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道之始

长期以来，方天依靠神秘的白色灵力，渡过了一个又一个灾厄，是以形成白色元婴，有了傲视天地的根基。然而，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莫名其妙地失去了一个元婴，并且是最根本的那个，这就相当于剥夺了他的一半生命，方天一时难以接受。

经过短暂的恐慌之后，方天的心静了下来，开始思考发生的一切。当他发现白色元婴的消失并不意味着能力的衰退，反倒是增强。这让他心中充满了疑惑，一时分不清是好是坏。

虽然意识中多了一丝玄奥的感悟，让他止步不前已久的灵魂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但迷茫和困惑依旧萦绕在他的心头。

“难道是认主成功了？可…可它又在哪儿？”方天自言自语地问道。

方天尝试着召唤消失的那个白色元婴，因为他总觉得它并没有消失似的，放佛就在他身体的某个地方，只是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他努力地将心神沉寂下来，一遍又一遍地内视着自己的周身，想要找到一点可疑之处。

突然，他的心神猛然一震，一股强大到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将他的意识强行向某一个地方拉扯而去。

“嗡！”方天的脑袋一声轰响，感觉自己的灵魂都消失了，意识在一点一点的随之消失。

“要死了吗？”这是他能够自主思考的最后一道意识，充满了焦虑、不甘、愤怒和无助！

就在方天的意识即将消失之时，他心中的种种情绪也随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心如止水般的平静。

于是，令方天万分震惊地一幕出现了。这个时候，方天分明感受到了自己全然消失了任何感观。眼、耳、鼻、舌、身、意六感尽失，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自己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闻不到任何气息。只是感受到，自己在逐渐的远离这个世界，远离那些曾经爱过自己，而自己也爱过的所有人。

只是，在这一切意识消失之前，他却感受到了一股暖流涌入身体，随后，便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之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意识慢慢恢复，此刻的方天感觉自己正身处在一个连他都不知道的地方，四周一片混沌，渺渺茫茫、无影无形，又或者他自己都不存在，唯有意识能动而已。

“这是哪里？”方天骇然。

他惊异地发现，在这个空间当中，渺茫混沌、无际无边。空间中空无一物，而他立于这片虚空之中，不知道自己该朝哪里走，看不到过去也想不清楚未来。

方天想问自己，这是哪里？自己又为何会在这里？

然而，似乎一切在这里都成了终点，可一切看似却刚刚开始。

无求、无欲、无始、无果。

方天突然发现这里的一切并非不可触摸，而是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感觉就像是它本属于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血脉相连、息息相关。

这种奇妙的感觉他也曾有过，那就是第一次开天匙认主之时，也曾使他突然间触及到了大道之境，玄奥妙法。

“难道是那个晶石的内部？它认主了？这……”方天的意识有些混乱。

正在此时，一道神秘的印记传入他的识海之中，好似无字天书、却有声如洪钟振聋发聩，每一个字符、每一句话语都充满着无上威压和大道至理——“鸿蒙未判，天地之始。

渺茫之境，天地玄黄；混沌天心，万法之源。

开天回归，界壳重生；大道开启，万法衍化。”

方天彻底地被吓住了！

这种玄奥谒语神秘之极，往往刚刚触及却瞬间消失。无数奇怪的字符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现，他惊讶地发现此时的自己处在一种诡异的状态，像是在自己的身体里，又似乎在莫名地空间中，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空间”，而只是一种状态。

他迷惑了，无数个疑问一时间涌入脑海之中。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在那里？”无人可以回答。

最后，只剩下一种明悟清晰地印在了他的灵魂之上，犹如玉雕石雕，映入脑海。

方天忽然明白了许多以前他从未想到过的道理。例如，修真的本源是什么？

那就是明“道”。

道是什么？它是用以说明世界的本源、本体、规律或原理，是宇宙的本源和普遍规律。它无影无形，凡道，无根无茎，无叶无荣。万物以生，万物以成，命之曰道。

道没有生命，但所有一切都要遵循“道”的轨迹，是道的表达。

在不同的层次，道的层次也不同，天道即为天地大势，乃是天地间的趋势，天道运行，阴阳造化，要理解天道，就要熟谙天地万物运行的规律。

大道则是囊括天道在内的总趋势，它的层次比天道更高一层，万方天地，皆在大道之内。

“大道之始？难道自己回归到了道的开始吗？可这又是什么？”

当他明白更多的时候，相应的疑惑也就更多。

此刻，太多的东西需要他消化，海量的信息涌现在方天的大脑。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开始消化起脑海中充斥着的繁琐复杂的信息。

大约过去了许久，而实际上只是一瞬间。

玄之又玄的大道至理从他的大脑皮层浮现出来，开始交错着盘旋，接着“轰”地加持在他的周身。

霎时周围席卷起一的滔天骇浪，浓溢的白色雾气从高空扑下来，电闪雷鸣间犹如九天神雷在他的识海中降下。

外界方天的身躯微微颤动了下，两只金色的眼睛开始闪过未知的字符。识海中的大道至理盘旋了三千周，在充分引起识海大规模能量暴动后猛然退去，来时浩浩荡荡，去时却是悄然无声，识海再次恢复了平静。

