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月亮攀上枝头,群星洒落天空,虫鸣伴微风,淡茶煮沉浮。上官帆盘坐在刘伯伯家的屋顶上,轻抿杯中的粗茶,享受夜静人深地静谧安宁。上官帆微微闭起双眼,回想起和孟念慈的过往,从初次相遇的惊鸿一瞥,到如今些许靠近……
千年前的地府,一个年方十几的俊秀少年夹杂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用好奇的眼睛打量着从所未见的地方,正当他四处张望时,忽然瞥见一个好美的少女,修长的身子,乌墨的发丝,是那样的不食人间烟火。和来往走向奈何桥的人们不一样,只有那个少女静静坐在断魂崖边,不吵也不闹,仿佛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一样。少年追了过去,问到:“姑娘你也是来投胎的吗?”少女轻轻地看了他一眼,笑了起来,微微摇头。
少年瞬间感觉心脏停止了跳动,女孩笑起来是他见过最美的画面,他想不出世上还有什么比眼前的女孩笑容更加明媚照人,他觉得,这女孩他爱上了。
“那……这里是悬崖很危险的,掉下去会死的!”少年涨红了脸说。
“呵呵,你真傻。这里是地府,又怎么会死呢?倒是你与他们不一样。”少女用青葱指尖点了点少年的额头。
“我……我叫上官帆,你呢?”少年努力控制着害羞的心,因为那少女身上那淡淡的沁香已经幽幽飘入了他的鼻子。
“我?”少女略显意外,回到:“告诉你也没用的,我叫孟念慈,过了奈何桥喝下孟婆汤,你便什么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即便知道了我的名字也毫无意义。”
“什么?那我岂不是不能记住你的模样,来生也不能找你吗?我……我不要,我不想忘记你!难道就没有办法吗?我……”少年焦急问她。
看着他焦急的样子,少女的心里莫名有股暖意,在这地府里从未遇见走上来和自己说话的人,来了也就是个傻小子,她哪里不清楚少年心里对自己已经情根深种,想来生娶自己为妻。她似是啼笑地说:“这是断魂崖,断魂绝念,九死一生。你若是运道好,跳下去不仅不会魂飞魄散,还能获得奇缘,带着此生记忆重新投胎。怎么样?你敢吗?”说完挑了挑眉,看着少年。
少年呆在原地好一会,小心翼翼地挪到悬崖边,小心地伸出头看断魂崖底。只看到一团团灰色的雾气翻腾仿佛云海,包裹着无数青绿色的亡魂,一阵阵撕心裂肺的鬼哭声幽幽传来,吓的少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好一会才缓了过来。
“你不是想娶我为妻么?恐怕这世上也就这一种办法了,如果你真能度过此劫,我就答应你,只要来生我们相遇,我便嫁给你做你一生一世的新娘。当然也可以不去,前面不远就是奈何桥,去那喝了孟婆汤吧。”少女不愿再浪费时间,起身准备离去。
身后少年突然开口:“等等,你可不许骗我!我上官帆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来生我一定要找到你,然后娶你为妻,你要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上官帆!”说完便鼓起勇气闭上双眼,纵身跃出,朝断魂崖底飞速坠入。
什么?!他真的跳下去了?!那可是断魂崖啊!少女连忙转身扑了出去,伸长手想拉住他的衣袖,却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就在指尖和他的衣袖仅仅一厘之隔时,少女的心停止了,那一瞬间她的整个世界只有那个少年,那个稚嫩却看起来那么宽阔的背影,深深地烙在她的心里。“上官帆!不要啊!”
坠入魂海的那瞬间,少年紧紧地看着远处少女,记住她的头发,她的双眸,她的樱唇……醒来却已经是千年以后。再想尽办法才进去地府,找到那个千年前的少女。但她却失去了记忆,在地府里待了一千年,在那阴森可怖的地方足足呆了一千年。每每想到这里,上官帆的心里就无比心疼,强忍着那段过往,发誓陪在她的身边。无论她是否记起,都要给她幸福!
忽然清茗升起的薄雾被些许动静吹散,上官帆眼睛一睁,嘴角扬起:“我道是哪个宵小之徒偷窥小爷,原来是你这小猫咪,怎么还不现身?你以为你那三脚猫的屏息法能瞒得过我?”
