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边的动静被她姥姥听到了,就见她姥姥立刻窜过来,掌上带着金光,打在他的面门之上,那个人立刻就停止了动作,傻呆呆地站在那里。
“我只是把他的灵魂震晕了,你快带着茉莉走。”姥姥对我说道。话刚说完,就见一团黑气涌了过来,那个领头的一掌打在了姥姥的心口上。
我看姥姥都已经吐血了,明显是受了不小的伤。收起想去踹那个人一脚的欲望,抱起徐茉莉就赶紧跑。
“哼,想跑!”领头人带着一团黑气直接向我冲了过来。
眼见着就要冲到我跟前了,我看到姥姥又挡在了他的身前。
“神婆子,你以为你能拦得住我吗!”领头人阴狠的说道。
“哈哈哈。那你试试这一招吧。”就见姥姥身上突然着起了白火,然后直接向那个领头人冲了过去。
领头人明显很忌讳那白色的火,“神婆子,你这样做会魂飞魄散的!”
“我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拉你一起。”姥姥冲进黑气之中,黑气里面传来两个人痛苦的叫声。
此时我也顾不得这些了,待会那个黑衣人要是清醒过来,就是想走也走不了。更何况这里的动静不算小,说不定那人还有同伙。我赶紧抱起徐茉莉拼了命的跑。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一直跑到忘川的边上。我感觉全身都已经筋疲力尽了,直接靠在一块石头上休息。
我把徐茉莉的裤子脱掉,然后把她绑在我的背上。我发誓,这次要是能逃出去,绝对不会再来这种鬼地方了。
如果这一幕发生在哪个风景宜人的海滩上,我相信一定是一幅很美的画面。有风、有水、俊男背着熟睡的美女在沙滩上漫步。虽然我不知道我算不算是一个俊男。
可惜这里是忘川。这里有冷风,有寒水,脚下不是柔软的沙滩而是铺满石子的浅滩。沿着忘川往上游一步一步地走去,我感到很累。连续折腾了几个小时,这里又很潮湿阴冷,河边上还不时的吹来冷风。此时我全身都已经麻木了,要不是脚下踩到的石头硌到脚,我甚至都感觉不到脚的存在。
我多想这是一个梦,睡一觉醒来。我躺在我柔软的小床上,起来喝一杯热茶,到楼下买两个包子喝一碗粥。呼吸着城市中不算新鲜的空气,迎接明媚的阳光。
可惜不是,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徐茉莉。她身上还有伤,虽然不知道她姥姥做了什么把她的血止住了,但是如果不尽快找地方治疗的话,恐怕会很糟糕。
在这种地方,我看不到前面的尽头,也看不到后面的尽头。每当我快不行的时候,我就会告诉自己,走一步再走一步,走到了奈何桥你就可以回去了。
就在我浑浑噩噩的走了不知道长时间,我突然看到了前面有一道阴影横在河面上,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那股惊喜。我咬咬牙加快自己的脚步,一直走到看清楚那座奈何桥,看清楚那条排着长队等着喝孟婆汤的鬼。
我感觉无限的疲惫都瞬间涌了上来,甚至也想去喝一碗孟婆汤暖暖身子,忘却这些烦恼。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我还是一个天天审稿审到两三点的灵异小编辑。
走到奈何桥的石头前,我犹豫了。我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做,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走了,徐茉莉怎么办?你也有父母,你还没有好好地赡养他们。
我把徐茉莉放下来,自己靠在奈何桥边的那块石头上,把她抱在怀里。我看到身后有一串带血的脚印子,我没有看自己的脚,而是去看了徐茉莉的伤。她的伤势很重,我摸摸了她的额头很烫。
徐茉莉是个好女孩,富有正义感,求知欲旺盛。现在正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走投无路或许指的就是这种情况。我决定去求一下孟婆,只要她能救徐茉莉一命,哪怕是死也行。
我走上奈何桥,每一步脚下都带着血,石阶很冷,这是一种刺入灵魂的冷。这座桥站过无数的阴灵,积累的寒气都沉在桥面上。就算是穿着鞋,都会感觉很不舒服。
我的脑海里在思索着怎么去求她,我跟她说,只要你能救人,我就许你什么好处?想来想去,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东西能够送给她,难不成给她带一套护肤品?我估计她看都不会看我。
要不我给她下跪?求她救徐茉莉一命?兴许她能发发慈悲之心,一伸手就把人救了。不过我们上次没给她留什么好印象,会不会直接给我轰下去。
要是实在不行,老子就豁出去了,直接躺在地上抱着桥栏杆耍赖皮。她不给老子救人,老子就不让她工作。她要是敢来硬的,老子做了鬼也要在这里闹一闹。想着感觉自己很有把握。
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婆子坐在在忘川河的对岸,她的手边放着一支拐杖,脸上布满皱纹和老人斑,有些灰白的头发虽然经过梳理,但也稍显凌乱,此时正在给排队的鬼递上一碗又一碗的汤。我知道她就是孟婆。
我走到孟婆的跟前,她没有看我,自顾自的给那些鬼递汤,我也没有说话,我在想怎么起这个头。要不直接就抱大腿吧。正准备跪下去,就感觉有有一股力把我托了起来。
“自己滚!”
