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据雨馨说,这种咒语在如今的地球位面上是不存在的,而且即使存在也不会无缘无故针对一个凡人来施展,因为这样做的代价是非常恐怖的,一个不好施法人就会被诅咒反噬,为修道之人的大忌。
方天思前想后,最后只能是一个解释,那就是死者是被什么恶鬼吞噬了灵魂所致,也唯有这样才能造成既不伤及人身,又能致人死亡的情况出现。
方天想了想,出口问道:“咱们这镇上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
“不干净的地方?什么意思?”沈韬一愣,不知方天为何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廖永福漠然地摇了摇头,道:“我不明白,小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啊。我也不大明白。”陈锋好奇地道。
“我的意思是,死者可能是死于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手中的。这种不干净的东西就是恶鬼阴煞。”方天道。
“什么?”众人一惊,连声问:“这个世上真的有鬼?不可能吧。”
方天的话不仅将廖永福等人吓住了,就连在一旁静听他说话的侯蓉、苏怡等人都惊了一个趔迭,一脸惊奇地看着他。
“是啊。我们属于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难道小兄弟你也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谢东林笑着道。
方天摇头道:“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是它的存在已经是毋庸置疑了。你们不相信不奇怪,因为你们没有碰到过。”
“难道你碰到过?”众人愕然,不禁问道。
方天笑而不语。他想了想,道:“现在没必要讨论这些。你们先说说这附近可有什么这样的地方?”
众人仔细地想了又想,纷纷摇头道:“没有……”
沈韬问道:“不知道你说的这地方有什么特征,比如呢?”
“嗯……”方天思索了片刻,道:“这种地方应该是比较阴寒之地,位于荒郊,人迹罕至。一般情况下属于坟地或者葬场……还有,就是……算了,就这么多了。”
他觉得有些事情不易明说,他也就是想问问。当初他在幽冥界与狄龙等分别之时,狄龙就曾有言,地球上还存在很多逃逸出来的恶鬼阴煞,他们利用一些特殊的方法屏蔽了自身的气息,没有被两界规则的抹杀。
方天也很好奇,这些鬼怪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难道有什么秘法可以办到?
“就是啊。我们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听说过什么不干净的地方啊…”大家似乎显得都很迷惑,不明白方天为什么要这么问,又意欲何为。
校长石晓天一直沉默不语,但此刻却突然插了一句,“有!”
“有啥?”大伙儿一怔,一起看向他。
“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但就是不知道还算不算…”石晓天欲言又止,似乎对此很是忌讳。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镇长廖永福催促道,看得出他对此事也很上心,但就不知是不是因为方天的原因了。
石晓天看了看大家,在一旁一个空置的凳子上坐下来,娓娓道出了一件尘封已久的往事——那是一段过去了将近四十年了……
上世纪的70年代的一个春天,凤凰镇驻进了一个连的兵,部队番号是“野战1175部队”,连部设在了镇第三生产队的队部。他们是来此开荒种地的,十几天的功夫就把镇子东边儿的“东大荒”开垦出了上百亩的耕地。那年石晓天校长刚刚11岁,他们家也住了四名战士,一名拿冲锋枪的副班长,三名扛步枪的是小兵。
刚住进来时,有人客气的问那副班长,贵姓?
