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酸雨大陆

当飞行器终于穿过厚厚的云层，来到雷暴云层的上方，罗德终于在大脑的意识中松了一口气，汉克此时依然扶着舱壁，紧张的看着罗德。

"好了，好了，大个子，我们已经穿过了雷暴层，现在不用担心被闪电击中了。"

飞行器此刻的颠簸减弱，汉克小心的松开了握着舱壁上把手的手掌，慢慢的走向罗德所处的驾驶舱的位置，罗德在控制系统上输入目的地坐标，将飞行器切换入自动驾驶模式，瘫坐在了椅子之上。

汉克靠着墙坐在舱板之上，"奶奶的，那时候与那个叹息者交手，假如不是那四个合体的机械人封住那个家伙，我恐怕几秒钟就变成一堆粉末被水冲走了，比力气，我从没怕过谁，可这看不到的攻击才烦人。"

"总之，以后遇到这些幸存人类的变异者要躲得远一点，据说这个叹息者只是人类中的初级变异者中的一类，一些高级的变异者甚至可以控制空间力量。"

汉克看了看一边的罗伊"那这个家伙怎么处置。"

罗德回头扫了一眼"龙天座并不要我们直接杀死他，他让我们把他丢到酸雨大陆上去。"

"那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我们必须赶在那里的酸雨下起之前离开那里，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罗德看了下仪表盘"大概两个小时之后，现在这里的时间是凌晨4点，根据时差，飞行到那里的时间大概是当地时间下午的五点左右，我们有足够的时间避开酸雨。"

突然一阵噼啪声响起，原本看上去毫无意识的罗伊，竟不知怎么的挣破了电磁圈的控制，双臂推着飞行器的舱壁一发力，剩下的单腿一挺，身子便向另一头的舱门气动阀冲去，可还没等冲过去，罗伊的身体在半空中就被汉克的大手拦腰抓住。

汉克刚要挥起罗伊的身体向下砸去，"住手，汉克，这是在飞船里。"

汉克一愣也反应了过来，随即另只手抓住罗伊的上身，剩下的手拉住罗伊的机械腿部一发力，并将两条腿依次扯下，丢到了一边。

机械的身体受到伤害时，会模拟人脑可以接受的疼痛信号反馈给大脑，从而让大脑意识到痛感，躲避伤害袭击，罗伊的两条腿被废，立刻疼的大喊起来，合金面部的表情也极其扭曲，"啊！啊！你这个杂种"

汉克嘿嘿一笑，一把将罗伊的残躯丢弃到舱板之上。

罗伊忍受着大脑中不时传来的电信号，"你们知道我是谁吗？看见我身体躯壳上的鹰符的徽标了吗？"

罗德冷笑一声"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谁，你不过就是一个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狗杂种而已，现在你不过是这艘飞船上的一个垃圾而已。"

"飞船？"罗伊睁大了眼睛，两只胳膊撑着地面，打量着四周"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使用飞行器。"

"飞行器属于我们的雇主，dna这种东西很麻烦，所以我们的雇主要求我们用飞行器将你送到一个远离机械国的地方，据说那里的条件不错"罗德看着飞行器下方不断掠过的云层，眼神迷离起来。

"等等，两位，你们是受雇佣的是吗？"罗伊紧张起来"听着，我是不夜城鹰帮的老大，鹰帮你们知道么，不夜城中势力最大的帮派，帮派里最不缺的就是钱，你们的雇主给你们多少，我都可以双倍，三倍，，甚至十倍的给你们，你们只要放了我，就能立刻拿到钱。"

"你以为我们会不知道你的底细，就敢随便的动手把你绑到这里来么？至于你的回报，对不起，我怕我们放了你，回报给我们的不是你的钱，而是你的报复。"罗德不以为然"而钱，今天我们从你的材料仓库中也拿走不少！"

罗伊险些摔倒"是你们抢劫了我的材料仓库。"

