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车厢呆了没多久，江岳宏就又赶了出来，一个人跑到杰克的公寓楼下开始蹲起了点。
他坐在对面的咖啡店，无精打采得像个霜打的茄子，尤其是脸上还有块淤青的颜色——那是他离开面包车前，x用脚给他留下的纪念品。
这副模样让他受到了不少行人的注目，最后只能找了份报纸才堪堪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那个女人，真是……”
“真是什么啊？”
耳麦中突然传出了x的声音，把刚开口的江岳宏直接给吓了一大跳。
他立马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你怎么……”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耳机是谁给你的了？你以为你关了我就听不到了吗？”
“哈……”
江岳宏一脸尴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耳机竟然是个关不掉的‘窃听器’。
不过这次x并没有继续计较，而是问道：“那家伙出现没有？”
“呃，没有……”
“真的吗？你给我盯紧点，别看漏了！”
“是是是！”
江岳宏连连点头。
但他很快就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诶，那个……你不是黑客吗？”
“嗯？怎么了？”
江岳宏用报纸挡住嘴巴，轻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干脆侵入这里的监控系统啊……我看电影里面黑客不都是这样的吗？”
耳麦中沉默了一瞬。
下一秒，x的声音飘了出来。
“你觉得……你是在演电影？”
江岳宏一愣——他从x的声音中听出了浓浓的鄙视。
“国家监控系统，那是每个国家用来收集民众数据的一大重要系统，尤其是在美国这种地方，他们的政府对国民的信息极其看重，认为那是一种可以控制国家的手段……你觉得在这种想法的影响下，他们会随便给自己国家，更别说是好莱坞这种地方，弄个什么黑客都能够轻易攻破的防火墙吗？”
江岳宏眨了眨眼。
“所以……你进不去？”
“你个猪脑子才进不去呢！”x的谩骂声瞬间将江岳宏都说蒙了：“我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攻破了白宫的外层防火墙，而且还轻而易举地溜走，没有被那群美国佬发现任何踪迹，区区一个监控系统，我会攻不破？你是想要笑死我吗？”
“呃……”
江岳宏已经被骂糊涂了。
“那你是能够侵入进去？既然这样，那为什么……”
“你不懂就不要装懂好不好！”
x直接打断了江岳宏。
“你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可不是在原来的世界！对，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那么我确实可以轻而易举地侵入监控系统，根本就不需要你这么个废物帮我去监视，但是……这可是罪者空间的游戏！”
“游戏？”
江岳宏仍然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x自然听出了他的困惑，轻蔑地解释道：“对，这是游戏，不是现实世界！在游戏中，所有玩家的行为都是受到监视的，而监视的目的就是为了随时进行游戏世界的平衡调控。
以我的水平，黑入监控系统不被发现当然是很轻松的，但是游戏却不会允许我如此轻松的获得情报，所以在我侵入监控系统之后，这个游戏世界就会改变相关的数据……你可以看成是给相关的原住民进行精神暗示，让原本有能力检测到我的行为却并没有从事这份工作的电脑专家，因为某种突发事件正好进入到了系统之中，然后就会‘阴错阳差’的和侵入者碰面。
虽然我不害怕这种情况，可要是仅仅一份监视的工作就让我引起游戏平衡系统的注意，那我还要你这废物干嘛？”
这一大段话把江岳宏听得头脑发胀，消化了半晌才大概明白了x的意思。
可理解了之后，他却更加困惑了。
“你说我们时时刻刻都被人监视着？”
x立刻冷哼了一声。
“不是人，而是‘罪者游戏’的创造者！”
“啊？你说创造者……难道不是人吗？”
x又一次忍不住骂出了声。
“你真的是头猪啊你！这样一个世界，难道会是人创造出来的吗？当然是神啊！”她深呼吸了几口气，又说道：“也不知道和尚到底是为了什么把你招募进救世军的……我们是救世军诶，难道你就没有联想到什么吗？”
“……”
这次江岳宏不敢说话了，可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憋得很难受。
好在x或许是知道他什么都不清楚，直接说道：“我们是神的使者啊！你不会不知道，救世军的首领，就叫做‘耶稣’吧？”
江岳宏总算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一直都以为他本来就叫那个名字呢，原来那不是他的本名吗？”
“……”
这次沉默的人换成了x。
可江岳宏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又问道：“那……耶稣的真名叫做什么，你知道吗？”
“你想干什么？”
x的声音骤然就警惕了起来。
江岳宏却是的变化给弄得一愣。
“干什么……我就是好奇啊！”
“有什么好好奇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江岳宏眉毛微挑：“难道你就不好奇嘛？”
“……你是认真的吗？”
在这句话中，江岳宏听出了一种浓浓的严肃意味。
“啊……不就是个名字嘛，有什么认真不认真的……”
耳麦里沉默了片刻。
终于，x似乎想好了回答，说道：“江岳宏，我不知道你以前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要清楚一点……在罪者游戏中，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你的真名，否则……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江岳宏说愣住了。
“不能说出真名，这……难道是什么玩笑嘛？”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嘛？”
耳麦中冰冷的声音，终于让江岳宏意识到了这个话题的严肃性。
但他还是无法理解。
“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不用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你还没有资格知道……不过从今天起，如果我听到你把我的名字告诉了别人，那么……你就等着被突然爆炸的电器给炸死吧！”
