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案子已经结了

天亮了。

当小白兔和秦小明两人回到公安局，准备按照昨晚商量的计划重新调查的时候，被通知了一件让他们感到十分挫败的事情——那就是冯小月坠楼而死的案子已经结了。

这是两人预料之外的事情，但也处于情理之中。通过侦察与现场勘察、调查、事实推定后，确实没有加害与伤害因素，所以被认定为自杀，案件就结束了，死亡证明已经出具。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冯小月的亲属如果对结论不服，可以提出异议并申请复查，至于涉及到民事责任由其亲属另行主张，不在警察的管辖范围内。

小白兔和秦小明赶紧找到了冯小月的父母，但是两人表示，自己的女儿就是坠楼自杀的，有视频为证，有王博的亲眼目睹，有自杀原因就是因为贷款，现场勘查和调查也表明了没有加害因素，总之证据齐全，事实推定也没有任何问题。不是自杀，可能吗？

这么一来，两人就没有任何办法了，没想到自己做了那么多的调查，全给了别人做嫁衣。

小白兔真的没有办法，只好打电话去请教萧峰，萧峰听明白了情况，但却是没有一点办法，他现在又不是还在白马市公安局上班，已经不是警察了，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去翻了这个案子，再说了目前他们也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表明冯小月不是自杀的，而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仅仅凭猜测是不可能的。

可萧峰不把案子的疑点都查清楚很不甘心，不仅冯小月的坠楼自杀案，还有胡屠的直播杀人，都彼此之间有些一些相同的联系，他觉得背后有一定有什么人在捣鬼。于是他打电话给已经出国了的骆宾，骆宾的语气表现出一些为难。

不过因为两人之间曾经患难与共的情谊，骆宾还是答应了萧峰，他联系一下现在的新局长，好好聊一下，看看能不能重新商量一下对冯小月一案申请复查的事情。

但是骆宾却是吃了闭门羹，新来的局长义正言辞说不行，他才说几句话就被对方给打断了，坚决说不行。

骆宾心里很不好受，好久没有遇见过这么没有人情味的人了，竟然一个面子都不给，简直太不懂做人了。虽然这么想，但他毕竟已经不再是系统里面的人，一点权利也没有，所以悻悻的挂了电话。弄得他都不好意思给萧峰回电话了，真是没面子啊。但最后，他还是回了萧峰电话，硬着头皮说没戏，这位新来的局长可不像自己，还讲点感情。

也是，萧峰在想，要是讲感情的话，新来的局长就不会一上任就把自己给辞了，不过他没有怨恨他，反而他觉得这样很有原则的人大多铁面无私，是特别适合当警察的。毕竟自己的确是犯了最不应该的犯的错误，当警察的人，真的不能在办案中掺杂过多的情感，查到什么就是什么，不能因为觉得一个人很该死然后制造假证据让人家得到更严重的惩罚，也不能因为觉得一个人很可怜，就销毁或者隐藏证据帮助其开脱，这样才能够称为是正义与公平的使者。显然自己不是，当了二十几年的警察，却是逃不过感情这一关。

撇开私交，说实话，新来的局长和骆宾做个比较，萧峰是站新来的局长一边的。他相信在新来局长的带领下，白马市公安局一定会越来越好的。这个世界，就是太缺少这种只说事情不谈交情的人了。

这时候，萧峰算是没辙了，跟人打交道不是他的强项，看来一切都得靠自己了，必要查出幕后的那只黑手出来，不然还会有更多的人遇害。但现实的问题是，他总不能丢了这新工作，一心一意投入调查中，毕竟银行卡的存款不多了，就剩两万三千五百多了，不工作让自己的母亲吃什么？

这么一考虑，他在心里有了个时间分配方案。就是这样，他下午六点上班，第二天的早上六点下班，到家的时候吃个早饭后就大概是七点左右，睡到中午十二点吃午饭，然后就可以利用整个下午的时间继续私下调查了，等到了六点再去厂子里上班。

如果这样的话，每天的休息时间也就是五个小时不到，不多，但是萧峰觉得够了，不把事情都查清楚，将所有的疑点解开，那么他心里也憋得慌。虽然已经离职，不再是警察，但是害死自己妻子陶婉的凶手，总不能让他逍遥法外吧，这一段时间以来，他也没有放下这三个月以来发生的多件事情，一有时间就在想，在猜测推理，觉得陶婉的死一定和恐怖直播夜、杀婴直播、以及冯小月诡异坠楼案有联系。他告诉自己，别忘了一开始恐怖直播夜的女鬼形象，可是三年前遇害的萧小曼。