“没劲,真没劲。都半天了你就一个劲发呆,我还以为你在屋顶上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害的本姑娘看了你半天。”念慈蹑手蹑脚踩在青瓦片上,轻轻走到上官帆身边,不发出丁点声响,在上官帆的身边坐了下来。
“敢情你看我这么久,怎么有没有爱上我?嗯哼?”上官帆一脸坏笑。
“去你的,就会口花花,脑子里天天都想的什么啊!”孟念慈白了上官帆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抬着下巴抿了一口。
“我的脑子里天天想的都是你啊~念慈”上官帆偏过头在念慈的耳边轻轻说道,还不忘哈着暖暖的气息,就剩没亲上念慈那娇小玲珑的耳朵了。
念慈哪里禁得住这般挑逗,酥得身子一下子就软了,浑身起鸡皮疙瘩,倒在上官帆的怀里。刚想破口大骂这不知羞耻的登徒子,想到屋檐下熟睡的刘伯伯,还是忍住了,狠狠地掐了上官帆的软腰,还在肩头留下了深深地牙印。
“嘶……”上官帆疼得哆嗦,转念一想念慈平时要是被这样调戏,肯定早骂开了。这丫头是为了下面的刘伯吧,想到这里看向念慈的目光更加温柔。“刘伯睡得怎么样?”
“刘伯他睡得很香,看他的样子已经很久不曾这样开心了,他睡前跟我说了好多好多,我听了心里不是滋味,所以爬上来透透气,不曾想碰到你这浪子!”说着瞪了上官一眼。
“哦?刘伯他都和你说了什么?”上官帆给念慈满上清茶递给她。
“刘伯他原来是这一带的才子,本来可以考取功名出人头地,却被官宦子弟偷换考卷名落孙山。斗不过那些人,刘伯才来到乡下生活,本来打算平淡过一生也挺好,谁知道子女都遭遇不幸。陪他吃了大半辈子饭的刘婶婶也在五年前去世了。如今就剩下刘伯一个人在这世间……像刘伯这样的苦命人家,这村子里还有不少。连这偏远的小山坳里,日子都如此清苦,更别说外面大千世界,又有多少孤寡老人多少无亲孤儿?”念慈一口气饮尽杯中苦茶,低下头不说话。
看到念慈如此难过,同时也被刘伯等人的遭遇深深地敲打了内心。上官帆不禁想起自己家的东帝宫,父皇管理那么大一片地方,民间是否也是如此凄惨模样。想着想着,上官帆收起了脸上的贱笑,温柔地抚摸着念慈的头,唤道:“念慈,你有没有想过做这片土地的皇帝?管理这里,让你土地上的人们都过上富足幸福的日子。还是说,只是在世间游历时,能帮则帮?”
念慈抬起头看着上官帆,些许迷茫地说:“做皇帝?你是说我去做那统治者?然后施恩天下造福百姓?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尽力去帮他们,帮全天下的穷苦人家,不要再受这些苦难了。”
“倘若我能让你做一方帝王,一统千里,你愿意吗?或者说,你愿意陪我去救济他们吗?”上官帆霸道的提起念慈的下巴,深情地凝望着念慈,如繁星的星眸有着属于男人的深邃,瞬间地抓住了念慈挣扎的心,在念慈失身地目光中一点点贴近她的樱唇。念慈在呼吸之间感受到上官帆充满男人味道的气息,正一步步侵略着自己烫红的脸颊,顺着念慈急促的呼吸漫入心坎。
他?他怎么离我这么近?他的样子好奇怪?!我……我的脸怎么这么烫?该不会他要在这里吻我吧?!我……哎呀我到底在想什么啊!念慈脑海如空白一样,短暂的胡思乱想后,是几近白纸的空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上官帆薄唇即将吻上念慈樱唇的那一刻,念慈眼前忽然浮现了一个千年的背影。“来生我一定要找到你,娶你为妻,等我!”那少年嘴唇微动对自己说,念慈忽然涌起一点力气推开上官帆,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清凉的空气,纳闷为什么刚才会看见那样的画面。念慈呢喃道:“那少年是谁?好眼熟的感觉……是我的错觉吗……”
“咳咳,这茶味道如何?哈哈,我泡的呢~”上官帆尴尬地转移话题,内心悔恨不已:我个呆子!就差那么一点点啊!下次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可恶啊可恶!按理说我的霸道才子战略不可能出错啊……
被这上官一开口,念慈瞬间想到和他的暧昧姿势,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想起上官帆深邃的眸子,和让自己意乱情迷的喘息,真是羞死人了!还好夜色下不那么明显,不然丢脸可就丢大了。“额……就那样吧,我我困了,我下去睡觉了,你个流氓慢慢喝茶吧,撑死你!哼!”孟念慈迅速逃了下去,关上屋门钻进被子里,久久不能睡去。
“呵呵,傻丫头……我上官帆,为了你,征战天下又如何?只要是为了你的普度众生,那些杀戮和苦难,我背就够了!”上官帆将壶里茶一饮而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