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的日子总是很充实,不过十几天时间,就拍到了李煜与庆奴的故事。
次日皇上醒来的时候,江灼华还没醒,他下意识的握了握手,发现手中有个东西,将那东西凑到眼前一看,竟是一个宫女用的香囊。他渐渐想起了昨日的事,越发的清醒。
不过皇上没有给庆奴封号,并且不多时,就将流朱放了出来。
很快,皇上就宠-幸-了嘉敏,嘉敏成为了皇上的女人。
柔仪殿距离皇帝寝殿最近,仅有半盏茶的脚程,除了侍寝,其余时候,皇宫里只有皇后和淑妃能够乘坐轿撵,其余女子都得步行去看皇上,因此,住得近,是最占尽天机的。
柔仪殿是栋两层宫殿,殿内布置精美,与嘉敏的气质相得益彰。皇上的宠爱,让嘉敏欣喜,却也有些恐慌,三千宠爱于一身,难免招人嫉妒。
“起来吧。”嘉敏向那跪着的太监说道。
“谢周贵妃。”那太监姓黄,叫黄成路,是总管太监黄成一的弟弟,皇上将他派来自己身边,可见对嘉敏的重视。“除了小人,贵妃可再选四个太监四个宫女留用,还可以选一个姑姑一个嬷嬷。”
“知道了,谢谢黄公公。有一位苏姑姑,不知可否调到我的宫里?”嘉敏温和的说道。
黄公公想了想,道,“是带领姑姑苏秀涵?”
嘉敏点点头,“苏姑姑是我进宫那日,带我去宫殿的。”
黄公公将手上的拂尘一甩,“那便是苏秀涵了。回头奴才便禀明了皇上,将苏姑姑调来您这里。”
嘉敏怕苏姑姑还有别的工作要做,若是强行调到她这里,反而不好,“苏姑姑别的差事要紧吗?如果要紧,就不必非得来我这里了。”
黄公公摇摇头,“不算要紧,苏姑姑只是带领新宫女们进宫入住、教些规矩的姑姑罢了,这些事没了她,还有几个人在做。”
嘉敏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
有苏姑姑在她宫里的话,那她自然要顺利的多了。
苏姑姑什么都懂,随便教她一些,就能让她很受益。
黄公公道:“贵妃再选几个丫头太监吧。”
嘉敏答应着,便随便选了四个看着顺眼的丫头与四个眉眼正直的太监留用。
“禀贵妃,您刚挑选的宫女分别为艺蓉、春娇、彤管、巧倩;太监分别为陶东小东子、唐德忠小德子、陈灿小灿子,杨满小满子。”
嘉敏看着眼前这些小姑娘小太监们,倒是都长得周正,于是笑道:“都是些好名字的。”
黄成路在一旁冲着他们道:“还不快跟贵妃谢恩!”
“奴婢艺蓉、春娇、彤管、巧倩、小东子、小德子、小灿子,小满子,参见贵妃娘娘。”堂下八人跪着,齐声给嘉敏请了安。
嘉敏点头,“既然是我亲自选的,只要你们忠心服侍,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嘉敏说着,吩咐在侧的琇莹拿了银子,分赏给各位,各位都跪着谢了恩。
嘉敏自幼就是个好性子的,自然不会苛待下人,甚至他们跪在自己面前,她也觉得委屈了他们,“大家请起罢!”
于是底下几个宫女太监便起了身,在嘉敏身边站着。
嘉敏看了琇莹一眼,琇莹便高声道:“各位姐姐妹妹,不知都几岁了?以前在哪个宫里当差?”
“就艺蓉先说吧。”嘉敏笑道。
艺蓉跪到嘉敏身边,答道:“奴婢今年15岁了,进宫一年,曾在皇后宫里做小宫女。”
春娇答道:“奴婢今年14岁,入宫不久,还未曾伺候过主子。”
彤管答道:“奴婢今年15岁,入宫一年,一直在御药房捣药。”
巧倩答道:“奴婢今年14岁,跟春娇同时进宫的,未曾侍奉过主子。”
嘉敏答道:“都是些小姑娘,难为你们了。那小东子们,几岁了?”
