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眉头深锁,此时由于刚失去父母亲,心情本就很糟糕,听明朗还去提那个曾经糊弄了一家人的骗子,不免更是来气,斥责道:“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什么狗屁白眉道长,就是个骗子。”
明朗边开车边憋嘴,知道凌晨此时心情低落,有情绪也没什么,但还是觉得有些委屈,自言自语道:“我觉得,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啊!”
正说间,驶到了一个三岔口,只见三岔口处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虚宁观”。
“果然是这里。”明朗大喜过望。
凌晨摇了摇头,本想接着斥责明朗执迷不悟,突然看到下方车灯闪动,凌晨往反光镜一看,身后只有一辆车的车灯,而那辆从下方正快速往上冲来的,必然是敌方的,只是不知道那几个阴阳眼人从什么小道绕到了下侧,对他们进行了围堵拦截。
“别管了,往前开吧。”凌晨急道。
即使是个骗子,对付索寒和四个府守没用处,但是对付八个阴阳眼人总是有些用的,但以那骗子老道的德行,八成会见死不救,凌晨只好估摸着到时候能虚张声势一下,兴许能吓吓八个阴阳眼人。
明朗听后急忙加速朝着虚宁观的方向开去。
“大家准备好下车。”明朗边开边道。
“为什么?”上官虹玥看了看艾黙语,就艾黙语那状态,下车就得爬了。
“因为再往前走三公里左右,就是石阶了。”明朗道。
凌晨听了暗自叹气,这明朗到这时候还指望着骗子能帮忙,去爬台阶,但看是看着身后两辆车紧随,也别无他处可去。
明朗开得飞快,崎岖的道路有些颠簸,但很快就跑完了三公里,再次看到了一块更大的石碑,石碑上刻着更大的三个字——虚宁观。
凌晨看了看周围,除了去虚宁观的石阶,往前的小路也是车辆无法行驶的,真是陷入绝境了,几人急忙下车,抬头望去,此时天已见明,高处的虚宁观隐约可见,如此仰视,在烟雾缭绕中的虚宁观果有些颇似仙宫,采用的是古典建筑,道观被茂密高挺的树木围绕,只能看到屋顶。
凌晨在这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而如此仙逸的地方,竟然有这么个不出名的道观。
众人回头看了看身后闪动的车灯,不及多想就往上冲去。
艾黙语爬的极是吃力,但比凌晨设想的要好很多,为了活命,艾黙语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爬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台阶,众人见前方正有一老者举步维艰地往上爬着。
老者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急忙回身,看见几个人正拼命往上冲,似乎有些紧张,又有些不服气,也加快步伐,但哪里能和凌晨一众人比,很快就被赶上。
等到了老者身后,老者一副很苦恼的样子,转身气喘吁吁地看着凌晨一众人。
凌晨一看,不由得暗自叫苦,本来想着能借助白眉道长虚张声势,吓吓那几个阴阳眼人,无奈此刻见到白眉道长,才意识到自己上次见到白眉道长的时候是十几年前,那时候的白眉道长四十多岁,此时的白眉道长已经是六十多岁的高寿了,再看白眉道长皓首苍颜,身体如风中之烛,虚张声势个屁,能吓唬谁呢?
“好久不见,白眉道长。”凌晨知道是指望不上白眉道长了,也想让明朗死了这个心,停下脚步,看着白眉道长。
白眉道长听后喜上眉梢,乐得似个弥勒一般,看着凌晨喜笑颜开,正打算打招呼,他当然记不得十多年前他骗了凌海宁不少钱,也记不得十多年前的凌晨,更别说长大后的凌晨和现在已经是鬼的凌海宁夫妇了。
“我们见过?”白眉道长喜不自胜问道。
“当然,喝了你的一碗灵符水,我t现在还天天能见鬼。”凌晨咬牙道。
白眉道长突然变得正色起来,严肃道:“那是你家的灯芯不好,所以不灵,祖师爷觉得你们不够诚心。”
其实他连面前的人什么时候请过他去做法事都不记得,他也不需要记得,因为只要有人说他法事不灵,他就会将所有的责任推到灯芯上,说人家的灯芯不够格,但自己却又从不带等芯的白眉道长,就是这么混饭吃的,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这就是……你说的白眉道长?”
明朗很是疑惑,但看这人眉毛一边黑一边白,稀少而花白的长发盘在头顶,确实装得很像,但这副神态,跟白眉影道仙风道骨比起来,可就差远了,于是哈哈大笑起来,由于快速攀爬石阶,一口气跟不上,笑得弯下了腰。
凌海宁夫妇由于此刻是鬼魂,爬台阶比凌晨都轻松。
“你笑什么?”凌晨带着斥责的语气道。
“这……”明朗一口气提不上来,顿了顿又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是哪里的白眉影道?spy?”
“他不是你说的白眉道长?”凌晨好奇起来,然后疑惑地看着这老者。
老者之前的淡定从容消失不见,转而是哑口无言的尴尬,装逼遇到熟人了。
“当然不是……”明朗还是止不住大笑。
凌晨瞪大了眼睛看着老者,有些想发怒,但看到两辆车已经快到脚下,顾不得管这个冒牌货了,拉着凌晓和上官虹玥接着往上冲。
艾黙语和明朗也快速跟了上去,当然,老者也跟着急奔起来。
“你要去干嘛?”明朗看着老者有些力不从心,想去拉一把,但看两辆车已经停下,顾不得管这老者了,毕竟索寒不会为难这个无辜的老者。
“我去拜师。”老者坚定道。
凌晨在前面听后哭笑不得,边跑边摇头,大声道:“老伯,你看你都这把年纪了,别拜师了,改收徒弟吧,兴许你收的徒弟比你还高明。”
老者听了十分不服气,边吃力地往上跑边大喊,“师父,你一定要收徒儿啊,徒儿都求了你这么多年了,你不能不收我啊,师父。”
苍老而沙哑声音中带着几分凄惨,再加上一摇一晃步履蹒跚又不甘下游的身子,风烛残年而不甘平庸的斗志,这画面,别有一番风味。
凌晨眼看快到虚宁观了,但道观的大门紧闭,开始紧张起来,转身看了看身后,索寒和四个府守已经飞身上来,速度比他们快了好几倍。
“你们先去敲门,我拦着他们。”凌晨道
“我跟你一起。”凌晓道,说着转身往下看去,几个阴阳眼人才开始踏上阶梯,但索寒和四个府守已经上到一半了。
“一起什么啊,一起走。”上官虹玥说着一只手拉着上官虹玥,一只手拉着凌晨,做最后的冲刺。
边爬边开口大叫:“救命!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