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姆身上的那个秘密便是,他那条价值连城的红宝石项链并不是他通过拍卖或者被赠送那些正当途径得来,而是他为了把项链占为己有筹谋杀害某人而来。
霍明月和赵明理听到此处皆都不胜唏嘘,但霍明月还好,她还能沉得住气,可赵明理就不一样了,他当场发表感慨道:“还以为这畜生只会干欺男霸女,咦,不对,他干的好像是霸男的事情,他霸男也就算可,竟然连人都敢杀,这个败类,人渣!”
“老赵,现在不是你发表评论的时候,说重点,白小鱼,你既然口口声说汉姆杀了人,由此可见你晓得被汉姆杀害的那人是谁了?”霍明月一心都扑在案子上。
白小鱼点了点头,但随后又摇了摇头,“我见过那人,但不晓得那人的名字,不过那人和汉姆和阿森一样都是东罗人。”
阿森?杰克森!好亲密的称呼!!!不过这不重要,霍明月快速接道:“且详细说来!”
白小鱼回道:“好,好好好,那日,我跟踪汉姆到了京城的一个小酒楼,后来看到汉姆和一个东罗男人在那里吃饭,我当时不敢靠他们太近,便和他们的座位隔了一段距离。吃饭期间他俩不知在谈什么谈的特别投机,我很好奇就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听,谁知道他们叽哩哇啦说的是他们东罗的语言,我一个字都听不明白。过了一会他们吃完饭了,我以为汉姆要回东罗使馆,谁知道他和那个东罗男人结伴而行出了城。”
“那个东罗男人已经喝的有些人事不醒了,阿森当初被汉姆那个畜生给糟蹋的事情我都知道,当时看到那种情景我以为汉姆那畜生是故意把那个东罗男人灌醉的他又想干坏事,我就想着跟上前去阻止。”
霍明月听到此处不由得轻哼了一声,“你确定自己有救人那样的高度觉悟?”
这不问还好,一问白小鱼的脸瞬间通红,“大人,我错了,我不该撒谎,我当时其实没有想要上去阻止的想法,我,我我我……”
霍明月接过话茬,“看你那个胆小如鼠的样子就晓得你没有救人的想法,说吧,你跟上去究竟想做什么?”
事已至此,白小鱼只得老实交代,“我其实,其实就是想看看热闹而已。”
赵明理这时突然插语道:“我看你就是起了淫心想看人家在你面前表演活,活……”说到这里赵明理突然意识到什么迅速闭嘴,偶后他朝着霍明月偷偷瞥了过去。
老赵这思想呀,真是令人……
霍明月对此相当无语,但她还是继续进入到了审问当中,“那后来呢?”
白小鱼道:“我实在没有想到,那畜生把那东罗男人带到一个荒郊野外以后并不是想要糟蹋那人,他竟把那人给杀了。当时可给我吓坏了,吓得我都瘫坐在地上了,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了,还是愣大愣大那块,我特别害怕你们知道吗?”
如今提起这茬白小鱼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他脸上的恐惧绝非演戏就能装出来的,如果那真的是在演戏,那么霍明月只能说自己碰到戏精当中的王者了。
“汉姆当时所用的凶器为何?”
白小鱼听到霍明月的提问愣了一愣,“凶器?我当时离得有点远没看太清楚,当时又已经到了夜晚,但白天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的身上没有宝剑和大刀那种大的兵器,他当时杀人可能用的是个匕首吧。”
“对,对对,应该就是匕首,我记得阿森给我说过汉姆收藏过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汉姆还说过要把那匕首送给阿森,阿森觉得匕首是不祥之物所以没要。”
霍明月继续追问道:“那后来呢?”
