个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