"对，使我们抢了你小子，奶奶的，那些钱可够我们花一票的"汉克说完大笑起来。

"抢劫你的仓库不过是为了引你出来，没想到你也真配合，你还是太嫩了，年轻人，你太高估叹息者的实力。"

罗伊双手一滑，身体摔躺在舱板之上，"你们杀了我吧！痛快一点。"

"不要着急，死亡终会降临每一个人的头上的，享受你剩下的时光吧，罗伊先生。"

罗伊闭上双眼，一只胳膊抬了起来，机械手臂快速的插向自己的脑壳，他想要自尽。

又是汉克，汉克的一只脚轻轻的踩住罗伊的另一只胳膊，两个手指一捏便停住了罗伊下落的手臂，然后又是轻轻的一扯，罗伊的惨叫声中，另一只胳膊也被撕裂了下来，汉克显然很享受这一过程，大手要抓向踩在脚下罗伊的另一只胳膊。

"汉克好了，失去四肢，小心他的维生系统会当机，雇主和并不让他死在这船上。"

汉克面板上的机械大眼看着下面这个残缺的身体，不屑的哼了一声，"没想到机械进化到后来竟都像你这样脆弱，不堪一击的脆弱躯壳，我们当初如果与人类战斗时都向像你们这样无能，机械国还有可能建立吗。"

罗伊的声音变得微弱"你们参与过毁灭人类世界的战斗，你难道是原型体么？"

"原型体？"汉克一愣，抬头看向罗德。

"没错，我们都是，我们是最早被改造的一批人。"罗德语气低沉，显然不想提起以前的事情。

"哈哈！"罗伊竟笑了起来。

汉克喊了一声"你傻了么，马上要变成废铁了，还能笑出来。"

"栽在原型体的手中，我不算亏，你们六个人都变成传说了，没想到我见到你们了，可惜是这种情况。"

驾驶舱仪表盘上的图标闪烁，飞行器的高度慢慢下降，看来是到地方了。

罗德掏出一把老式的沙漠之鹰，这东西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可枪体依然被擦拭的干干净净，如刚刚造出一般。

底部的舱板打开，露出了飞行器下红褐色的土地，汉克将罗伊拖到了底部打开的舱门边缘。

罗德从驾驶舱的椅子上跳去，竟莫名的有些兴奋，他，也许再过一百年也还是会在心中厌恶机械吧！

罗伊的表情有些木然，受损的躯体中能量剩余不多，他的反应已经开始变得迟钝。

（下面部分可参考小说末日之前的故事卷开篇引子）

罗德的枪口在这具残缺的躯体上摩擦画着圆弧，对着罗伊一笑。

"你知道吗？不管高科技可以模拟出多么优美动听的音色，赋予你们多么完美的声音，我始终喜欢自己肉体的声带发出的声音。"说到这里，罗德却莫名的伤感，想到当初的秦峰给自己讲过的一个中国的成语故事，五十步笑百步，不由的皱皱眉头"可惜先生你没有机会了，否则，你真应该用自己真正的耳朵来听听自己的声音。"

"头，要下雨了。"汉克看了看舱顶可视窗上天空中翻滚的红褐色云团。

罗德微笑着看着罗伊，"旅行愉快，先生"，同时，手中的沙漠之鹰开了火。

汉克一脚便将罗伊的残躯从底部舱开口处踢了下去，罗伊的身体在空中转圈翻舞着落到了地面上，砸起一阵红色的烟尘。

飞行器底部的舱门关闭，一阵轰响之后，飞行器瞬间升高到五百米高度，斜冲向远处的天空之中，很快便没有了影子。

天空中的红褐色雨水倾盆而下瞬间将罗伊的身体浸没。

各种雨水中混合的可溶性酸性化合物立刻与罗伊机械身躯的外壳发生化学反应，外壳开始慢慢被腐蚀。

由于这片大路上每天节律性降下的酸性雨水，这里成了机械体的禁区，很少会有机械清扫队来到这里。

罗伊就在这红褐色的雨水冲刷下静静等待着死亡。

当雨停之后，罗伊的意识即将消失之际，荒原中的远处出现一个人影。

这个浑身披着厚厚的衣服的人，个子微微有些驼，可由于脑袋上也披着厚厚的好多层的粗布衣物，根本看不清来者的长相，这个人穿着厚厚的橡胶制的高筒靴子，在大雨之后，湿滑的地面上行走。

