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皱了皱眉,之前的很多谜团如今已经知道了谜底,但有些疑惑仍困扰着夜九,或许已经不那么重要,目前只要做到阻止迟幕就可以,但不知道个所以然,夜九终究有些不放心。
“既然迟幕出现了,那之前策划都灵川车祸的主谋是谁?迟幕还是索寒?如果是索寒,他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迟幕,他既然能在凌晨等众人的魂魄渡过轮回道之后找到他们并注入混元珠,那便是说明了他已经能够操控为魂魄提供轮回转世的轮回道,他又何必来谋害都明?”夜九眉头深锁,百思不解。
“无论是谁,都明这里有秘密是必然的,不然索寒不会三番五次来找茬,迟幕既然能控制轮回道,那么,他是否能如你所说轻易取走某人的魂魄呢?”
水府守跟夜九一样,满脸愁容,柔情而忐忑人的目光看着夜九,这是从她跟随夜九以来,夜九最愁苦的时候,即使上一次地藏王府大战,也未曾见夜九如此一筹莫展。
“从我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来看,应该还不能,但我们不知道他研究这个到底研究了多久,还有这些跟上一任地藏王都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如果如凌晨偷听到的那几个不在冥界编制差役所说,这控制轮回道的方法,是都信发现的,那么这一统两界的思想,会不会也是从都信那里传承下来的,迟幕想要从都明这里得到方法,才会想杀都明,然后私自带他进宣判堂,让都明想起些方法,可为什么又要针对都灵川呢?”
夜九越想越糊涂,就如同一个线团,乱也就算了,还有很多的线头,完全不知道,该从那根线头开始理起。
水府守觉得夜九分析的很有道理,但不到水落石出的一刻,谁也不敢断定。
“如果是这样,我还不能跟你一起……一起回少阳府了,说不定他们还会来杀害都明或者都灵川。”
“也好,我去看看凌晨,最近他们都会有危险。”夜九觉得自己要保护的人实在太多了,甚至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了,当然,要不是喜欢上了凌晓,他或许永远不会有这种感觉。
“那府尊也小心。”水府守满脸关切,双目中尽是担心的目光。
夜九心中一暖,两百多年的时间,他又怎会不知水府守心思,同时也为有几个知心的属下感到欣慰,但他是府尊,是魂魄,又怎能去考虑儿女私情呢?那么凌晓呢?自己又怎么了会喜欢上了她?最近想不通的事真多。
由于是晚上,夜九担心突然去找凌晨,又不能敲门,碰到人家小两口正在亲热就不好了,还是先呼叫为好,也免得他毫无方向的乱找,毕竟凌晨住哪里他都不知道。
凌晨和上官虹玥正打算休息,突然听到夜九的呼叫,凌晨气上心头。
“喂,先说好了,要是再出现不等我说完就挂断的情况,以后你就不用找我了。”
凌晨气冲冲道,上官虹玥看得有些想笑,也很好奇凌晨到底是靠什么通话的。
“不用,我才从都明家出来,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此时形势所迫,也不管凌晨会不会用凌晓的事来刁难他了。
“这么晚了……”
凌晨看了看上官虹玥,有些为难,以往他不担心那些小鬼小差窥视他的,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打跑他们不费吹灰之力,而遇到了夜九之后,他知道自己不是夜九的对手,要是告诉了夜九地址,这以后夜九要是随意进出,他和上官虹玥的都没了,虽说夜九品德没问题,但要是不小心惹毛了夜九的时候,就夜九那倔脾气,谁知道夜九会不会横着走。
“情况紧急,也许不久以后,迟幕大势已成,我觉得你便不会把早晚分得这么清,看得这么重了。”
夜九并非为难凌晨,只是以凌晨此刻的心态,紧张度完全不够,要是迟幕和索寒来个突袭,他根本无法应付,也好在迟幕和索寒并没有先找凌晨魂魄中的这颗混元珠。
“行吧……”凌晨一咬牙,告诉了夜九地址。
夜九虽然没有导航,但凌晨告诉了他怎么走,很快就找到了。
等到了凌晨家门外,犹豫了片刻,还是穿过门直接进去了。进了屋里,看到凌晨坐在沙发上,一副爱理不理的神情。
“怎么说,我也算是救过你一命,这不是待客之道吧?”
夜九虽不图凌晨对他回报什么,但日后避免不了要经常往来,总不能一副见了仇人的样子,而以夜九以往的性子,才不会迎合别人,别人怎么看他都不会放在心上,如今面对凌晨却放下身段,最大的原因在于,他担心凌晨阻止凌晓和自己走近。
“你是救过我一命,可你害了凌晓,我还没责问你呢,你为什么要给她混元珠?那……那地藏王迟幕已经把我害得够惨了,你又来害凌晓,我都不觉得是两清了,我的命有凌晓的重要吗?这明显是我家亏了好不好?”
凌晨所说并非耍赖皮,在他知道了自己前世所作所为后,觉得自己死一千回也不够赎罪,自然会觉得自己的命比起身边的人,不值得一比。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迟幕现在可不是在跟索寒理论谁对谁错。”夜九无奈道。
凌晨一听,也紧张起来,倒不是关心自己死活,而是凌晓和上官虹玥,毕竟他也不算无辜被冤枉,谁让他上辈子害了那么多人。
“对了,怎么地藏王突然冒了出来?二十五年前把我……我的魂魄从灰暗空间放出来的那个神秘使者,到底是不是迟幕?”
“我当时又不在场,不知道是不是,你形容一下外貌。”
“你们……地府中的人物……不会易容吧?”凌晨觉得魂魄太过虚渺,没准能随意变化,那描述相貌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当然不会。”夜九严肃道。
凌晨回忆了一下,皱起眉头,斜眼看着天花板,摸着下巴,道:“可看起来,他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啊,身穿一套跟其他差役甚至索寒都不太相同的西装,领口没有章号,颜色在那里面分不清是浅蓝还是黑色,鹅蛋脸,看上去颇有城府,却又一副处变不惊的神态,对了,重点是衣服的纽扣上好像有图案,就是地藏王标符的那个图案……”
“不用往下说了,应该就是了。”夜九道,这本在其意料之中。
“可是,他为什么要把我从灰暗空间放出来呢?”凌晨不理解,自己和迟幕又不是老相识,不可能是迟幕放水啊!难道是被认错了?走后门也不可能会认错人啊!
“看来你上辈子还真是作恶多端啊!这么一说,你还真应该感谢他。”夜九调侃道。
凌晨听后,低下头去,变得沉默起来,回想着那些尸横遍野的画面,心寒得不知道如何赎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