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阳旭看着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的墨妆,以为自己跟墨仟钰租了那档子事儿就能成为府邸的主人,就能踩在自己的头上随意的使唤自己。真是异想天开的女人。
“郡主,殿下事物繁忙,阳旭不能每时每刻的待在他的身边,毕竟每个人都需要个人休息的时间。”卞阳旭笑得一脸无害,但是说出的话却句句指责墨妆。谁都知道她最近每天往四皇子府邸跑,一直缠着墨仟钰巴不得整个人黏在他的身上,拔也拔不下来。
“不像有些人不识时务,明知道不讨别人喜欢还眼巴巴的往上凑,说得好听点儿那叫坚持不懈,说得难听点儿就是死不要脸。”卞阳旭对墨妆一点儿也不客气,原本他对她的态度是不温不火,但是自从自己撞见那一幕之后对墨妆只有深深的厌恶之感。
莫砖自然感觉到了卞阳旭对自己的敌意,但是她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似乎自己并没有得罪这尊煞神吧!
“卞大人,我与四皇子可是有着婚约,下个月就要成亲。我去跟我没来的丈夫培养感情,谈论未来一起生活的日子这似乎不碍着你的路吧!”墨妆自从勾引了墨仟钰后,整个人的单子都变得十分的胆大,以往她再如何的嚣张跋扈也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
卞阳旭看着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墨妆,很不错,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卞阳旭不想跟墨妆在这儿耗时间,像这种没有大脑的女人被收拾掉是迟早的事情。
“怎么,戳到你的心事了?”墨妆扬头拦住卞阳旭的去路。卞阳旭目光骤然变冷,没有一丝感情的看着拦着自己的某人。
“我知道你一直就看不起我,也不喜欢我出现在四殿下的身边,但是卞阳旭我告诉你,我迟早会成为四皇子府第的女主人。以前你那么对我,我也不说什么,但是请你以后擦亮你的眼睛。”墨妆想着以往一直被他压迫,有时候自己气儿都不敢出一下,现在好了可以扬眉吐气了。
卞阳旭勾起一抹冷笑,像是看白痴一样的看着她:“你以为你是谁?对你我还不需要什么态度,多看你一眼我都不屑。”
“你”墨妆似乎没有想到在自己即将成为墨仟钰的正妻的时候,卞阳旭还能对自己如此无礼。最然最后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的嫁给墨千焱,但至少现在自己是他墨仟钰名义上的妻子。
“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被那么多人玩儿过的破鞋罢了,真以为定下看上你了。”卞阳旭笑得温和,可是嘴里却吐着令人心惊胆寒的话语:“一双玉臂万人枕,你说如果我把你在云庵寺的那些破事儿告诉殿下,告诉皇上,告诉全天下的人,你认为你还能嫁出去吗?”
墨妆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到底是谁告诉他的:“你调查我?”
“切,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卞阳旭嫌恶的看了她一眼。这样肮脏的人竟然还敢在自己眼前嚣张:“郡主,最好还是把态度放好一些,你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没有那个兴趣知道。但是如果殿下硬要不长眼,那就别挂我不看在殿下的面上了。到时候我做出什么事情来就不知道了。”
卞阳旭斜了她一眼,满意的看着她苍白的脸恐惧的眼神。有些人不提醒一下她,她就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定位。一不下心就超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多,多谢你的提醒。”这句话几乎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客气。”卞阳旭轻笑从她的身边走过:“诚心感谢就送点儿实际的东西,表示你的诚意,哈哈哈!”
