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在念慈的怀里沉醉,呼吸了好一会感受到了久违的念慈的体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撒娇地在念慈的雪白胸口蹭了蹭:“我也是的!念慈姐姐这一年里我都无数次梦见你了,这次见面就不要走了好么?留下了陪美男好不好?美男在这里真的好孤独,连一个说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感觉这里到处都是好冷好虚伪的人。一点也不愉快。”
“好啦红啦,我这不是来陪你了么?不哭不哭,再哭可就要变成小花猫了哦!”念慈像是一个善良的大姐姐,温柔地摸着周美男的头发和脸颊,擦去几欲落泪的泪水,用女孩特有的温柔话语安慰着激动的周美男。“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先去你住处再好好说话吧,我呢还没看过美男妹妹的闺房呢~会不会被我发现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嗯~我可得好好搜一搜哦!”
“啊……念慈姐姐你不要取笑我了!我房间里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秘密,美男可是个听话的单纯善良的小姑娘,晚上可得和我好好说说这一年里你都去过哪些地方,遇到过哪些有趣的事情哦!”周美男拉起念慈的手,朝着梨花宫走去。
步入梨花宫,念慈和周美男手拉着手,在梨花宫里漫步开来。一直没有心情出去走走的周美男,托念慈的福也才好好的游览一番自己的行宫。沿着竹园中主楼楼廊走到尽头,便可进入秋山峰巅,那是一座黄石假山,石色近土红色,只此一色便生秋意。而这座山的得体,还在于它和主峰以外的配峰相呼应,在于它山势脉络的连贯。
穿过一段寂寥无人的长廊,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梨园”两个烫金大字。
“美男妹妹这行宫住处真的是很美呐~看的我心里都羡慕得紧,要是以后我的院子也能这么美轮美奂,那该多好。”念慈若隐若现罥烟眉,似嗔似喜含情目,娇俏玲珑挺秀鼻,不点自红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不盈一握的柳腰娉婷袅娜地倚在水亭雕花木栏旁。水光潋滟之中,倾国倾城之貌隐约幻现。
石壁上清泉溅落的水珠跌入潭中,滴答、滴答……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美男挽着念慈的手腕,眸子里的落寞倾泻而出,轻声哀怨地叹息道:“这院子里的景致的确是好看……可是在好看,这人的心不在这上面,即便它美煞旁人也是无心去看。”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冷沫他对么……”念慈的手凑上美男的额头,扭过头去看到念慈那双清澈担心的眼神,美男的心就被揪了起来,她知道念慈是打从心底在担心者自己,想到这里那些夜晚一个人独自落泪四年的酸楚,全都涌上了心头。哽咽地趴在念慈的肩上:“念慈姐姐……我该怎么办?冷沫他现在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块,不是喝酒就是露宿街头,哪里还有他以前的样子?这样下去别说他自己受不了,我看在眼里……心里也疼啊,可是不论我怎么去劝他说他,他只会一把把我推开然后逃走。我的心里真的……好苦……”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这些日子里美男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是他冷沫木鱼脑袋跟自己过不去,美男你是个善良的好姑娘,相信冷沫他也是知道这一点不想让你看到自己那副失心的样子,才一直躲着你不见你。”念慈温柔地把额头靠在周美男的额头上,两个人的眼睛仅仅隔着一根手指的距离,亲密地互相对视着,念慈在用她的诚意和真心在温暖美男受伤的心灵,那股直击内心深处的情意,给美男带来了久违的温馨,渐渐地停止了抽泣。
“真的么?念慈姐姐?那冷沫他什么时候才会变回来?”周美男软软地抱着念慈,弱弱地问道。
