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小雨。
新年来这段时间天州市的治安还算不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事情发生,整个警局的工作倒也还算清闲,说不上紧凑。
上午约莫十点,闲暇之余林怀柔走出办公室,简单的巡视了下现场,顺便就工作方面的事情同警员讲解了一下。
“柳队长呢?”
瞧得办公桌最前方的那一张无人的座位,林怀柔就不经问道。
警员迟疑了一下,面色有些为难。
“刚才还在这的,可能这会有事去了吧。”
林怀柔皱眉,不过也没多在问,总感觉这段时间这柳建鲜有些奇怪,动不动就没看见人。
以柳建鲜兢兢业业的性子,不太可能为了自己的私事,连本分都不顾。更何况上次还在自己面前表过率,做为市民刑警标杆的他,难道连这点醒悟都没有,还一而再,再而三的触底线?
做为刑警的她,从观察上来看,确有发现了柳建鲜平常的微妙变化。虽面对她还是往常那般和颜悦色,有说有笑,但有时候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看得坐在外面的柳建鲜,却是发现他面有乌云,常常沉默不语,时而又紧蹙着眉头,看去心事重重。
期间,林怀柔也不是没有问过,但都被柳建鲜一笑而过,隐约透露是家事。
对此,林怀柔便也不好再多过问。
不过,在她路过柳建鲜办公桌的时候,不经被键盘下压着的一张a4纸所吸引。
将那张纸从键盘下抽出,入眼是一张表格,有序的列着近百号人的姓名等信息。
这种类似的表格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放眼整个警局,这样的东西随处可见,但让林怀柔为之一怔的是,这上面的信息,如此熟悉
中午,按照屈谨言给他的地址,柳建鲜硬是转了两趟地铁,外加一趟公交,才徒步找到了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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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事情的重要性,他并没有开警车和警服,那样目标太大,很容易进入别人的视线中。
“蒲公英孤儿院。”
门口,他打着伞,站在铁栅门外,喃喃念道。
“请进。”
不知何时,刚才不见人影的门口,已经无声无息的显现出了人。
门开,柳建鲜恭敬弯腰点头,对于安若,他是发自内心的敬佩。
“不好意思,坐车来晚了。”
“不晚,刚好赶上饭点。”
柳建鲜笑了笑,环顾庭院四周,明显的听见了在一侧教室里,有孩子的欢笑声,不经疑问:“这里是一个孤儿院?”
“对,已经有二十年了。”
说话间,安若带着柳建鲜到了厨房的门口,伸手示意请进。
柳建鲜点头,入眼便是看见了在屋里掌勺,正在烧大锅菜的屈谨言。
他愣了一下,很难将这一幕,跟所谓的穆家大人物联系起来,也是第一次见屈谨言这样,没想到他会这般接地气。
正是吃饭时间,双方只是碰了一个照面,并没有多说什么。在屈谨言炒完菜后,接连又要按座位依次摆好碗筷,盛饭分菜,做好这些之后,安若才招呼着孩子到食堂就餐。
期间,柳建鲜也没闲着,很自然的融入了其中,帮着一起做事。见得有不认识的人,孩子们也不怕生,很热情,一口一口叔叔,柳建鲜很是受用。
食堂做饭的地方,与外面是隔绝的,里面也有桌子凳子。
不过几个菜,跟外面孩子吃的一样,只不过盛在了碗里。
“没想到屈老弟你还烧得一手好大锅菜,味道可不比一些饭店差。”
柳建鲜端着一个大碗,饭盛的满满的,也没有什么为官的架子,兴许是真的饿了,大口扒着饭,些许含糊不清着道。
“要是觉得好吃,可以常来,这里是我们安若队长的地盘,相信她不会赶你这个人民公仆的。”
安若板着张俏脸,冷不丁的瞥了眼屈谨言,不经引得柳建鲜偷笑,继而端着一个小碗,去照顾老人吃饭去了。
饭毕,一切都收拾妥当,三人再次齐聚这小小的厨房餐桌前。
“这是当年化工厂所有的在职工人员名单,以及一些领导干部。其中有些人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失去了踪迹,有出国的,还有一些就不是很清楚了。”
在两人的目光下,柳建鲜从身上拿出了一沓订在一起的资料,轻轻放于桌前。
屈谨言瞥了他一眼,继而将目光放在桌上,拾起了那份显得沉重的资料。
很详细,总共一百多人,大大小小的信息都有概述,在名字的后面,则还有一个细节,分别打了一个叉和勾。看数量由此可以明白,打叉的应该是已经是遇难了,而勾的,则是他口中活着,或者近况不明的一些人。
果然,随着屈谨言一页一页翻去,柳建鲜一旁解释道:“当年的化工厂已经消失殆尽,可以说没有留下丁点可供人辨认的证据。
这些年我也一直都有琢磨这件事,如今要想有所起色甚至说重新翻案,唯一的途径就是找到当时化工厂的内部人员,并且还得需要他们指正。
不过,这并非易事,先不说当然化工厂的人还有多少人在,能不能找到。重要的是,这些人无一都是跟四大势力有关联的人,就算知道也不会甘愿说出实情,因为一旦出口,指证的人做为黑的一员,等同于当面自投罗网。”
这些事情,想必已经经过柳建鲜深思熟虑多年了,不可谓分析的面面俱到,有头有尾。
屈谨言看着材料,一边又淡淡点头,随即便又把资料给了安若,这才正色的看着跟前的柳建鲜。
有些意味,“依我看,真正的困难并不是证据指证这些东西,而是你们自己不是吗?
天下没有绝对的事,相信柳队长也不是因为一点困难就放任上百条人命不动于衷的人。
前些天答应我,并且甘愿说出实情的你,也并非是因为我的一番话感染了你。
柳队长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迫使你做出这一决定,是因为一件事,是它让你悸动,看到了一些希望。”
屈谨言顿了会,柳建鲜则迎着他的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他继而面露苦涩,在屈谨言开口之前,不免叹息出声。
“因为,换届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