小东子答道:“婢子今年16岁,在御花园侍弄了两年花草。”
小德子答道:“婢子今年17岁,在古董库扫了两年地。”
小灿子答道:“婢子今年16岁,是修缮房看管工具的,看了两年。”
小满子答道:“婢子今年18岁,曾在皇后宫里伺候过3年。”
嘉敏答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四处打扫一下吧。”
几个人便都退下。
琇莹随着嘉敏进了里间休息。一进屋,琇莹就道:“贵妃,您说,怎么皇上尽给咱们挑了些没干过活的生手来了?”
嘉敏坐在榻上,笑了起来:“琇莹,怎么,我才刚当上贵妃,你的智商就丢了?这是皇上为咱们考虑呢,你没看见今天这些人,要么是伺候过我姐姐的,要么就是没伺候过任何人,这才是皇上的好处,心里想着我,不给我分配伺候过别人的人,免得有二心。”
琇莹恍然大悟道:“正是呢,我倒没想到这一层。还是贵妃聪明。”
嘉敏的眼珠转了转,想到皇上的好处,心里甜蜜,“皇上心细,总能为我着想。以后深宫大院,难免艰难。人心隔肚皮,我谁也放心不下,就只对你放心。除了你,也就苏姑姑可靠些,我便叫苏姑姑来指导这些小丫头们做事,相信过不了多久,手脚都会麻利起来。”
次日时候还早,柔仪殿却热闹起来。淑妃江灼华、婕妤韩流朱、才人戴宜爱,正按位份一一坐着,与嘉敏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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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窅娘却来得晚,最后一个来,一进屋,便恭敬的拘礼道:“臣妾秦窅娘给贵妃、淑妃请安。”
还没等嘉敏说话,淑妃江灼华便道:“嗯。起来坐着吧。”她一身殷红的裙子上绣着大朵的牡丹花,满头珠钗。
“姐姐快坐下说话吧。”嘉敏温和的笑着。
江灼华笑得花枝乱颤,“贵妃,你可糊涂了?你如今是贵妃,怎么能叫秦婕妤姐姐?纵然她年龄虚长几岁,位份也低的做不了姐姐啊!”
嘉敏却不以为然,“姐姐妹妹原本就是按年龄的称呼,为什么要按位份呢?”
婕妤韩流朱道:“贵妃想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有什么关系呢?”
嘉敏见流朱为人温和,又知道她素日是给姐姐记录琵琶曲的,心下不免亲近了几分。
“那可不是?贵妃想怎样,自然是可以怎样的。”江灼华特意将“贵妃”二字声量加大,道:“贵妃才被皇上宠幸了一次,就被封了贵妃,谁人能及呢?”顿了顿,又道:“哎呀,我是开玩笑的,贵妃不会生气吧。”
嘉敏浅笑道:“妹妹哪里能比得过江姐姐,皇上如今只不过是对我有着新鲜劲儿罢了。”
黄才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只见她阴阳怪气的说:“若是皇后娘娘还在,你们倒可以一起侍奉皇上,相互照应。”说完,又赶紧道:“呀,我说错话了,怎么在贵妃面前提起皇后娘娘,让贵妃伤心?真是该死!”
“没关系,咱们几位姐妹的情分,应该像我与皇后的情分一样,才是对的。”嘉敏笑盈盈地说道。
江灼华道:“有了皇上的滋润,妹妹娇媚了不少。”
“姐姐一直娇媚。”嘉敏一边回答,一边对琇莹说:“琇莹,快把皇上赏赐的点心拿来,与诸位姐姐分享。”
琇莹答道:“是。”
江灼华懒懒道:“什么点心啊?不过就是平日里皇上赏赐给我们的点心罢了,我比贵妃早入宫几年,早就吃腻了。”
流朱见江灼华这么嚣张,自然不依,她是向着嘉敏的,怎能见江灼华在嘉敏这里讨了便宜去,于是不屑道:“淑妃,你在贵妃面前,有什么可嚣张的。你吃的点心再好,也没有皇后的好。”
江灼华气愤起来,“韩流朱,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婕妤罢了,怎敢对我无理?贵妃,后宫女子以下犯上,不知该如何处置?”
嘉敏可不会惩罚流朱,于是懒懒答道:“我新进宫,不懂这些礼数。”
江灼华便问戴宜爱:“戴才人,不知妃嫔不敬,该如何处置?”