卞阳旭这几天的恶气似乎也出了不少,看她得意的模样他就不爽,既然他心里不舒服,那怎么可以让这个罪魁祸首逍遥自在。这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事实证明墨妆现在的心情十分的差,本来想在名份上给他一个难看,让他明白自己可是他未来的女主人,可是谁知这人根本就不在意。甚至还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如果自己在元庵寺的所作所为被墨仟钰知道,被皇帝知道,那自己真的就是离死不远了。
她不知道卞阳旭到底会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墨仟钰,但是她却不得不防他,她不能让对自己有危险的人活在这个世上。墨妆想清楚后坐上马车转道太子府,现在能跟墨仟钰抗衡,能够除掉卞阳旭的只有太子表哥了。她不能坐以待毙。
墨妆急匆匆的赶到太子府,却得知太子并未在府上的消息,顿时自己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本来以为太子哥哥一会儿就回来了,可是没有想到她足足等了三个时辰都没有见太子回来,只得吩咐崔管家转达,说是有急事找太子表哥。崔管家应了一声,表示会将郡主的意思如数的传达。
待墨妆前脚移走,后脚墨千焱就与白药子从里屋走出来。
“殿下。”崔管家送走了墨妆,刚刚也进来就看见自家主子站在前厅。
“走了?”墨千焱看了一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杯子。
“刚走。”
“她说了什么?”墨千焱淡然的坐在椅子上,其实刚才他一直在府中,只是不想见她罢了。
“郡主说有急事找您,希望您有空能去皇宫一趟。”崔管家想着这几个时辰墨妆坐立不安的模样又继续说道:“看郡主的模样似乎很焦急,隐约有些不安。”
“哦?”墨千焱挑眉,不安?焦急?是因为她要与自己的四弟成亲?还是另有其事呢?
“殿下,这不就是一个好机会吗?”白药子站在旁边精明的大脑开始飞速的运转,这可是利用墨妆打击墨仟钰的一个好方法,就算墨仟钰不喜欢墨妆,但毕竟墨妆现在挂着的是他四皇子未婚妻的名号。
“你就不怕这是他的陷阱?”要直达墨仟钰可不是等闲的人物,或许墨妆只是一个诱饵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性。
白药子明白墨千焱的小心谨慎,不过这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墨妆速来就是一个嚣张跋扈,想着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用大脑思考的女人。相信四殿下也是深知她的为人,就算要利用她也不会对她说过多的事情,而她做事情从来就是凭自己的喜好来做事。”
“你的意思是说今天她之所以那么的焦急,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不是她能解决,并且不能告诉四弟,而我能帮到她的?”墨千焱一语击中要害。
“恩!以往她来不说高兴却不会这么的急躁,崔管家说她有些不安,恐怕这就是她来太子府的目的。”白药子认真的分析:“或许她真的是有求于殿下。”
“如果真的只这样到好,就怕这是四弟的诡计。”墨千焱并没有被利益冲昏大脑,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
白药子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既然殿下不放心,那不如试探一下她。”
“试探?”墨千焱饶有兴趣的看着白药子:“卿想怎么试探啊!”
“山人自有妙计,殿下就不用操心了。”白药子冲着他扬了扬茶杯。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古人常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皇宫在温和的夕阳照耀下更加显得金碧辉煌,少了分肃穆,多了分柔和。没有了盛气凌人的姿态,倒显得不那么的冰冷难以靠近了。
与墨妆分别后,卞阳旭就朝着阡院走去,虽然步伐不满,但是城门口离阡院还是有那么长的路,再说了皇宫那么大,又不能骑马坐马车只能步行。所以当卞阳旭走到阡院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不少。
看着面前古老的院门,很难想象这里曾经住着一位荣宠六宫的女子。卞阳旭感叹时光的流逝与蹉跎,迈步走进已经杂草丛生的院子。
进了院门就可看见一棵高大的梧桐树,这棵梧桐树显然已经有些年生了,粗大的树干大约要五六个人合着才能将它抱住,此时的大树已经褪去了青葱的容貌,树皮已经干枯,树叶只有零星几片,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一般,坐等风化。
梧桐树下是一圆桌,大理石砌成,上面摆着一副茶具,不过应为时间太长没人打理的元婴,杯子已经被尘埃蒙住,跨黄的树叶将它掩埋。在梧桐树的左边是一九曲长廊,长廊的两边种着常青藤,看上去生机勃勃,郁郁葱葱,倒不失为一美景。
正在卞阳旭打量着院子里的景致时,空旷的院子里传来一阵悦耳的箫声。
这个时候能在这儿安静的吹箫的恐怕只有那人,可是他似乎从来不知道那人会吹箫,到底是自己对他的了解知之甚少还是他对自己的隐瞒太多?
这清幽的箫声里带着丝丝忧伤,怀念,难过与迷茫。
“殿下,这就是你的内心吗?”
这似乎与自己认识的墨仟钰不一样,他的殿下不应该这么的脆弱,他有着坚定不移的目标,他不会为了某些人或事而伤感。一直自认为最了解他,却不知道他那不是他想让他了解的一部分罢了,真实的他恐怕连殿下也不清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