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急速的摇了起来,时而快,时而慢,根本就是毫无章法的在一个劲的猛摇,哪里是什么歌曲啊,纯粹就是一顿乱摇。
闭上了眼的我自然也就无法知道镜妖会是一种怎样的表情,只是在这种沉闷的铃铛声之外,我似乎还听到了轻微的打斗声,估计是大哥和这个镜妖开打了。
大概也就十几分钟的样子,打斗声慢慢消失了,这间房里剩下的也就只有我手里还在不断摇晃的铜铃声,然而随着我手中的铜铃声的不断响起,周围墙壁上的镜子不断的发出了咔咔咔的声音。
我正想睁开眼睛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大哥开口说:“你们都不要睁开眼睛,继续摇铃。”
有了大哥的这句话,我就知道这种铃声的效果还在继续,于是我换了一只手又开始了不间断的摇着,越是摇铃铛,墙壁上的咔咔声就越多,最后只听到一片片玻璃掉落的声音。
我这时候才完全明白,刚才听到的那些咔咔的声音是镜子正在破裂的声音,就着一片片猛的掉落的镜子碎片的声音,估计,这间房里的所有玻璃都难幸免。
“你们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大哥的声音响了起来。
当我们三人都睁开眼睛的时候,这间房子里顿时大亮,但也满屋子都是碎镜子。我们站起来,实在是不知道怎样下脚,好像不论踩在哪里都会踩在镜子碎片上。
“大哥,镜妖呢?”我问着手拿银剑的大哥。
大哥用剑指了指地上的碎镜子片:“他的身体就是这些镜子,现在都被你的铃铛震碎了,他也就没有了完整的形体了,也无法在复制别人的样子了。”
“啧啧啧,可怜啊,遇上谁不好,偏偏要遇上我们,看看,现在连个完整的身体都没有了。”搞基看着满地的碎玻璃渣,不断的摇着头。
“是不是说我们现在已经灭了第九间房里的这个镜妖了?”我问着大哥。
就在大哥正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地上的那些碎镜子片自己开始了慢慢的移动,就像是在电影回放似的,每块摔碎了的玻璃相互挨着,自己融合,渐渐又变成了一小块完整的镜子,然后这些小块完整的镜子还在不断的吸收其他的碎镜子,也就开始了不断的扩大和变宽。
就这样的速度,不出一小时,这些镜子碎片就会再一次变成原来那样完整的大镜子。
“镜妖这是想要恢复身体吗?”看到这里的我问着大哥。
“对,他还没有彻底的被消灭,所以他还能够恢复。”大哥说着。
“这个我有办法。”搞基在他的布袋子里一阵翻动后,拿出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
“这是什么?”我好奇的问着。
“这是速溶水,其实也就是加了速溶符咒的水而已。”搞基边说边把手上的水喷洒在了地上。
说来也怪,当这些水落在了那些碎镜子上以后,那些慢慢移动的镜子碎渣就突然的停了下来,不再移动,然后开始了莫名的融化。
“这个速溶水好厉害。”我不得不对搞基手里的那瓶看上去完全就是一瓶普通的水另眼相看了。
“想要再次恢复?想都别想,这东西要是传出去了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搞基说着,继续洒着手里的水。
慢慢的,但凡被他洒过水的地方,已经不再有碎镜子渣了,剩下的都是一滩滩的像水银一样的反射着亮光的液体。
直到把满屋子的地方都洒过了速溶水以后,搞基手里的瓶子也就成为了空瓶子,他干脆连瓶子也扔了。
“这只镜妖现在不会再有恢复的机会了。”搞基拍拍双手,就像是完成了一件浩大工程似的。
这时候的大哥也才收了他的银剑,敛去了身上的那股子警惕的状态。
阿飞用脚踩了踩那些已经融化成了银水的液体,没想到踩下去后竟然是硬邦邦的,并不像看上去是软的液体:“我还以为是水呢,原来全都凝固了。”
“对啊,这就是速溶水的作用,不仅能融化了这些镜子碎片,还凝固成块,让他们永远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了。”搞基说着。
“没看出来啊,搞基也有这么狠心的时候。”我打趣着。
“没办法,刚才我们差点就陷在这里面出不去了。”搞基说着。
大哥打开了这间房的门,外面一片漆黑,和我们所在的这间房子里的亮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通过这间房的亮光,我们隐约能够看到对面的房间,奇怪的是,这时候对面的房间竟然也是亮着灯的,可是在我们进入这座老宅的时候,所有的房间里都时候没有亮灯的。
我们一起走了出去,看着对面的房间,我问着阿飞:“对面房间是第几间房?”