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小白兔和秦小明约了一起在公安局的食堂吃饭，他们在一楼临窗的位置坐好，面前摆了一些随便打的饭菜，两荤三菜，再加一个大苹果。饭菜不好吃，也算不上难吃，小白兔只是扒拉了两口，全然没有了昨晚的吃货模样。现在他可是郁闷着呢，没法再对冯小月的坠楼案继续调查了，上头说案子已结，就安排了新的案子给他，只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斗殴案件。

“怎么办？”

小白兔问坐对面埋头吃饭的秦小明。秦小明抬头答：“你问我我问谁？”

“你说冯小月真的就是自杀？”

“就是自杀，尸体是我解剖的，难道你不信任我？”

“呆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冯小月确实就是自杀，这是肯定的。无论是从尸体来看，从视频看，王博也亲眼目睹了，都可以证明。”

“其实，我也知道是自杀没错。就是还有太多的疑点了，起码都查清楚了再结案啊，真的是太急了，总之觉得怪怪的。有没有别的办法，能够复查这件案子？”

“不知道。头儿不是打电话过来了吗，骆局长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秦小明只是要了一个菜和一点米饭，仅是平时饭量的三分之一，他气呼呼地吞下最后一口饭说。“她爸妈不提出异议并申请复查，我们都没办法。”

“哎，只能跟头儿说的那样，私下调查了。”

“嘘！”秦小明左右背后看了一圈，“小点声，以后在局里就别谈论这个了。”

小白兔点头。他知道，约定好的私下调查被其他人发现了可不好，搞不好自己和秦小明也是要被举报开除了。

原本小白兔还打算从“安野”这两个字下手，先从公安的人口户籍信息查询系统查看看白马市有没有叫这个命的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但现在不行了，一查的话，局里的其他人不就知道自己还没放下冯小月的这个案子吗？

哎，真是烦心！小白兔愁得都没能将餐盘里的饭菜吃饭，最后还是秦小明帮忙，两人一块解决完，一粒米都不剩。完了两人端着餐盘去给阿姨收好，拿了苹果吃着走出了食堂，回去宿舍休息去了。

下午四年，萧峰还在家里，坐在自己卧室里的书桌前，手中拿着手机，看着一条来自张敏的短信，接收时间是月17日。内容很简单——梁炎的父亲梁博和母亲张碧落在两年前家中的一场火灾中死了，事发地点是海棠庄园。

是的，恐怖直播夜的调查刚展开的时候，萧峰第一个想到的杀人凶手就可能是梁博和张碧落，怀疑他们策划实施的谋杀。

什么他会这么想，是因为白静死去的状态，那只消失的左耳，还有被毁了一半的脸，以及塞了老鼠然后封上透明胶带的私密处。萧小曼死去被杀害的时候，也是受到了这样的侮辱，几乎一模一样，而杀害她的就是梁炎，她当时的男朋友。

萧峰立刻赶到了海棠庄园，正准备翻过铁栅栏进去问问他们的时候接到了保姆凤姐的电话，说妻子陶婉在家中死去，他才放弃了接下来的行动，而是返回家中，在夫妻卧室里看见她僵硬地躺在床上，地上散落着一大堆照片，而照片里的人就是自己的女儿，女儿遇害的惨状是陶婉受了刺激才离开了人世。

就在他心里十分肯定白静的死，和三年前杀人凶手梁炎的父母有关系的时候，听自己指挥去调查两人的张敏先是发来了信息，说他们两个在两年前的火灾中丧生了。

萧峰一开始不信，便打电话给她问个清楚。既然是火灾，那么人肯定被烧焦了，多数面部全非，身份确认的时候会不会疏忽了？张敏说，不会，当时通过了dna鉴定和牙齿对比。

后来，萧峰再一次去到了海棠庄园，看到了那里的烧黑的现场，十分严重，人要是逃不掉，那就只有死了。他还找了当年给两人做身份确认的郎平凡，看了报告，的确是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一来，萧峰就放弃了这条线索，最后抓住了胡屠。

萧峰的社交圈子很小，手机里几乎很少别人发来的短信，今天移动又发来了快欠费的提醒，他才打开一看，退出的时候就看见张敏之前发给自己的短信，那一段记忆有在脑海闪现。她，张碧落就跪在自己的面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