“会的,很快就会好起来了。美男是个乖孩子,放心好了。老天爷是不会让乖孩子伤心落泪的,冷沫他也一定会回来找你的,这才是你认识的那个冷沫不是么?”念慈拍着周美男的后脑勺,心里对这个平时伪装着十分坚强霸道的小女孩,也是万分怜惜,真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些时候里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唔……好了不说这些让人不愉快的事情了,念慈姐姐你快看前面就是我的寝室了。”周美男用白皙的手指孩子气地擦去泪水,换上一个大大的笑脸拉上念慈向里走去。表情转换之快看的身后的上官帆一阵无语,插不上话的上官帆只好跟个跟班一样,一边应付着身后一脸花痴脸的小莲,一边跟上念慈和周美男的脚步,真的是为难他了。
走进那阁楼,环往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竹窗上所挂着的是紫色薄纱,岁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
环往四周,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洒下来,那的桌子上也洒满了阳光。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插着几支毛笔。窗边的瓷盆中栽着一株娇艳的珍珠梅。转过头去,是闺中女儿都有的梳妆台,上面摆着一面用锦套套着的菱花铜镜和大红漆雕梅花的首饰盒,还有一顶金镶宝钿花鸾凤冠和一串罕见的倒架念珠,似乎在暗暗昭示着房间的主人不是一般女子。挑起璎珞穿成的的珠帘,那一边是寝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挂着淡紫色的纱帐,整个房间显得朴素而又不失典雅。透过晕红的帐幔,床的斜对面是一座玳瑁彩贝镶嵌的梳妆台,甚是华美无朋,绚丽夺目。梳妆台的两边的墙上分别挂着两幅刺绣丝帛,一幅绣的是牡丹花,牡丹不愧是花中之王,绣的娇艳动人;另一幅绣的也是花,有荷花,蜻蜓,雅名为《蜻蜓荷花图》。
“妹妹这闺房当真是漂亮至极,这哪里是平日里那个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周美男小姐的闺房呐~不知道的话,我还以为是哪家心怀春意的大家闺秀呢~”念慈拍了拍干净整洁的床褥,扑鼻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指着床头上随意摆放的女工打趣道。
“啊!”周美男大惊,羞得脸通红通红,赶紧跑上去一把把女工攥在手里,低下了头慌张不知所措,支支吾吾解释道:“我这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用的,姐姐别取笑我了。我知道自己绣的不好看,所以从来不和别人说的,除了小莲谁都没见过我的闺房呢……”
孟念慈看周美男这一副做错了事情面对惩罚的小孩子模样,好笑地合不拢嘴,捂着嘴巴不顾形象地大笑起来:“哈哈哈~逗你玩的啦,哪知道你不打自招,你不说我还没看那女工呢~现在一看嘛……嗯,上面好像还绣了什么字呢?嗯是什么字呢?是妹妹你自己老实交代呢还是我威逼利诱呢?”说完用手摸着光滑白皙的下巴,俏皮地扮出判官的样子,对美男展开念慈式拷问。
“啊?”周美男一听吓得惊慌失措,使劲的把绣的手帕往背后藏,不住地往后挪,奈何逃不过念慈一个箭步扑了上来,一把把周美男抛到床上随后扑了过去。瞬间,闺房里充满了春意。两个貌美如花的绝色女子在床上……嗯,做着很单纯的抢夺,几经波折,在周美男的苦苦哀求和躲避下,孟念慈还是技高一筹夺得周美男手中的手帕。一脸奸计得逞的贼笑,念慈在周美男隐隐哭泣的小女子目光中,摊开手帕。
“哦~原来是个沫字呀~嗯,这是从给谁的呢?我来想想哦,那个人的名字里带一个沫字呢?”念慈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继续用着奇怪的语气打趣,羞的周美男恨不得把脸塞进被子里不管人间事情了一样。好一会折磨,周美男才低垂着头泄了气,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手帕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绣的……只是我人毕竟笨,手又不够巧,失败了好几次。这个已经是我做的最好的一个了,是……送给冷沫的……可是,还没等我绣好送给他,就出了冷伯伯的事情……后面的事情姐姐你都知道的,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