“就是第十间,里面住着那个爱笑的女鬼。”阿飞说。
“第十间房不是应该挨着第九间房的隔壁吗?”搞基不明白的问着。
我也有着和搞基一样的想法,这也是正常人该有的思维,第九间房过去就应该是第十间,怎么会到了对面的房间了?
“这里的房间是经常变动的,如果不熟悉这里,就会经常弄错了。”阿飞说着。
“走,我们去会会那个爱笑的女鬼。”我带头走了过去。
管他是怎样的变动呢,反正这里所有的房间我们都会去拜访的,所以,我、大哥和搞基一起朝着对面的房间走去。
“等等。”阿飞喊住了我:“小宝哥,记得带上耳塞。”
对,这一点我还真是差点就忘了,真要被女鬼的笑声给笑的吐血不止,只怕我们这几个人也就没命活着回去了。
于是,我们纷纷掏出了自制的耳塞放进了耳朵里,只因夜里本就安静,所以也不知道这个自制的耳塞管不管用。
当我们一起来到第十间房的房门外时,一阵笑声就传了出来。对于这样的笑声,说我们完全一点声音都听不见也是不可能的,不论多么好的耳塞都不可能达到完全隔音的地步。
所以,我们还是能够听到女鬼的笑声,只是声音很小,有点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一样。
不过,就算是听上去很小的笑声,也顿时让我们全部都有一种血脉翻滚,气血上涌的感觉,脑袋有一种强烈充血的感觉,估计我们几个人现在一定都红了眼,是被脑袋里的那些充血引起的眼红了。
我靠,还真是魔音啊,就这么点声音就已经让我们很难受了,要是没有耳塞,只怕就真的是一个个吐血不止了。
我从口袋里又拿出了几副自制的耳塞,给每人发了一份,示意他们再戴上一副,有了两幅耳塞垫底,怎么着也比只有一副要保险很多。于是,都戴上了两副耳塞后,那种笑声似乎更远也更小了,我们的那种脑袋充血的感觉也就小了很多了。
我做了一个走的姿势后,正要跨上前,就被大哥抢先一步的推开了第十间房的房门。
房门被推开后,我们并没有马上走进去,毕竟有这样一种魔音存在的地方,怎么着我们也要好好看看里面的情况再进去,不能像前面几次那样冒然的就闯了进去。
笑声仍然在继续,而我们也都静静地打量起了这间屋子。
这间屋子就干净很多了,里面的布置和家具全都是古代的风格,甚至比大哥的那间房里的风格还要古式,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这个女鬼的年龄一定比大哥的年龄还要大上很多。
虽说这里住的是女鬼,但是却没有一丁点女人的气息。在玉锦住的第四间房里都还有一个大铜镜的梳妆台,台上还有胭脂水粉什么的,可是这间房里除了床就什么也没有了。而且床上也没有帷幔,就连大哥房里的蚊帐也没有一个,就只有一张光秃秃的简单的木板床。
这个女人生前就没有人好好对她,死了以后也不见得就过的有多好,为了报仇就把自己卖给了邪魁,这样的命运能有多好?
看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乃木贞子,一想起她,我的心就又开始了揪着的疼。现在似乎每次一想起乃木贞子,我就会不由自主的揪心,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她在我的心里占据了一定的分量吗?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
这时候,笑声停了下来。
我们纷纷去掉了第二份耳塞,仍然留着第一份耳塞在耳朵里。
一个犹如黄莺般清脆的声音说:“你们都站在外面做什么?不进来吗?”
这个声音听在我们的耳朵里依旧很小,但还算是清楚,毕竟我们已经推开了房门,在这么近距离又没有阻碍的情况下,自然也就不难听到有人说话了。
我这才发现在这间屋子靠窗的地方站着一个背对着我们的人。此人身穿淡绿色古代衣裙,盘着一个简单的发髻,脑后披着一头黑黝黝的长发。单从背影看去,我也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窈窕淑女这个词语,估计用在这个背影上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我们看见的这个背影应该就是女鬼了,她的背影就已经这么美了,也就可想而知她生前的容貌也一定不俗。难怪会被那个丑八怪正室看中,说到底还是美丽惹的祸。
为什么在她的笑声停了以后我们都还一直没有进去呢?就是除了防备她会再次笑起来之外,我们还没有做好去看一个没有脸皮的女鬼的心里准备。
见我们还是没有进去,女鬼慢慢转过了身。
也就在她转身的时候,我们四个大男人同时都很默契的把眼睛看向了地上,不为别的,就是为了不想破坏掉心里的那份美好。她的声音很美,背影很美,所以就不想因为她的脸而太让自己失望。
美的东西谁都喜欢,尤其是美的女人,男人更喜欢,就算是个鬼,也不会有所减少。
“你们为什么都不敢看我?”女鬼看出了我们的状态,很是不解的问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