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那……”唐嘉绵还想说什么,却被几个记者和粉丝打断了。
“咔嚓、咔嚓!”
“韩少,我是《娱乐日报》的记者,你能接受我的采访吗?”
“真人太帅了……飞跃哥哥,我是你的粉丝。”
韩飞跃一副高冷的表情,与对待唐嘉绵的表情完全不同。
长枪短炮不断的靠近他,“今天是吹了什么风,连一向不参加宴会的韩少,都来参加活动了?”
记者的话让韩飞跃一凛,刚才还说自己作为时尚圈人士,参加活动是常有的事儿,现在就被记者生生的说出了真相。
他不禁有些尴尬的看了唐嘉绵一眼,然后对娱记们礼貌的笑了笑,“今天参加活动的人里面,有一些比较特殊的人。”
“什么特殊的人?”听了韩飞跃的这句话,记者们八卦的心,跳动的更快了,一片镁光灯闪耀着,夹杂着娱记们的的话语声。
“我发誓,韩少,我从没在现实中见过你这么好看的人!”
“是啊,而且你看起来性格好好。”
孟凌霄心里无语,是吗,上次还有不少记者说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帅的男人呢,这才多久啊,韩飞跃就变成最帅的人了。
看来,大家果然是喜新厌旧。
“韩少,特殊的人,到底是谁啊?”还是有记者能抓住重点的。
韩飞跃顿了一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出了一句话,“今天,我的初恋也来参加这场活动了。”
“初恋?”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有记者发现了韩飞跃站在田苗身旁,于是赶紧问,“韩少的初恋是田苗小姐吗?”
“田苗小姐的老公孟凌霄今天也在场,韩少是否觉得尴尬呢?”
这都什么跟什么……
韩飞跃赶紧否认,“我的初恋不是田苗。”
“那是谁?”
不得到答案,娱乐记者是不会放过韩飞跃的。
“我的初恋,是田苗小姐的室友,但是她的名字,无可奉告。”
“田苗的室友?是谁啊?”
娱记们问个不停,韩飞跃却不再回答了。
于是娱记们又将长枪短炮伸向了田苗,“田小姐,听说你的室友是韩少的初恋,请问你的室友是谁,哪位是你的室友?”
“对不起,各位,我室友已经离开了。”
田苗只能说个小谎,不然,这场面,嘉绵怎么吃得消啊?!
也不知道解释了多久,娱乐记者们才终于散去,留下几个尴尬的人。
这么诡异的气氛,也是没谁了。
“咱们走吧。”
孟凌霄悄悄对几个人说。
于是,几个人一起离开了宴会厅,找了个他熟悉的地方喝咖啡。
田苗喝了一口咖啡,问道:“嘉绵,怎么没听你说起过韩少啊?你居然有这么帅的初恋男友,还不告诉我们,太不够意思了吧。”
“呃……”
这句话,让唐嘉绵怎么接呢……
“嘉绵,对不起,刚才让你那么难堪。”
“没关系。”
几个人尬聊了一会儿,孟凌霄和田苗就先走了,留下唐嘉绵和韩飞跃两个人。
第二天,田苗拍戏的空档,想到那个被开除的田世楠,一时兴起,要到了他的电话。
这么有勇气的人,如果能够招到麾下就好了。
所以,田苗可不仅仅是想想而已,很快她给田世楠打了一个电话。
没想到,田世楠居然一下子就答应了,来做她的助理。
没想到田世楠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她的要求,田苗感到很开心,跟捡了宝一样。可不是捡了宝吗?对她这么好的陌生人,就就算花很多钱,也雇不来的。
田苗这里因祸得福,戴丹妮那儿却是祸不单行……
节目的事一出,戴丹妮就完全慌乱了,戴朝辉又上了热搜,她也知道现在的一切问题,都不是她能解决的了,甚至连她母亲刘姿柔也是无能为力的。
都怪田苗,如果不是这个女人出现,她戴丹妮就会跟孟凌霄在一起,家里还是很有钱,甚至根本不至于去参加节目,也不用进娱乐圈,不用成为所有人的笑话。
到了这个时候,戴丹妮都没有想过一切都是她自己不好,非要不切合实际的,想得到不喜欢她的人,控制不住嫉妒心,反而还把一切都怪罪在了田苗身上。
这节目播出之后,她的前途就全都毁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是这样一个人。
更可怕的是,连父亲戴朝辉,也被叫去警察局问话了。
以前出了事,她还寄希望于她那个开大公司的父亲把一切搞定,现在,戴朝辉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了。
【话说,目前朗读听书最好用的app,咪咪阅读,iiread安装最新版。】
戴家再也没有势力了。
于是,刚回家向着母亲求助的戴丹妮,就被狠狠的骂了一顿。
刘姿柔原本想狠狠地甩自己女儿一巴掌,但是,她女儿这张脸是花了很多钱的,这一打不要紧,万一打坏了,一大笔钱可就没了。
刘姿柔感觉自己的脑仁一阵阵发疼。
女儿完了,老公也快完了。
她觉得都是自己的错,女儿没脑子,还去混什么娱乐圈!当初就不应该让他进娱乐圈的!
