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故土难现

取而代之是歪歪扭扭杂乱无章街道，少量四四方方灰白色建筑，大量砖瓦房茅草屋，稀少街上行人行容枯槁衣衫陋烂。

好大一会，唐僧说道：

“世道真变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故人故土难现，我们也不要再以原貌示人，以免带来不必要麻烦。”

八戒接道：

“师傅说的对，猴哥那摸样，说不定下去后让人捉住，用铁链牵住沿街当猴耍呢。”

悟空笑道：

“我当猴耍还能保命，你那遵容，往地上一爬，活脱脱一头大肥猪，被人当街捉住，就地宰杀，做红烧肉吃呢。”

沙僧哈哈大笑，八戒气的想还嘴，唐僧挥手说道：

“你俩谁也别说谁，我们变化后下去吧。”

四人捻咒语，身子一晃变作四个和尚，唐僧鹤发童颜，慈眉善目，身着黄袍袈裟，三徒弟变成三个英俊潇洒，身着蓝色僧衣二十上下小和尚，唐僧握仗，悟空八戒空手，沙僧背包，四人落下云头，向城中心无人处落下。

四人落到一间茅屋旁，向东走半里地，来到一条繁华大街，一街两行，店铺楼阁，建筑别样。

时值盛夏午时，烈日当空，暑气逼人，街上行人不多，多是奇装异服，男人后缀长长大辩子，偶尔见些高高大大，腰别铁家伙，手握宝剑，高鼻子蓝眼睛人耀武扬威走过。

随处可见骨廋如材，衣不避体，拖儿带女，行色憔悴乞丐，不时看见乞丐躺地上，老远闻到一股尸臭味。

四人走不多远碰到几十个乞丐向他们伸手要吃要喝，唐僧看不下去，对悟空说道：

“悟空！怎么这么多要饭的，这么热的天有人死在街上也没人管，我们找人问问情况救救他们吧！”

悟空抬头远瞧，离此不远有一座装饰气派，门头上挂着‘申一八酒店’酒楼，酒楼前，一个小二模样人站着四处观望，悟空应到：

“走，师傅！前面问去。”

四人来到酒楼前小二面前，小二看上去十五六岁，长的眉清目秀，脑后拖着一条长长辩子，上身穿一件白色小卦，下身着一条灰色长裤，小二见四人过来，说道：

“四位大师里面请。”

唐僧向前一步，打个辑手说到：

“阿弥陀佛，施主！贫僧自小生活在山上，没下过山，不知天下事，老衲想问问施主，现是那朝那代，怎么这大街上这么多要饭的？”

小二扭头看看酒楼，犹豫一下说道：

“大师！我是这酒楼招揽客人小二，识字不多，知道的都是听吃饭客人说的，现在是大清朝，今年是庚子年，皇帝是个傀儡，掌权的是皇太后慈嬉老佛爷，由于得罪洋人，八国联军现已占了国都北平，他们烧杀枪掠，无恶不作，这些要饭的大都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有好多好多人。”

悟空问道：

“什么叫洋人？他们很厉害吗？我们中土这么多人没有人阻止他们吗？”

小二回道：

“洋人是西方国家强大富有老毛子，大都高鼻子蓝眼睛，他们和东洋倭寇串通一气，欺负咱中国人，他们武器先进，有机枪大炮，我们中国军队义和团用大刀长矛，不是他们对手，虽奋力抵抗，难以阻止，听说现在每天都死好多人。”

八戒问道：

“为啥所有男人留着大辩子，穿的衣服也奇奇怪怪，你说的老毛子，在街上大摇大摆走动，没有人敢招惹他们吗？”

小二回道：

“束发留辩是大清蒙古人规矩，叫留发不留头，你说的奇装异服是当官的，他们顶戴花领，锦袍马褂，老百姓穿短衫，这些老毛子是各国的武士传教士，已来中国很长时间，后台硬，大清朝臣都怕他们，谁敢招惹他们！”

唐僧问道：

“寺庙道观都没有，怎么看不到和尚道士呢？”

小二回道：

“现在大清是洋人天下，洋人信奉天主教，寺庙道观，或毁或扒或改成天主教堂，没地方住化不来斋，道士和尚或躲进深山或还俗，现在很少看到了。”

四人唏嘘变色，想继续问，酒楼窜出一个五十多岁，弓背凹腰，满嘴金牙，眼角长疤，满脸横肉，头戴瓜皮小帽，身穿锦蓝绸袍人，几步来到小二面前，挥掌狠狠扇小二，小二满脸鲜血，躺倒哆唆，那人尤不解气，狠揣数脚，小二包头捂脸，满地打滚，那人边打边骂道：

“妈拉个巴子，你个该死的白吃白喝小畜生，叫你出来拉客，半天没拉进一个客人不说，和这些穷秃驴有啥说，他们有钱进店吃饭吗，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悟空气的呲牙列嘴，抓耳绕腮，伸手往左耳里掏东西，唐僧瞪眼止住悟空，伸手拉住那人，说道：

“罪过，罪过，他这么小年纪，这位施主有何深仇大恨把他往死里打，我们有缘，想到贵店化些斋饭吃！”

那人甩手挣脱唐僧，退三步，手指唐僧狂笑道：

“那来秃驴，敢在大爷门前多管闲事，你不看看现在什么年代，我申一八什么人，敢在此说话，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我当掌柜的管他一日三餐，不至饿死，已是他的造化，打他几下又有何仿，把他打死也是小事一桩，这是我的乐趣，碍你秃驴什么事，还大言不惭异想天开到我店化什么斋，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这是什么地方，没银子，别说在我这里，整个西安城也休想化来一粒米，给我滚开，不然我叫人把你们活活打死，象叫花一样抛在街上喂野狗。”

这一通骂把三个徒弟气的脸色铁青，三人走过来，把掌柜围在中间，唐僧看要出人命，把掌柜推后数步，说道：

“施主说话好绝情，照你说没钱就得饿死不成，没钱就不能进你店门了？”

掌柜道：

“这有什么奇怪，你没看大街上随时在死人吗！我的店铺，莫说你们，我的远亲近邻没钱没权也休想踏进店门半步，这叫‘大爷店门朝南开，无权无钱莫进来’。”

悟空接道：

“你是说只要有钱就能进去吗？”

掌柜回道：

“那当然。”

悟空又问：

“我把大街上要饭的带进去也可以吗？”

掌柜回道：

“那可不行，坏了我的名头，污了我的门面，不过让我想想，现在兵荒马乱，生意难做，今天也没什么人进去吃饭，若你肯拿出双倍价钱，我可以让他们从后门进来，安排在后院吃饭，我给你说这些废话干嘛，谅你也拿不出银子，快走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