“回淑妃,必得杖责。”戴宜爱道。
嘉敏用手拨弄着眼前的小玩意儿,“淑妃,我看不必了,韩婕妤并没有以下犯上,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罢了。”
“诶哟,贵妃,您新晋贵妃,很多事不知道,若是你不对比你位份低的人施加教训,那他们可会蹬鼻子上脸的,到时候可就不好收拾了!”江灼华轻视的冲韩流朱一笑,道:“贵妃,今日我给您做个样子,让您看看怎么教训人,以后您好立威。”说罢,便扬起胳膊,狠狠的打了韩流朱一巴掌。
韩流朱脸上吃痛,捂着脸道:“你怎么敢打我?”
江灼华道:“韩婕妤,你本来是要挨板子的,我怕你受不住,特意给你个轻的处罚,你我身份有别,我迂尊降贵地打你一下,你应该感到荣幸。”
韩流朱听她如此说,不免流泪道:“我是堂堂吏部侍郎韩熙载之女,而你,不过是商贾之女,怎敢打我?”
江灼华听她如此说,也有些害怕,便道:“罢了,看在你初犯的份上,我就不与你计较了,对我不敬也就算了,以后你可别对贵妃没大没小啊。”
韩流朱眼里含泪,冲她喊道:“我从前与皇后相处,为皇后记录琵琶曲,尚且从来没有失了规矩,皇后从未罚过我,今日你却来侮辱我?!”
江灼华缓缓道:“韩婕妤,你已不是记录琵琶曲的女官,二皇子又受了你那只蠢猫的惊吓,不幸过世,你在皇上那里,还有什么地位?”
韩流朱道:“我的猫错了,可它是只畜生,它不是有心的,不能因为它有错,你就可以踩到我的头上来!”
江灼华道:“韩婕妤是不是在说笑?你是婕妤,我是淑妃,你本来就在我之下,我何必去踩你?你可别自作多情了!贵妃,我也累了,手也酸了,先回去歇着了。告退。”江灼华说着,微微行了个礼,也不等嘉敏说话,便自己与侍女走了出去。
见淑妃告辞,戴宜爱和秦窅娘也纷纷辞了出去,只留下韩流朱坐在那里,默默流泪。
嘉敏走下台阶,走到韩流朱身边,坐下,道:“姐姐,你干嘛要与淑妃置气?”
听了嘉敏的话,流朱用帕子拭了眼泪,看着嘉敏,道:“贵妃,你怨我和我的猫吗?”
嘉敏道:“不怨,那一切不过是一个意外。”
“意外?”韩流朱冷哼一声,道:“一切都不是意外,在这个宫里,没有一件事,会是意外,一切都是人为。”
嘉敏叹道:“其实我也觉得这件事蹊跷,可是,我们没有证据,能说这件事是谁做的?”
韩流朱道:“左不过就是江灼华做的。她处处与我作对,定是她抓了我的猫,做了这件事。”
嘉敏道:“戴才人以江淑妃马首是瞻,是她做的也未可知。”
流朱道:“江灼华和戴宜爱沆瀣一气,秦窅娘妖媚惑主,咱们不要理会她们,咱们俩相互扶持,可好?”
嘉敏听流朱如此说,便道:“好,我必与姐姐一心。”
流朱道:“可惜,我不中用,被她们冤枉我的猫害了二皇子,又被冤枉厌胜之术,虽然厌胜之术后来被证明与我无关,那木偶上面没有我宫里的香气,可是,皇上难免还是疑心了我。可我何必要害皇后?皇后与我关心最密,她是我最好的盟友与最大的靠山,我至于要害她吗?”
嘉敏道:“韩婕妤,虽然江淑妃位列淑妃,可毕竟是商贾出身,黄才人出身贩香小贩,窅娘舞娘出身,若是皇后不在了,你上位的可能性最大啊,皇上不可能不怀疑你。”
流朱道:“可你为什么相信我?”
嘉敏道:“因为我相信我姐姐的眼光,她觉得你好,你必然就是好的。”
流朱道:“皇后娘娘与你说起过我?”
嘉敏道:“说过,可即使她不说,你的脾气性格,我也看得出来一二。无论怎么样,咱们都先做好自己的事,再寻机会找证据,看看究竟是谁害了我姐姐和二皇子。”
流朱道:“正是。咱们且先按捺住,多加小心,有了来日,便可报仇。”
不多时,流朱便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