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懒得去理会他的一派胡说八道,定了定神后,又看向了车窗外。这个车里头有什么可看的?除了几个人头就全是椅子,窗外面就算是一片漆黑,起码也时不时的会闪过一两盏灯。
骨碌碌……滚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回我就是再笨也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就是不闻不问,不动不移,继续看窗外,一个足球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在座位底下滚来滚去。
也不知道怎么滴,他妈的又碰着我的脚了,为了不再被人鄙视,为了报刚才的一仇,我猛的一脚把脚边的东西给踢了出去。当我转回头带着胜利的表情看向被我踢飞了的足球的时候,我再一次吓的差点尖叫出声,只不过这回我以最快的速度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发出声音来。
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被我踢飞出去还在半空旋转的足球竟然是青鸟的脑袋?幸好我捂住了嘴,才没有再次把自己陷入尴尬的境地。青鸟的脑袋?怎么可能?青鸟不是好好的活着嘛,而且我第一次看到的明明是个女人的头颅,这回变成男人的了,这就是破绽,是制造幻境的人露出的破绽,想要我再丢一次人,坑爹的甭想!
砰!我踢出去的头颅,不,应该说是足球,不巧不巧的撞到了前面一个女人的头上。这个女人唰的站了起来,回头怒视着我。
或许是被球砸了头,原本披散的头发就有了一部分搭落在了前面,遮住了大半边脸,从头发的缝隙里露出了一只眼,这样的眼睛和我第一次看到的女头颅上的眼睛一模一样,本就捂着嘴的我这回是真的再也忍不住的大叫出声。
那么情况就可想而知,所有的人又再一次的扭头看着我,只不过这一次的扭头不是平常人的扭头,而是整个正面脑袋都扭到了背部,就像是把人的脖子扭断后的样子,扭头看着我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惨绿色,并带着阴森森的笑容看着我。
“停车,停车!”我大叫着停车,车刚停,惊慌失措的我就没了命的拉着搞基下了这辆不知道是不是人坐的车。
车继续缓缓往前开着,在我无意中瞟了一眼车尾的时候,竟然看到了一个头戴黑色麾衣帽子,帽子里漆黑一片没有脸,这么一个的“人”出现在了我们刚才坐的地方,对我们“看”着,我的耳边仿佛还听到了他发出的瘆人的阴冷笑声。
我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
被我拉着跑下车的搞基这回是真的发懵了,下车后就对着我一阵猛看,就在他想伸手摸摸我的额头的时候,被我一巴掌给打掉了。
“我没病,刚才那辆公车上有个神秘人在,只是你看不到而已。”我说着实话,如果不是刚才无意间看到了那个没有脸的人,我也不知道我所看到的一切奇怪的现象就是他搞出来的。
被我这样一说,搞基也就不再追问,看了看四周说:“那现在怎么办?这里是哪儿?”
“估计离青鸟的家还有三、四站的样子。”我估摸着距离。
“走回去?”
“走!”我领先就往前走着,不走怎么办?都被吓唬的下了车,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公车了,除非打的。只不过想起这几天来好像只要一坐车,就出问题。我都怀疑我现在是不是身边跟着一个衰神了,还是特别讨厌坐车的那一种衰神,所以我一坐车,他就出现了。
不过还好,这一路回去起码已经有路灯了,不至于摸黑。只不过这条路我不是很熟,毕竟以前都是坐车来坐车走,从来没有半路下过车,现在要步行回家,反而感觉很是陌生。
我们沿着不能算是很规范的马路边上走着,这条道有点窄是个弯道,公路上的沥青石子经过长年被车压过,已经出现了很多的小坑。而公路两边就是密林,等于是这个地段是进入市里的一个转折的地方,过了这个转折点就到了闹市区了,而从这个转折点往回就到了偏僻的地方。
“搞基,你觉得冷吗?”突然感到有点冷的我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外衣,这个天气不算冷只能算是凉,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竟然这么的冷。
搞基摇摇头:“没觉得冷啊,是不是你的体质偏寒,所以容易感觉到冷?”搞基一年四季都穿的是他那身道士袍改装了的短装,看上去有点不道不僧的感觉。
这我就真不知道了,平时在家里就没觉得这么怕冷,现在在外面尤其是进入到了这个地段,就有点像是进入到了寒冬季节似的,甚至在我哈口气出来都是白色的,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在湘西的林建国的老窝里发现的那个地洞。
想到这里我摸了摸手臂上有金色图案的地方,很久都没见金蝉出来了,这家伙只要遇上了蛊虫就不管不顾的飞出去,还要害我到处去找它。
奇怪的是搞基说话竟然没有白气,难道是因为我和他所站的位置不同?我知道有些地方因为经纬交接点的不同,即使面对面也会有两个季节存在的现象。于是,我来到了搞基的身边,甚至更加的往他那个方向还挪过去了一点。
我还是感觉很冷,张口吐出一口气,也依旧是白气直冒。反观搞基,神色自若,镇定自若的模样,根本就没有感觉到冷的样子。真是日了狗了,怎么什么怪事都发生在我的身上?