副班长用浓重的四川口音回答说:姓“抻”
啊!…闹得他们全家“丈二的和尚楞没摸着头脑”,哪有这个姓儿啊?后来有一个辽宁北票的小兵,众人都管他叫小白,经过他翻译才弄明白,原来副班长姓陈,是个四川籍的老兵。
“东大荒”确实是很荒凉,遍地长满了杂草、灌木。在这个大荒片子的南端,有着一处古老的墓地,那就是他们家的祖坟“石家老坟”。
这座墓地由来已久,据说是在魏晋南北朝时期就修建了,至今已有近千年的历史,墓地里井然有序的排列着一百多座坟茔,还有很多早已荒去,寻不到踪迹了。后来,很多坟墓都很有可能就建在原先坟墓的上方。
没有知道到底这座坟场有多大,也许远远不止现在的规模。
坟地周围长着的松柏杨树,远远望去虽然有些阴森可怕,但古树参天却也蔚为壮观。
那支部队在“东大荒”开垦的耕地,不但把石家祖坟围在了其中,甚至还把几个人才能搂抱住的大杨树也放倒了好多棵。
邻居吴大爷子很不满意的讲:新社会、新国家,咱啥也不能说了,这要是在从前的话,说什么也不能让当兵的这么“祸祸”呀,这是后人无能啊,再说老祖宗也不能答应啊!
那年月,种庄稼即没有杂交种籽也没有化肥,农民种地只是施一些土肥,说到家就是靠天吃饭,收多少算多少。而部队种地就更出奇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土肥,苞米种子往那翻开的土地上一扔就算种完地了。
有句老话儿说得好“丰收赶不上偏得呀”,可能是多年荒芜的“东大荒”土质肥沃的原因,人家那苞米长的是特殊的好,谁看了都赞不绝口。
眼看到了玉米灌浆儿的时候,部队为了防止“阶级敌人”破坏,开始让训练的士兵轮班“护青”(看护庄稼)。每天晚上分上半夜和下半夜两部分值班,每班分成十几个小组,每个小组两个兵,每个士兵一杆枪,每杆枪五发子弹。
一天晚上,轮到了陈副班长值班,他和小白一组,随着护青的大队走到东大荒时开始分片儿巡逻,他们俩沿着一条小路朝南面的苞米地走去。
天气闷热、蚊虫乱咬,大约走了俩多钟头,才围绕着一块苞米地转了一大圈。两个人也走累了,陈副班长道:“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
然后带着小白,朝坟地方向走去了。
老坟里显得很空旷,高大的杨树在空中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周围则是密不透风的青纱帐。借着微弱的月光,朦胧中看到的是大小不等、一个挨着一个的土坟头儿。
两个年轻人在坟地边儿上看到了一个祭祀用的石头供桌,摘下各自的枪支扔在了地上,然后一屁股坐了上去,一股清凉顿时顺着脊梁骨直达了心肺,就别提有多爽快了。
陈副班长拿出了一包香烟,同时递给了小白一支,两人开始默默的吸烟。过了一会儿,小白突然问道:“副班长你怕不怕?”
陈副班长笑笑说道:“当兵的连死都不怕还有啥子可怕的呢。”
小白嘴唇颤抖着小声道:“我…怕,你看这周围哪儿都是人……有大人也有小孩儿……他们都在不停的走动……不知道在干什么……”
陈副班长听了也有点儿发毛,用手撸了一下头发道:“莫怕,咱手里有枪,这东西能避邪。”
小白听了副班长的话,狐疑朝地上的冲锋枪和步枪瞅了一眼,然后又把惊恐的目光朝坟地中央望去……
这时的陈副班长,从小白的异样表现中,读懂了可能要出事儿。他站起身来,用命令的口气对小白道:“快!拿起枪,往外走。”
只见小白拿起了步枪,呆头呆脑的站在那里,任凭班长在后边儿怎么催就是一步不动。
陈副班长无奈,只好再次命令道:“小白,你跟着我往外冲。”几步窜到了小白的前头,强行拉着他往外走去,眼看就要走到地边儿时,副班长就听身后一声长啸,随即小白挣脱了手臂,转身又朝墓地里冲了回去。
陈副班长急忙返身去追,可是几步之外却是漆黑一片,早已没了小白的身影。慌乱中陈副班长对着小白的方向大声呼喊,可是发出的声音有去无回,悉数被周围的苞米吸收,听不到一丝的回应……
此时的陈副班长也无心恋战了,转身向全队约定的集合地点跑去,见到了带班的排长汇报了小白的情况。
排长是个山东人,一听就炸庙了,骂了一句:“这是他娘的小白胆儿小,吓傻了。”
排长带着三十几个战士跑步向坟地包抄过来,把个坟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声令下,相互交叉几出几进,把坟地彻底搜了几遍,可就是没发现小白。
把个排长气得哇哇乱叫:“难道这小子被小鬼儿吃了不成?”
