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接道:
“这有何难,你别看我们是出家人,我们藏居深山,大山里有的是奇珍异货,莫说银子,就是拿出几千两金子又有何难!”
悟空面露一脸坏笑,伸手入怀,嘴里念念有词,从怀里掏出一个二百两重黄金大元宝,举在手中,对已变色掌柜说道:
“你看这个够多少人进你店吃饭?”
掌柜两眼瞪圆,直直看着悟空手中金元宝,悟空大声道:
“哎!傻愣什么,问你呢,这元宝够多少人进去吃饭?”
掌柜一步向前,一把从悟空手中抢过元宝,摸摸看看,放嘴里狠劲咬两下,嘴打颤说道:
“这位和,和尚爷爷,只要你把这个元宝给我,无论你今天叫多少人,不管什么人,我都高接远送,好吃好喝好招待。”
悟空问道:
“此话当真?”
掌柜回道:
“决无戏言。”
悟空夺过元宝交给沙僧,说道:
“那好,三弟你陪师傅进店帮掌柜准备酒菜,准备越多越贵越好,我和二弟由小二带路去请我们客人,我们半个时辰后酒楼见。”
悟空看师傅犹豫着想说什么,后又看师傅看了看躺地哆唆小二,再看看聚过来摇摇欲坠几十个要饭的,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和沙僧随眉飞色舞嘴里亨小曲掌柜进了店门,悟空扶起躺地店小二,和八戒一起搀小二朝东面走去。
走出百十步,悟空八戒小二停在一个楼角处,八戒问小二道:
“小哥叫什么名字,你们店咋起‘申一八酒楼’这个怪名,那狠心掌柜把你往死里打,你还跟他做甚?”
小二两眼红红回道:
“日子难熬!掌国的昏庸无能,当官的腐败凶残,穷人饿的吃树皮,啃草根,吃观音土,易子而食,每天不知饿死多少人,掌柜仗着官府有人,积攒不少昧心钱,跟着他天天挨打受气,但有口饭吃不至饿死,只能跟他苦熬日子。
我是贱命之人,没见过爹,听我娘说,生我时粮食不够吃,我爹借了东家两升米,秋后闹蝗灾庄稼颗粒无收,还不上东家两升米,我爹被东家活活打死,我娘带我到处要饭,十岁那年我娘得病死了,我要饭来到这店里,掌柜看我机灵,把我留在店里当活计。”
小二瞅瞅四周,抹把泪,接着说道:
“掌柜叫申一八,听说原来不叫这个名字,他总是见当官的磕一十八个头,送礼总是一十八个数,请客总是一十八个菜,打我们总是一十八下,收帐总是克扣一十八个钱,平时做事总是以一十八个数为准,说一十八谐音‘随时发’,吉利,因此人们背地里叫他‘申一八’,他知道后甚合心意,索性改名申一八。我生下来碰见的第一个东西是狗,父母给我起名叫‘狗碰’,申一八说这名字别扭,不吉利,见我要饭总是伸着手,把我改名叫‘申着’,小人名字就成了申着。”
悟空接道:
“这个黑心家伙倒挺有心计,申着!这西安城今天约有多少乞丐?”
申着回道:
“这可说不准,少说也有几万吧!”
八戒说道:
“猴哥!这可不好办,这么多人,一时半会怎能都叫到申一八酒楼?”
悟空道:
“我自有办法,你带申着先回去,快准备酒菜,我们半个时辰后酒楼见。”
瞬时不见了悟空,惊的申着目瞪口呆,以为遇见神人。
悟空出城外,打个唿哨,起在半空,捻了诀,念动真言,叫一声“唵净法界”,拘得城隍、土地、社令、真官,五方揭缔、四值功曹、六丁六甲与护教伽蓝等众,都到空中,对他施礼道:
“大圣!午唤我等,有何效劳?”
悟空道:
“今路过西安城,见这城中甚多乞丐,随时都有饿死之人,我师傅很是不忍,要我设法搭救,刚在城中碰一开酒楼黑心贪婪之徒,想借他饭菜救救这些可怜之人,怎奈城大人多,靠我一人一时难于聚拢,老孙特请列位,各使神通,与我把这城中没吃没喝之人摄到申一八酒楼,吃饱喝足,老孙走后还老烦各位对这些人多多照应。”
城隍说道:
“大圣!这个好办,只是你说的西安城中没吃没喝之人少说也有十几万,酒楼虽大,一时也容不下这么多人呀。”
悟空说道:
“仅把熬不过今天的人摄去即可。”
众神听令,各使神通,瞬时,满城阴风滚滚,惨雾漫漫。
惨雾遮昏千里日,阴风刮暗一星天,起初时,荡荡悠悠;到后来,轰轰烈烈,荡荡悠悠,各寻街道救饿乞;轰轰烈烈,只看病乞与卧丐,阴风侵人怎出头,惨雾遮人眼迷迷,人人徒张皇,个个皆悲切,满地卷阴风,卧丐皆被摄。
不肖半个时辰,阴风陡止,惨雾散去,悟空按下云头,经至酒楼后院,后院或坐或躺聚拢七千多将死乞丐,个个骨瘦如材,迷迷蹬瞪,战战赫赫。悟空到三楼叫申一八到后院,说道:
“我的客人已到,待会我把元宝给你,你快备饭上菜。”
申一八瞪两眼,看看满院乞丐,迷惑惊骇盯悟空好一会,惊奇道:
“神僧,神僧,佩服,佩服,我去准备,我这就去。”
申一八吩咐下人,用双倍工钱请来周围酒楼二百多个大橱,杀猪宰羊,购菜买面,用去五千多两银子,用了近一个时辰,近未时把一应饭菜准备停当。
店伙计依掌柜吩咐,从其他酒楼租来六百多张八仙桌,在楼上楼下前挺后院摆七百多张桌,每桌十人,或背或搀把那些躺倒乞丐安排到餐桌上。
申一八一声令下,几十个店小二和雇来一百多个帮工一起上菜,荤素各半,每桌十八个菜,馍不论数,饭不数碗,随吃随上,吃完即添。
乞丐作梦样看着一盘盘自己一辈子没尝过美味佳肴,开始时害怕不敢动,过一会终忍不住饥饿,不待吩咐,手抓嘴啃,左右开弓,风卷残云,狼吞虎咽。
一番劳作,师徒四人饥肠辘辘,看众人吃起来,四人要一桌素席,在大庭后角吃起斋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