不过发生在方天身上的变化并没有停止。

大道至理从识海中撤去，下一刻遍布全身，开始向着身体每一个细胞渗透。

这些蕴含大道至理的能量不断冲击着他的身体，在这个过程中，一个个细胞不断得到强化，这一刻，一个细胞就是一个天地，方天沉浸在大道赋予的至理中。

外界只过了须臾，也许只是停滞了下，方天的手中下意识地动了一下，一个玄奥无比的太极图浮现而出，衍化着日月星辰、天地巨变。

而后一刻，仿佛有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注入了他的身体，无形地气场速度猛地暴增，突然一道无上金光在他的下丹田中爆发，原本静默的金色元婴此刻豪光大放，照耀了他身体的每一寸肌肤。

方天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否则他一定会吃惊地咬断自己的舌头。现在的他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的凡人，反倒像一尊西方的佛陀，金光大作，大道共鸣。

轰……轰隆……

整个神秘的空间发生了巨大的震动，片刻间无边的白色气流漩涡掀起了滔天骇浪，放佛混沌初开，阴阳初分之时……

啪！裂缝的声音。

方天好奇地看了看身前忽然出现的白茫茫世界，已经彻底变成乳白色的一片胶着，而在那白色的上面竟然出现了几条裂痕。

“要裂了？”他吃了一惊。

可等了半天，那几道裂缝并没有在扩大，似乎像是欠缺了点儿什么，就此止住。

方天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如果这裂缝在扩大，会发生一些奇妙的事情，而这件事对自己肯定有着莫大的好处。

但究竟是什么，他一时不得而知。此刻的他完全就是处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来审视整个世界，大道演化。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天觉得有些厌倦了。太多的大道至理让他的意识有一些疲倦了，他开始产生抵抗情绪，他想脱离这种状态。

突然，一阵眩晕。他猛然睁开眼睛，顿时呆了，自己竟然分明还在大殿之中的，不过此时并未晚上，而是清晨。

缕缕晨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紫霄殿中一切显得分外迷离。

那个巨大的深坑还在那里，放佛塌陷下去的一口古井，与店内的环境比起来是那些的刺眼、不协调。而在它的旁边，还存在一个脸盆大的深坑，密密麻麻地龟裂裂缝像是干瘪的土地，皲裂一般难看。

方天愣了愣，意识慢慢地回归了。他茫然地摇了摇头，努力地回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其中那个深坑他很清楚，便是自己所为，一拳砸下去的结果。

毫无疑问，殿内的许多设施在一定程度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尤其是那个玉帝雕塑身边的聚灵战将，手中的巨斧已经断裂，斧头掉到了地上，唯有一截斧柄捏在战将塑像的手中。

“这个深坑是……圆石留下的？那圆石呢……被自己收取了？在那里？”他呆呆地回想了起来——慢慢地一切都清晰了，所发生的事情也被他条例化了出来。

而且，他还惊讶地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他被分成了两份的灵魂，一份融入在下丹田的金色元婴之中，另一份随着白色的元婴的消失进入到了一个神秘的状态之中。

那种状态是什么，方天不知道，因为此刻的他连识海也消失了。上丹田中一片虚无，似乎自己跟其他的修士一样，灵魂与元婴融合，元婴替代灵魂状态的存在，成为人体的根本。

他只要心神一动，立即就能感觉到那种状态的存在，下意识之中就恍若识海一般。只是方天自己知道，它不是识海，比识海更神秘、更难以捉摸。

而那白色的元婴似乎也演化成了白色的灵力，完全与那片茫茫地世界结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了。

“难道这就是白色元婴修炼带来的惊喜？”方天忽然有一种荒诞的感觉，那就是自己现在也许成了一只打不死的蟑螂了。即使是身体碎裂、金色元婴灭亡，他也可能会重生，因为他的白色元婴与那一处神秘的状态结合了，而那种状态是什么，完全不知道，更比说是在那里了。

开天匙消失了，与白色元婴一样化作了那个混沌状态的一部分。

同时他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此刻的他，身体强度达到了一种近乎恐怖的境界，放佛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都充满了能量，而且骨骼之中莹莹地散发着神秘莫测的威能，玄奥无比。

他自己的修更是为此突飞猛进，修为一举突破元婴中期，而灵魂修为更是达到了元婴后期的地步，他心中一丝明悟，继续观察。

法诀进步也很大，无极玄天道已经完全解封了第一层境界，方天相信只要自己灵力足够，绝对能使出近乎元婴后期大修士的势力。

那柄中品仙剑破天，此刻正活跃地在金色元婴的手中跳跃，充满了生机，一切变得安详，连方天自己无形之中都受到了感染，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自心底涌起，很奇妙的感觉。

方天再次默默地念叨着刚刚呈现在自己识海印记上的那一段话，“鸿蒙未判，天地之始。渺茫之境，天地玄黄；混沌天心，万法之源。开天回归，界壳重生；大道开启，万法衍化……”

从表面看起来似乎是一段谒语，但他知道这一定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因为当初开天匙认主知识就曾出现在这样一句“开天回归，界壳重生”。

方天一直都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今天再次听到了，虽比上一次了一些，却更加玄奥和隐晦。他隐隐觉得，它好像在说明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跟什么天地形成、宇宙衍生等有关，而且与开天匙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难道这次的诡异认主是因为开天匙的缘故？”方天终于产生了一丝怀疑。

他几乎可以肯定一定与开天匙有关。因为只有它才有那种神秘的白色灵力，而当初他的白色灵力似乎也跟开天匙有关，“看不出这个小东西竟然大有来头啊！只是到底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大道之始、大道之始？”方天嘀嘀咕咕地念叨着。

这一次的事情每一处都充满着神秘与诡异。他甚至不知道这种变故会带来什么结局，是好是坏难定。

但唯一值得欣慰和庆幸的是自己依旧还活着，而且能力提升了不少，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