《快速前进》这个节目,看的人太多了,一想到这里,刘姿柔觉得一切都完了。
而警察局里的戴朝辉,面对着孟凌霄递给警察的、确凿的证据,发现自己,再也无力洗刷自己犯下的罪孽了。
于是,案件迅速被递交给了法院,戴朝辉被刑事拘留了。
一切都那么顺利。让人不敢相信。
这么多年过去了,戴朝辉一直以为自己犯下的罪不会受到惩罚,却没想到,他的报应,这么快就来到了。
而此时的田苗,却在家读《南唐嘉敏传》的第一章——相见欢。
第一章相见欢
那日是嘉敏第一次见他。他面带微笑,款款向她走来,眼中的笑意,竟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水,只是,那笑容之中,又带着忧伤、疲惫和无奈,与漫天飞舞的枯叶一般,尽显漂泊无依之感。
嘉敏知道眼前这位头戴金冠、身着团龙圆领袍衫的人定是自己的姐夫,却一时不知究竟该唤他姐夫还是皇上,犹豫之间,那人却先开口了,“嘉敏,你来啦。”
嘉敏不敢看他,只将身子俯下去,拘礼道:“是的,尊驾便是皇上吧。臣女周氏,见过皇上。”
那人轻声笑了笑,和颜悦色的说:“快平身吧,何必如此客气,若是在民间,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夫,你便只当我是姐夫,你是妹妹便可。”
嘉敏点头称是,微一抬头,正对上皇上明亮有神的双眼,只见皇上又笑道:“妹妹一路风尘仆仆,朕早已命人为你布置了寝殿,便让苏姑姑带你去蓬莱院安顿吧。”
嘉敏点头,“有劳皇上费心。”
皇上温和的笑道:“听你姐姐说你是个古灵精怪的活泼女孩,怎么来到皇宫,说话也如此拘束了?你尽管跟姑姑去住着,有什么事,直接来找朕。”
只见一位三十五岁左右的妇人走上前来,笑容可掬的说道:“姑娘,跟我来吧。”
嘉敏便跟皇上别过,叫上贴身侍女琇莹,跟随那妇人向前走去,“多谢姑姑,姑姑贵姓?”
妇人答道:“姑娘,奴婢姓苏。”
嘉敏对皇宫有着满腹疑惑与好奇,更对姐姐的疾病担忧不已,于是温和地问道:“苏姑姑,不知我姐姐现下如何?”
