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斩马刀现

七爷看着方宇问道：“宇儿，你爷爷没说晚上来不？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年年这个时候都会聚一下的，少了他还真不习惯。”

方宇道：“七爷爷，中午的时候爷爷说着要来呢。妈妈刚刚回去的时候还说把妹妹安顿好会过来的，现在听您这么一说，估计来的肯定是爷爷咯。”

“呵呵。那就好，我们可是等着他呢。唉，想当初我们那一辈儿人，现在也就剩下我们这几个，眼看着一个一个地离开了，不服老不行啊！”七爷看着李东汉感慨地道。

李东汉把手上的烟灰磕掉，点着头道：“是啊，老咯，老咯！最近听说三哥身体不好……哎，恐怕要不了多久，你我也跟三哥一样啊！”

方天他们听着七爷得谈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作为晚辈，他们是没有资格和七爷这一辈老人来讨论这些问题的，否则尊师重道的这做人的标准岂不成了笑话？

忽然远处传来了沉沉地脚步声，间或“咳咳”的咳嗽声音。方天抬头朝夜色里望去，见一盏灯笼发出昏黄的灯光向这边来了。

七爷一笑，道：“喏，说曹曹到。刚还在讨论三哥啥时候来了，现在就到了。”他站起来出声喊道：“三哥，就差你了！”

远处传来“呵呵”的笑声，“你们这两个老家伙，走也不告诉我一声，现在还埋怨我不成？”

方天一听果然是爷爷方德的声音。他站起来喊道：“爷爷！爷爷！”

不一会儿方德就近了，只见他右手中提着一盏罩灯，左手握着这一个约莫三尺多长的包裹，像一个扁担一样的东西。方天和方宇迎了上去，“爷爷，您怎么来了？您身体不好不是不让您来了吗？”

方德将手中的灯笼递给方宇，伸手溺爱地摸了摸方天和方宇的头顶，呵呵地道：“怎么？爷爷过来还要你们这两个小家伙批准不成？”

“爷爷！”方天和方宇嗔怪着叫道。

七爷和李东汉赶紧站起来招呼方德坐下，李岳、婉儿他们也都纷纷地站了起来。方德这位德高望重地老人，大家可是非常尊敬地。一个个恭敬地行礼道：“三爷爷！”

“三哥，我看你呀也不是为了我和老李头来的，宇儿和天儿在儿，你能放心？是过来接他们才是真吧？”七爷笑道。

方德哈哈一笑，示意李岳他们坐下，他把手中的那个包裹的东西递给方天。自己在七爷身旁寻一地方坐下。

方天将那个包裹接过来，入手一沉，差点儿没拿住。他使了使劲，掂量了一下，看形状似乎像一把刀。不由好奇地问道：“爷爷，这是什么啊？”

李岳、朱军，还有朱燕妮她们也是一脸好奇地盯着方天手中看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要不是碍于方德他们这些长辈们面早就伸手抢了。不过，当着七爷、李东汉他们，可没有人敢。

李东汉看了一眼方天手中的东西，笑道：“三哥，没想到你把它还带来了？你不是一直把它当宝贝藏着掖着吗，今个儿怎么突然拿出来了？”

方德收起笑容，叹了口气道：“你们也知道，最近天儿他们都不太顺，晚上走夜路我不太放心，怕遇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带上它镇镇邪吧。”

七爷默然地点点头，道：“这倒是，有那玩意儿在，一般的不开眼的东西还真不敢近身！”

“爷爷，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我一句也没听懂。还有，这包裹里包的是什么啊？”方天不解地问道。

“是啊，三爷爷我们也想看看！”李岳一脸兴奋地道。

“我也是！”“我也是！”朱军、龙景辉他们也是好奇得很。至于，苏氏姐妹和婉儿她们虽为女儿身，不像男孩子那样霸道直接，但从各自眼神中也流露出浓浓地希冀之色。

“三哥，他们一个个可是好奇得很。怎么？满足一下他们这帮小娃娃的好奇心吧？”七爷笑道。

方德捋了捋胡须点点头道：“本来也没什么，既然大家想看，就给你们看看吧。”

他从方天手中接过长形的包裹，轻轻地用手抚摸了一下，似乎有一些怀念、有一些感伤，就是迟迟未解开包裹。

“三哥，你又想起以前的往事了？”李东汉叹了口气低沉地道。

方德苦涩地一笑，“哎，往事如昨日恍惚就在眼前啊！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四十多年过去了吧！”