白小鱼不假思索道:“后来汉姆杀完人就找了个地把那人给埋了,再后来他就走了,然后我就,我当时也想跟着那畜生一起走,但我双腿发软实在走不动路,我在那里歇了一会我就就回去了。”
霍明月当即带着赵明理和大理寺的几个捕快押着白小鱼前往了汉姆埋尸的地点。
由于白小鱼当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又由于当时是夜晚光线很黯淡,白小鱼只记得大概的位置,这就导致大理寺那些捕快围着那一片挖地挖了老半天。
大概两个时辰以后,还真给他们发现了一具尸体。
那一刻,霍明月才敢下定论她当真遇到了案中案,谁也没有想到汉姆命案的背后竟然还藏着一个其他的命案。
幸好如今的时节已到秋季尸体没有全腐烂只是半腐烂而已,所以霍明月他们很容易便认出死者是个金发碧眼的东罗国人,那就说明白小鱼应该没有撒谎,但一切还必须等确定完死者的身份以后才能盖棺定论。
霍明月吩咐两个捕快把死尸抬回大理寺让周源验尸,又派了两名捕快前去江都府衙查询最近上报的失踪人口,至于她自己,则是带着白小鱼留在命案现场对当时的案发经过进行了一遍案情重演。
当然,赵明理始终陪在霍明月的身边,还有捕快冯小春也在。
或许是由于内心还有恐惧在,白小鱼在案情重演的时候犯过好几次记忆失误,但正是这种失误,让霍明月更加确信他没有撒谎,也由此打消了她之前对白小鱼的怀疑。
之后,霍明月让冯小春带着白小鱼回大理寺暂行将白小鱼保护起来,她自己带着赵明理去了江都府衙。
在路上,赵明理极其疑惑的问霍明月道:“你方才为何要留下来做什么案情重演?那个白什么不是已经交代的很清楚了么。”
霍明月如实回道:“之所以要做案情重演,主要原因是在案情重演的过程中还原凶手当时的作案经过,从而确定白小鱼是否在撒谎或者栽赃陷害。”
“啊?”赵明理大吃一惊,他不曾想到霍明月会有这个思路,“到底怎么回事?你在怀疑白,小鱼?”
霍明月点头道:“对,我之前确实对他有过怀疑,汉姆杀人一事的前前后后都乃白小鱼的一面之词,如今汉姆已死死无对证,考虑到白小鱼和汉姆情敌的关系,那么白小鱼栽赃陷害或者白小鱼把自己杀人的屎盆子扣在汉姆头上都是极有可能的。”
“也是,确实有这种可能,可白小鱼一看就是个胆小要命的懦夫,他怎么可能会杀人?”赵明理提出了疑问。
霍明月道:“万一小绵羊只是他的外表呢,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裴有言以前办过一个案子,那里面的真凶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做为为一名捕快,必须时刻保持怀疑。”
昨晚在大理寺的时候,反正也睡不着,霍明月顺便将裴有言以前办过的案子都粗粗翻阅了一遍,这一翻阅,给她发现裴有言那厮当真是聪明至极,他破案的关键往往都在那些常人根本留意不到的细枝末节上面,这对霍明月产生了很大的启发。
赵明理虽然对裴有言有敌意,但裴有言曾经破获的那几桩大案他也听闻过,反正那些案子的凶手是他怎么想都不会料到的,所以最起码在办案这方面赵明理对裴有言还是有几分敬佩的。
“好吧,你说的对,看来我还没有具备捕快的头脑。”
“无妨,慢慢培养就是,你脑子又不笨。”霍明月安慰道。
很快他俩到了江都府衙,这时霍明月派去的那两个捕快正要离开回大理寺给霍明月这个新头汇报情况,现在看来是不用等返回了,他俩当即就给霍明月把他们调查到的情况一一道明了。
江都府衙这边前几日确实接到了一个东罗国人失踪的呈报,那人是个货商,名叫贝塔,他来大魏已有将近二十年而且在大魏早已定居。
贝塔主要从事倒腾商品的行当,一切可以赚取中间差价的商品他几乎都经手过,这人很有商业头脑,即便东罗经商人才多不胜数,可贝塔依然算是其中的佼佼者。
由于贝塔以前一直都在大魏和东罗两国之间来回跑,所以他失踪以后他的妻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异常,她还以为自己的丈夫临时有了买卖去了东罗。
贝塔以前每次去东罗的时候都会和他一个朋友一起去,等后来贝塔的妻子见到贝塔的那个朋友,方才晓得自己的丈夫根本没有去做买卖,她这才感觉不对劲了,赶紧带着人四处找寻自己的丈夫,她甚至于连青楼那种地方都去过了,最后实在找不到人就去江都府衙报案了。
霍明月听罢问道:“江都府尹沈京兵对此如何说的?人家都报案好几天了他一点作为都没有他就不觉得尴尬么?”
“报案完沈大人也派人找了,后来沈大人的侄子不是被人给害了吗,沈大人哪里还有办案的心情?”有个捕快回答。
“亲人被害了就没有心情办案了?自己的亲人是亲人,别人的亲人就不是么?这个沈京兵啊,我老爹要是管着他的话我非得让我老爹撤了他的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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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霍明月的印象中沈京兵此人素来还是比较靠谱比较替老百姓着想的,此番他做出这种行径实乃令霍明月失望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