第十二章重获新生
“自己滚!”孟婆的声音很沧桑,但很坚决。
我完全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直接的就撵我走。难道是因为我太臭了?嫌我穿的不够体面?我打量了一下自己,全身沾得都是翔,除了下面除了一条小裤衩以外,等于没穿。我感觉自己这样去求人确实很不像话,我想了一下,要是有人这么去求我的话,我很有可能把那个人打死。
这么说来,孟婆这反应倒也正常。但是我这情况又很特殊,我上哪去洗个澡然后再找合身的衣服穿在身上呢?换句话说,我要是有这个条件说不定也不用求她。
想到这,我厚着脸皮,道:“孟奶奶,你······”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孟婆就把我打断了,“谁是你奶奶!你趁早赶紧走,不要在这恶心我,否则我就把你扔到忘川,让你永远待在这里。”
“奶奶,你只要救那个女孩一命,你让我滚我就滚,让我待在忘川我就待在忘川,端茶倒水,做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一句话,我在所不辞。我把脑海中记得的武侠小说中的那种客气话说了出来。
“你赶紧滚,别在我这里添乱。”孟婆骂道。
“孟奶奶,我知道上次打扰你喂他们喝迷糊汤,啊不,是孟婆汤,是我们不对,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她一命吧。”我打着哈哈,就当她刚才说的都是耳旁风。
就见孟婆,一挥手,直接把我打飞了,摔得我一时没喘过气来。
我站起来又跑了过去,就这样被打飞几次之后,就听孟婆道,“你们是阴差要抓的人,不要在这里胡闹,否则我就把你们都交给阴差。”
我一听,就感觉不对。我问道,“你知道这件事?”
“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就凭你身上那一股屎臭味也能猜出个大概。”孟婆回道,“你不是冥界的鬼,按道理说,他们不该抓你。但是你屡次私下冥界,他们抓你肯定也是上头的意思。”
“那您救她一命,我情愿在这里等阴差过来。”我继续说道。
“不可能,她阻挠阴差办事,我若帮她就视为同党。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孟婆说完又接着给那些鬼递上一碗又一碗的孟婆汤。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知道再怎么求她也是无济于事。走到徐茉莉身边,我将她扶正。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有人在喊我。
“林琪。”
我转头一看是徐茉莉的妈妈,就感觉见到了亲人。这可是未来的丈母娘啊,我赶忙抱起徐茉莉跑了过去,喊道:“阿姨,你可算来了,快点救救你家茉莉吧,她快不行了。”
阿姨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徐茉莉,“有什么事上去再说吧。”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跟徐茉莉都只穿了一条小裤衩,就这样出现在丈母娘面前,肯定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还想解释些什么,但是现在这种场合又很不适合说这些。
我看她给徐茉莉检查了一下,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对我道;“把她抱起来。”
我把徐茉莉抱了起来,就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七天后了,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病床上,身上到没有什么绷带,但是正在吊水打着点滴,四周都充满了医院特有的消毒的气味。我忍不住想去捂鼻子,却发现自己虚脱的厉害,只能勉强动几根手指。
我又重获新生了?这种重获新生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我对以后的生活都充满了向往。
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在那边忙碌着什么,然后又过来给我换吊瓶。果然是郑小燕那个小财迷。
她看到我醒过来了,顿时有点兴奋的对我叫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刚想回答她,却发现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几声闷哼。
“你别乱动,你这只是太疲惫了,在床上躺的时间太长,身体机能有点跟不上,过几天就好了。不用担心。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叫医生过来。”
说着也不等我反应,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地哇哇直叫地跑了出去,也不怕吵到其他病人休息。
听她这样说,我试着慢慢的活动一下身体,一股酸痛感瞬间袭满全身。就好像一段时间没有吃东西,猛一吃东西,牙齿会产生的那种酸酸的感觉一样。
就这样活动了两分钟,我感觉身体能慢慢的活动了。虽然还是感觉很疲惫,但是已经好很多了,我试着“嗯嗯啊啊”的发了几下声音,不过嗓子还是有一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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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一会儿,一名穿着白袍的医生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正是郑济民。而郑小燕则老老实实地跟在他的身后,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看到我,还偷偷给我做了个鬼脸。
“一醒过来,就开始吊嗓子啊,医院可是需要安静的地方,不准大声喧哗。”郑济民说道,“还有你也是一样,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一样。我都说多少遍了,在医院不能大声喧哗,以免打扰到病人休息。”
“这次不是林琪哥哥嘛,他大病初愈,人家高兴嘛。”郑小燕笑嘻嘻的说道。
我感动的都要冒泡了,心说算你有点良心,出院了一定要请她吃一顿。
就听郑小燕后面说道,“他死了,谁还我钱啊。”
“恩,小燕说的很对,这小子还欠医院一大笔医药费呢。”郑济民点了点头,很赞同的说道,“他醒了是应该高兴。”
好吧,瞬间把我刚才美好的感觉给冲的一干二净。交友不慎啊,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怎么跟这样的人扯上了关系。我现在心里面是哇凉哇凉的。
郑济民走了过来,拿着小电筒对我的身体一阵摆弄,又是翻眼皮又是张嘴的,完事之后将小电筒收了回去,开口问了句。
“感觉怎么样?”
“感觉身体还不太舒服,很累,头有点晕,嗓子也很疼。”我勉勉强强的说了这几句话。
“没事,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少则天,多则半个月。”郑济民回道。
我去,你这什么不靠谱的结论。
我问她,“徐茉莉怎么样了?”
“她呀,人家有人家爹妈照顾着,现在在家养伤呢,肯定比你舒服。”郑小燕朝外面指了指,笑嘻嘻地说道。
“小伙子,你倒是挺支持我们的工作啊,一年不到,你来三回了。而且是一次病的比一次重。”郑济民好像很开心,“要是所有的病人都像你这么配合,我这医院也能再开几个分院出来。”
我听得是满头黑线,这做医生的门槛怎么这么低。在心里把这个老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