“是啊，四十多年了！”七爷感慨道。

方德静静地注视着手中的包裹，喃喃地道：“老伙计，四十多年了，今天是第一次开封啊！”说着，慢慢地解开了包布。

大家都围了上来，紧紧地盯着方德的手，在篝火的映衬下那层层包裹布终于解开了，又去掉了最里面一层铝纸密封。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得是一把明晃晃的斩马刀。

斩马刀身长三尺余，镡长尺余，首为大环。在火光的照耀下，发出闪闪地寒光。不消说，密封非常完好，没有丝毫锈污。随着方德的手势，放佛冷冷地杀气透体而出，有着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的阵势。

方天他们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此惊人的兵器，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见，纷纷诧异不已。

七爷啧啧地赞道：“和当年一样，依旧气势犹存啊！三哥，你可真细心，保存得不错啊！”

方德摸了摸刀身，满意地点头道：“不枉我费心一场，还是那样锋利呀！”

在座的中年人，他们也是满脸好奇地问道：“三叔，这可是‘斩马刀’？没想到您还有这宝贝。”

方天惊喜不已，他拉住方德的手臂，急切的问道：“爷爷，快给我们说说关于这把刀的故事，一定很传奇吧！”

方德用手捏了捏方天的脸蛋，笑道：“有什么好说的，都是一些往事罢了！天儿你就数你好奇心重。”

“三爷爷，我们也行听！”李岳急忙附和道。他们这帮家伙，那听的故事多了去了。偶尔要是有人讲些新奇的故事，心里可比过年高兴多了。

“嗯，我们也是。”龙景辉道。

方德看着大家，面露苦涩，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倒是七爷解了围，他呵呵地笑道。我替你们三爷爷讲吧，三哥你没意见吧？”

方德白了七爷一眼道：“就你爱显摆！要讲就讲吧，我还能堵上你的嘴不成？”

李东汉看着他们俩，轻笑不语。坐在那里默默地听着，放佛思绪回到了四十年前，那场血与火拼杀的年代。

七爷示意大家坐好，他清了清嗓子，悠悠地讲道：“四十年前，日本鬼子入侵中国。有白匪兵败之后，残部开始流窜进了深山老林。那时候，到处是战火连天，民不聊生。衣物匮乏，粮食很多都被鬼子抢去了，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当年，我们神牧村也不例外。村里里流窜进来了好多兵头，有日本鬼子、有白匪、还有一些长毛土匪，他们在村里子挨家挨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很多父老乡亲都死在他们手中。乡亲们是敢怒不敢言啊！

终于，我们忍无可忍，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我和老李头，你们三爷爷，还有几位咱们村里的我们这一代人老一辈的同龄人，组成了一支除恶小组。”

七爷看了看方德，继续说道：“当时我们还都是小伙子呢，不像现在一个个都行将朽木。呵呵。那晚，我们一行人，每人手里提着一把自制的大砍刀，三哥他的这把斩马刀可不是自制的，应该是你们老方家祖传的吧？是吧，三哥？”

方德微微地点点头，“嗯，不错！”

“我们一夜之间杀光了所有在我们村烧杀抢掠的敌人……那一夜，是一个血腥的夜晚啊！我们一行三十人，有十个都牺牲了……那帮畜生也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七爷说着说着一时也百感莫名。

“那后来呢？敌人有没有报复您们？”方天问道。

“那倒没有，毕竟我们这里只是个偏远的小山村。那些流匪也不可能有人给他们报仇的。但却是因为那次动荡，方宇的奶奶烙下了病根，在生下方宇父亲不久后就去世了。你们三爷爷从此便封了此刀，再也不见他拿出来过了。你们一定想不到吧，他这位悬壶济世的郎中，那可是有一身本事，拳脚利索着呢。时至今日，却不想今日竟见到了这把传奇的斩马刀！呵呵往事如昔啊，真令人怀念！”李东汉补充道。

方德惨淡地一笑，道：“呵呵。不提了，都是一些陈年旧事，还替他干什么？都过去了！”

一时间，大家都沉默了，氛有些沉重。方天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血液流速加快了，有一种沸腾的感觉。从不曾想，平时慈祥和蔼的爷爷，一副文弱老儒的样子竟然身怀武功，而且还有着如此英雄的旧事。

方天恭敬地道：“爷爷，您们是咱神牧村的英雄！我们应该向您们学习！”

“嗯，您们是我们的榜样！”众人坚定地点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