突然，来者发现远处一处断墙边坐着的一具残缺的机械身体，机械体身躯外壳之上满是绿色的化学反应生成物。

荒原之上，怎么会突然跑出机械人的躯体来，来者莫名的紧张起来，弯下身子先仔细的观察了四周，确定没有异常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走向罗伊的身体。

来者来到机械身躯的近前，观察了一阵，身躯上有三处不齐的裂洞，应该是曾经四肢的位置，而机械躯体腹干有一个大洞，挡在上面的另只胳膊早已无力的垂在地上，雨水进入了孔洞中，不知是其内的什么零件和雨水发生了反应，腹部冒出一缕缕的白烟。

可罗伊的电子眼上依然还有微弱的电反应，其内的变焦零件轻微的抖动着，他的大脑还没有死。

还有得救，来者毫不迟疑，拿出电刺针猛地插入罗伊的脖际。

曾经人类城市的地下下水系统中，十几米直径的粗大管路上连着的细细的电线上每隔十几米便接着一个小小的灯泡，线路的电压不是特别的稳定，灯泡的光亮微弱却也可以让人看得清管路中的景象，昏暗的灯光下，管道之中沿着两旁的管壁杂七杂八的材料搭建着一间间小小的几米高的低矮房屋，中间留着两米多宽的一条过道，而这些简陋的房屋中竟全部都有人居住着。

人类，这些居住在地下下水管路中的人全部都是人类。

这些废弃的下水道中早已没有了水体流动，人们将下层的弧形底用土石打平建成平台。

一条条分级的管路汇集到更粗大的几十米直径的主管路上，主管路中房屋搭建的更多更密，无数的灯泡在高矮不同的房屋顶上穿过，一直延伸到管路的远方，人们就在昏暗的灯光下忙碌着，有的人用着锤头敲打着制作着小型的工具，有的十几人围在一起正在打磨着建筑用的木质材料，有的人正在缝制着厚实的衣物，两旁的屋中还不时的传出孩子的笑声和婴儿的哭闹声，屋外的连线上还搭着一块块纺织出的刚刚染好色的布料。

这个地下的管路世界里俨如是一个战后人类的避难所。

可几十米的地上世界，此时早已变成一片寸草不生的荒原。

神秘人废了半天的劲终于从几公里之外将罗伊的身体拉到了一处废弃的建筑物里，神秘人在建筑物中穿行终于来到一处隐蔽的地下室中，打开地面上一个盖子，下面露出一个地洞，里面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向什么地方，神秘人先把罗伊的身体放了下去，然后点燃了头顶戴着的一盏矿灯，也跳了下去，同时合上了上面的盖子。

地下管路的一处入口处，几个手持枪械的人站在下面小声的交谈着，突然一旁的铜管中传来了呼喊声，"把门打开，我是沃尔特?弗利曼医生，快把门打开。"

"等一等"几人中其中一人对着铜管喊了一声，看了看一旁屏幕上的监视系统，神秘人头上盖着的衣物已经褪下，露出一头乱蓬蓬如鸟窝一般的长发。

确定无事后，几人打开了头顶的两层阀门，将医生放了下来，医生从梯子上跳下来后，几人才发现医生背后背的东西。

一名持枪的人打开了手电筒，照亮了沃尔特医生背后背着的罗伊的身体。

"他妈的，是机械人。"三把枪立刻对准了医生。

医生也被吓呆了"我是沃尔特，你们的医生，你们疯了吗？"

"该死的，不要动，你动一下我就打爆你的脑袋。"其中一人歇斯底里的大喊"快，快去报信。"

一旁的一名青年人，紧张的看了一眼，撒丫子就向下水道的深处跑去。

医生看着面前的枪口，无奈的摇了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