搞基也看出了我的异样:“你怎么冷的脸色发青,脸嘴巴都变乌了?”他伸手摸了摸我的手背,刚一摸上就立马缩了回去:“你身上真的很冷啊,走,我们赶紧走,离开这个地方兴许就好了。”
他拉着我使劲的往前走,我只觉得我的双脚都像是冻麻了一样,尤其是脚已经没有知觉了,就像是在雪地里待久了,被冻僵了似的。
越走我就越冷,冷的牙齿都在不住的打颤,最后我走不动了,停了下来:“不行……了,走……不动了……”我怀疑是不是我的眉毛和头发都结冰了。
搞基这回听了我的,不再往前走,而是看了看四周,最后把我往他背上一背,直往公路边的山林里钻。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办法再说话了,我感觉自己的心脏马上就要被冰封了似的,慢慢的我的所有知觉都失去了,就连大脑仅存的一丝清醒也被封住了,我完全陷入了冰冻之中……
当我悠悠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身处何地,首先看到的是参天大树茂密的黑色叶影,一簇一簇的,透过黑色叶影的缝隙能够看到夜空中的点点繁星。而身边传来了噼噼啪啪的声音,我转过头就看到了一大推烧的正旺的火堆,我就躺在火堆的旁边,全身都是暖烘烘的。
不用问就知道这是搞基烧的火堆,是为了给我取暖用的。我心里感激着他对我的不离不弃和用心照顾,我和他很像是忘年之交,没有辈分之分,也没有大小之分,这样的相处反而更加亲切。
搞基走过来对着我左右看了看后,问我:“你现在感觉怎样?”
“舒服多了。”我慢慢坐了起来,让火堆全面的暖和着我的身体,我问着搞基:“我这是什么情况?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搞基看着我说:“其实不是环境的问题,是你身体里有冰寒的东西潜伏着,只是今天好像发作了。”
被他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我身体里冰寒的东西不是别的一定是金蝉,它吃了那么多冰的蛊虫,也就自然而然的全部带到了我的身体里,妈妈咪啊,这是什么节奏?难道以后我也要变成冰人了吗?真要变成冰人,以后阿玛还敢碰我啊?
一想到这里我就犯愁,这可怎么办?是不是应该把这只金蝉从我身体里赶出去?可是怎么赶啊?吴天不是说这是金蚕蛊自己认的主,连他这个养金蚕蛊的人都没办法把金蚕蛊拿回去,我有啥办法把金蚕蛊赶走?
唉!我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着熊熊火堆一脸的愁容。
“小吴,你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搞基不明白的看着我。
我点点头:“是我身体里的金蚕蛊,它吃了很多的冰蛊虫,以前什么事都没有,我也就没在意,没想到我今天终于尝到了它的厉害。”我看着搞基,问:“怎么办?我又赶不走它,要是以后每天都这样的犯一回冷冰,别人还不把我当成怪物?”而且也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的有搞基在身边,万一哪回真被自己身体里的这个东东给活活冻死了,岂不是很冤?
我越想越后怕,最后干脆又躺了下来,看着高高的叶影发呆。我发现自己现在真是困难重重,一件事都还没有平息就又来一件,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个什么人,在作弄我似的。狗日的,把我耍的团团转,纯粹是拿我当猴耍。
骂了过后的我不禁又在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人家已经把我当猴了……唉!
就在我和搞基两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思的时候,从我的手臂里“嗖”的一声,飞出一道金百相间的光芒,眨眼就钻入了草丛。这道光我和搞基都看到了,我立马起身,跟着这道光的落点找去。我和搞基都知道这道光正是我手臂上蛰伏着的金蝉,只是我不明白的是这里没有蛊虫,金蝉干嘛要飞出来?它每次出来都是找吃,难道这里有蛊虫吗?
我刚起了这个念头,就被我自己又给灭了下去,这里可是北方,不是南方,更不是湘西,怎么可能会有蛊虫?就算真有,只怕也很难养活了……不对,老林不就是死于他那个畜生老爸林建国放的蛊虫吗?难道这个东西真能在北方存活?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阵恶寒,身上的冷汗直冒,就我现在这样冰冻的身体,只怕冒出来的汗都是冰珠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