苏姑姑面露难色,略带惶恐地说:“姑娘,皇后她并不十分安好。”
嘉敏的心不免沉下了几分,她本就是为了侍疾而来,父亲病逝多年,母亲的身体也大不如前,此时此刻,唯有她亲自来照顾姐姐,母亲才能放心。
姐姐十九岁入宫时,嘉敏不过五岁,她却始终记得姐姐倾国倾城的模样,身段婀娜、年轻俏丽,且通晓古今,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连元宗李璟都将世上最佳的一把烧槽琵琶赐给了姐姐。话说东汉末年,学究蔡邕某日外出散步,从正在烧饭的一家人门口路过,听见一块梧桐木发出的噼啪声很脆,便向烧火的人讨了这块木头,做了把古琴。此琴音色优美,一直传至明代,因琴尾还有一块烧焦的部分,故称焦尾。后人为得到焦尾琴的优良音质,有时会故意烧热桐木的一头使音区宽阔,但因失败率太高,几无传世之作。直至南唐,世间不仅有焦尾古琴,也有烧槽琵琶,音质绝佳的,却仅有一把。姐姐的才情天下皆知,全府上下,乃至全城,到处是夸赞姐姐的声音。嘉敏真心为姐姐高兴,也觉得无上荣光,从那时起,她便悄悄许下心愿,要成为一个如姐姐一般蕙质兰心的女子。
再见姐姐,已是省亲之时,彼时嘉敏已十岁,倒也冰雪肌肤、能歌善舞、精通诗词,在姐姐面前,却终究败下阵来,嘉敏仰望着姐姐,像是仰望着天宫仙女,姐姐却丝毫无骄矜之气,只对着她柔柔的笑,“嘉敏如此明眸善睐、天资聪颖,以后必有不俗境遇。”
不想,眨眼之间,又是五年,时间如白驹过隙,来不及作何感想,便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苏姑姑见嘉敏半晌未有回应,继续说道:“姑娘莫急,皇后福泽深厚,必不会有事,您如今来宫里陪着皇后,她必会很快好起来的。”
嘉敏听了苏姑姑的话,心下稍安,也便感激的说道:“但愿如姑姑所说,姐姐必定吉人自有天相。”
宫中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充满无穷之妙,到处雍容繁华,风景秀美,嘉敏却也无心赏景,粗略看了几眼,便一心都在姐姐身上,说话间,已到了一间院落之中,院子小巧精致,约摸有五六间房屋,院中遍植桂花、芙蓉花和樱花,此时正值十月,桂花开得繁盛,成熟的叶和羞涩轻盈的花,正像李清照的诗中所写:“暗淡轻黄体性柔,性疏迹远只留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这花幽香别致,婉约静谧,让人暗暗陶醉。
院中站着两位十三四岁的丫鬟,苏姑姑向她们一招手,她们便规规矩矩地走来,向着嘉敏欠身道:“姑娘好。”
苏姑姑笑道:“姑娘,这蓝衣服的是采苓,绿衣服的是如雪,皆在此园中烧火做饭、清扫修剪,您有什么事,尽可吩咐她们。”
嘉敏点头道:“多谢姑姑。”
苏姑姑伸手掀起琉璃门帘,“姑娘请进。”
嘉敏道一声谢,便和琇莹前后进去了,苏姑姑也紧跟入内。一进房中,便有一股甜甜的香味,向墙上看时,有一幅唐代周昉绘制的《簪花仕女图》,画中有仕女五人,女侍一人,另有小狗、白鹤及辛夷花点缀其间,半罩半露的透明织衫,使人物显得丰腴华贵。而用笔和线条却细劲有神,流动多姿。浓丽的设色,头发的钩染、而部的晕色、衣着的装饰,都极尽工巧之能事,嘉敏不免说道:“好画!”
秋季清冷,这房间却给人一种温暖之感,案上放着景泰蓝瓶,瓶内插着数只菊花,倒也清雅,只是琇莹并不去闻那花朵。只见寝殿以黑檀木作梁,沉香木做床,床边悬着薄纱帐,帐上绣着鲜红的彼岸花,地面铺着一尺七见方的大方砖,方砖内嵌金丝,精巧至极。
苏姑姑笑道:“姑娘便暂住蓬莱院这里,如有半分不好,尽可告知。奴婢便先告退了。”
嘉敏点头,“有劳姑姑。”
是夜,嘉敏孤身一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树枝被晚风吹得摇曳,心下担心姐姐,不免伤感。琇莹问道:“姑娘怎么不去安息?”
嘉敏愁眉不展,“琇莹,今日我来宫中,只为给姐姐侍疾,然而皇上并未宣我入殿,只在花园见我,亦未向我说起姐姐的病情,苏姑姑将咱们送来这里之后,也未再来过,只有一个什么也问不出的公公来送饭,这是为何?”
琇莹也满腹疑问未解,听嘉敏如此问她,只得答道:“姑娘不必担心,想必是皇上念及姑娘劳累,安排明日再去见皇后也未可知。”
嘉敏却摇头,“我并不累,路途也不遥远,只是心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