几近诅咒的语句，让江岳宏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他听出来了，x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于是他也不敢再问下去了，而是点头回道：“我知道了，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叫做王……”
“嗯？”
“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叫做x！”
“哼！”
x的声音总算放轻松了一些。
终于，就在这一刻，心里还有些发懵的江岳宏眼角扫到了一道身影。
“是布丽奇特，她从杰克的公寓里出来了！”
“哦？”
x的注意力这才从之前的话题上转了过来。
“那杰克呢？没跟布丽奇特一起下来吗？”
“没有，没看到他人。”
“是吗……那你刚才看到的那个家伙，有出现吗？”
江岳宏立刻在公寓楼附近张望了一下。
“没有看到刚才那人……你说他真的还会再出现吗？”
“哼！你是不是没有脑子？那家伙之前也在查雷蒙德的资料，然后现在又恰好出现在他女儿新交的男朋友的公寓楼下，你觉得那家伙会是原住民？只有罪者才有可能像这样预先介入好吗？而且你以为他在杰克的公寓里做了什么？”
江岳宏想了想，才迷茫地问道：“他做了什么？”
“窃听器啊！”
“哈？”江岳宏睁大了眼睛：“你说他之前是去杰克的家里装了窃听器？这……这不是违法的吗？”
“你……”
耳麦中传来x气结的声音。
听得出来，她是在为江岳宏毫无自知之明的表现感到憋屈。
好在江岳宏也很快意识到他们的真实身份——他们并不是这个世界的真实居民，而是将这个世界当做游戏场所的‘罪者’！
所以，或许只有原住民才会在意这个世界的法律，而作为罪者，他们只要保证自己在游戏期间不被所谓的执法机构所阻碍就好了！
“咳……”
想到了这一点的江岳宏忍不住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他很快开始转移话题。
“那现在怎么办？我要跟着布丽奇特，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监视杰克？”
“……”
x没有回答。
见状，江岳宏不禁叫了她一声：“x？”
“别吵，让我想想。”
听到x不耐烦的声音，江岳宏这才闭上了嘴巴。
从杰克的公寓下来的布丽奇特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甚至比遇到杰克之前更加难看了几分。
她走出公寓楼后，就站在公寓门口仰头望向了楼上杰克的公寓窗户，表情极为复杂。
但他并没有停留太久，片刻后就转身离开。
眼看着她马上就要离开这片街区，江岳宏不禁有些急了。
“现在到底怎么弄？布丽奇特马上就要离……嗯？”
“怎么了？”x听到了江岳宏发出的古怪声音。
“那个……”江岳宏有些迟疑，确认了一瞬后才说道：“是那个家伙……那个白头发的家伙，他出现了！”
“什么！？”
x的声音顿时激动了起来。
她很快就催促起来：“那你还愣着干嘛？赶快上去找他搭话！”
可江岳宏听到这句话，脸色却立马垮了下来。
“这……不太好吧？”
“不好你个头！”
“可是，万一他真是罪者，难道不会误会我对他有敌意什么的吗？”
x一听简直要气炸了。
“江岳宏，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你要么你和那个家伙进行接触，要么就准备回来等死！你自己选吧！”
“啊？不，不是吧……”
江岳宏苦着脸开始求饶，可是耳麦里却没有声音再传出来，似乎是x铁了心让他去和目标进行接触。
无奈之下，他只能从咖啡馆里走了出来。
……
（布丽奇特已经离开了，那么……是时候开始接触杰克了。）
宁风目送着布丽奇特的背影从街区的拐角处消失，然后才扭头朝着杰克的公寓楼走去。
他出现的时间如此准确自然不是巧合，而是负责窃听的凌梓涵将布丽奇特的消息告诉了他，他才会正好出现。
可就在他快走到公寓楼下的时候，一道人影却喘着气冲到了他的跟前。
“那个……麻烦你等等！”
宁风眯眼一看，瞳孔立刻微不可查的一缩。
（他是……刚才在公寓楼下看到的那个家伙！）
以宁风的记忆力，连数天前见到的陌生人都能够记住，就更不用说一个小时前才见过，同时还给他留下了一定印象的人了！
但是他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变化。
“你是……？”他冷静地问道。
对面的亚裔青年喘了口气，这才抬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他自然便是江岳宏了。
“你好，我是……你可以叫我宏！”
（宏？）
宁风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江岳宏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自我介绍有些突兀了，于是补充道：“那个，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一聊，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宁风目光一闪。
“什么事情？”
“呃……”
江岳宏立刻陷入了尴尬的思考之中。
而这时，他的耳麦再度传出了x的声音。
“就跟他说，是关于雷蒙德的事情！”
江岳宏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然后立马抬头看向宁风：“是雷蒙德·多诺万先生！”
“嗯？”
宁风眉头一挑。
“额那个，我是说我想和你聊的事情是关于雷蒙德先生的，所以……能借一步聊聊吗？”
宁风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雷蒙德……果然是跟昨天那个黑客有关吗？不过这个‘宏’到底是本人，还是只是那个黑客的傀儡？）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在江岳宏紧张的视线中，终于点了点头。
“可以！”
“呼——”
他的答应立刻让江岳宏长出了一口气。
但宁风很快就接了一句：“不过我没有太多的时间，所以我们换个时间再聊吧！”
“啊？”这突然的转折让江岳宏愣住了。
“这……”
正当他迟疑着要不要答应宁风时，耳麦中x开口说道：“答应他吧，不过你先选个地方。”
江岳宏这才说道：“那行……那我们晚上八点，就在对面那家咖啡馆见面，如何？”
宁风扭头看了看对面。
“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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