一直折腾到天亮,有人发现了小白,看他缩着身体躺在墓地旁边的一座孤坟上。只见他蓬头垢面、两眼发直,怀里紧紧的抱着步枪,口里还不停的念叨着:枪能避邪……能避邪……
在坟前的空地上,散落着五个崭新的子弹壳。
大家不约而同的相互询问,“你听到枪声了吗?咋没听到枪声呢?”
……
小白是被人抬回来的,连里的卫生员说他疯了,需要请军医来医治。后来从团卫生队来了两个大夫,说小白是因惊吓造成的神经错乱,用汽车把他接去军区医院治疗了。
小白再没有回来,一直到两年后,部队也调走了。
“东大荒”,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
“嘶!”听到这里,许多人都露出了惊容。也已向惩凶斗恶的陈锋、沈韬二人都一阵头皮发麻。
而苏怡更是一头扎进她苏师母的怀里,只留一只眼睛瞄着周围的人。
“您说的这个‘北大荒’在什么地方?”方天道。
石晓天吞了口唾沫,脸色有些怪异,支支吾吾半天却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方天无奈,又问了一遍:“校长,您说的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也曾仔细观察这方圆数十里的地带,并没有看到有您的这么大片的坟地啊。”
廖永福点了点头,“不错,却是不曾见到。”
突然,书记谢东林脸色骤变,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略带惊恐地语气道:“你说的…你说的不会…不会就是…”
“啊!这…”廖永福显然也猜到了,他震惊不已地看着石晓天。
校长重重地点头道:“不错!二位领导猜的一点儿没错。这个地方就是咱们学校所在的位置!”
“什么!”东方羽、方宇以及班主任侯蓉皆是神色大变。
谢东林叹了口气,道:“是的。这里的确在以前就是一处大坟场,荒草遍野,上面遍布了许许多多的古墓。前几年镇中学改建选址,上级批示将这块儿地皮回收定做了新学校的校址。据当时修建学校的工程人员介绍,当时修建之时却是在此地挖出了不少骸骨,以及数不尽的文物、古币等。没想到竟然是石家的祖坟!”
“是的。这件事我也听说了。当时我还没有调到这里当镇长。只是后来才知道,这里方圆近四千多米范围内尽是坟群。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已经很难在分得清是谁的祖坟,又荒废坍圮无人打扫,所以修建之时当荒草地处理了。”廖永福道。
“这……”这一则消息无疑是爆炸性的。方天毫不怀疑,如果将这个消息传出去,谁也不知道学校会发生什么事情。
“拜托各位,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决不能泄露半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石晓天严肃地道。
众人点头,没有人敢那这件事情开玩笑。只是方天心有顾虑,如果这里真有不干净地鬼物作祟的确是令人担忧的。
“据您所说,这些事情都不过是您道听途说罢了。您有没有亲眼见过什么不干净地东西在这里出没过。”方天对校长石笑天道。
如果说这些当中,谁对凤凰镇风土人情最为了解,那无疑是石晓天了。他自幼就在这里土生土长的,活了五十多岁的人了,凤凰镇的兴衰哪一点能逃离他的视线。
“我说我见过,你们信吗?”石晓天显得极为恐惧,似乎这番话勾起了他尘封多年的往日记忆。
众人愣了愣,无法回道。就像方天所说的那样,没有亲眼所见,谁也不敢妄下定论。
方天却点了点头道:“我信!你说说吧。将您知道的都告诉我们。”
石晓天喝了一口纸杯中的茶水,道:“那是十几年前了。当时我还是一名教师。记得清楚,那晚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