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909、908907!
就是这里了,扇实木门上贴着“院长室”的银色方形牌子。
谁知道他对冯小月做过什么?说不定他就是另一个胡屠,受背后的人控制。小白兔尽量克制自己的冲动,抬手叩门。
三下。
门开了。
这是一个精瘦的老男人,约摸着五十岁吧,头发却白的比黑的多一倍,戴着个简洁风格的眼镜,镜片之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他正在心里计算着吧?
“您好,打扰一下,请问是刘永院长吗?”
“我就是,有什么事进来说吧。”刘永收起打量小白兔的目光往回走。
小白兔跨入刘永的办公室,把背后的门关上了,然后信步前去,在他的办公桌前坐好,身板挺得很直,也自信了很多。萧峰离开后他总是要独立办案的,虽然有诸多不适,但不算太糟糕。
“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跟你了解冯小月的一些情况。”小白兔直入主题。他是这样想的,如果陈清没有记错的话,跟她说的那样,刘永跟冯小月的死有所联系,那么一提到冯小月这个名字他应该会有所反应。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刘永的反应太大了,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一听到冯小月,这个刚才还是表面看起来大大方方的老男人突然站了起来,瞪着眼睛黑了脸,气呼呼的,大声叫小白兔滚,并动手脚要将他赶出去。
这突然的发怒让小白兔一下子反应不过来,等被推将到门口的时候才从口袋里掏出警察证,大声说:“警察!”
小白兔的声音大而且洪亮,算是对刘永刚才那个“滚”字做出回应。
刘永瞬间停下了推搡,这个看起来矮小精明的老男人盯着小白兔手中的警察证,努力辨别出真伪来,免得被人家诓了。就算是看清楚了,他也可能分不出真假,只是他是个聪明人,脸色转换得相当快:“警察同志啊,来来来,请坐,刚才多有得罪了。您不知道,最近真是烦得很,这女学生啊,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不通,就从楼顶跳下来了。可就害苦我了,挨了好多批评呢,说是我学生工作不够到位。这几天还有一些小报的记者,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闯进来就找我问话,想写关于这件事的新闻。你说,他们烦不烦?刚才你一提到那个女孩的名字,我还以为你就是那些记者中的一个呢,所以才有刚才的失态。请多谅解,请多谅解。”
刘永将小白兔请到座位,打开了话匣子,一直说个不停,就是想解释清楚刚才自己的失态。“您要喝点什么?”他问小白兔。“牙买加蓝山咖啡,还是上等的黄山毛峰,都非常不错。”
解释就是掩饰,况且他的话也太多了,小白兔在心里已经明确,这个精瘦的男人已经和冯小月的死有关系,而且估计还不简单。除了潜规则,他实在找不到什么事情可以将一个学院院长和一个女学生联系起来。
刘永两只手
现在算什么?准备用各种好处封口?小白兔才不吃这一套。“咖啡这种国外来的东西算了吧,平时也喝惯了普通的茶,我这嘴巴是唱不出来什么好味道的,就别浪费刘院长的好东西了,留给最需要喝的人吧,给我一杯白开水就行。我想问你,冯小月和你什么关系?”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掩饰还是其他原因,刘永呵呵一笑,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他放下了两只手上的咖啡罐和茶叶罐,说:“还能有什么关系,当然是老师与学生的关系了。但严格上来说,我并不是教她功课的老师,她也不是我的学生。所以说,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刘永给小白兔倒了杯水,递过来。
“那你为什么在她死了以后到她宿舍里呢?”小白兔放出大招,看看他怎么解释清楚。刘永递来杯水的手停在了空中,抖动了好几下,水撒出来一些。
“你怎么知道我去过那里的?”
“我还知道你在找什么东西呢,非要我说出来你才招供是吗?”小白兔在言语上乘胜追击。
刘永已经快绷不住了,在小白兔面前放下水杯的时候,手抖得更加厉害,像是快拿不住了,最后坚硬的杯底与桌面磕出几声后才放稳了。仿佛失去了支撑一样,他坐下椅子的时候没能控制住,重重地坐下去,然后往后面一靠,整个人就跟遭受到很大打击一样,面部的肌肉抖动着。
“说吧,你应该明白,你自己说出来跟我说出来是不一样的。你自己说呢,是自首,而要给我说了的话,那么性质很严重了。难道你想坐穿牢底?”
胜利在望,只要刘永招了,顺着这条线索,或者能把他背后的人给揪出来,如果他背后真的有人在操纵的话。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应该可以彻底击溃他的心里防线了吧?小白兔忍不住一阵兴奋,是的,就跟高考时解开一到让他头疼无比的物理难题一样。真是太特么爽了!
刘永闭上了眼睛,不知是在思考如何脱罪,还是默默忏悔。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开口了:“算了,我也不隐瞒了,都告诉你吧。的确,冯小月的死跟我有点关系,怪我,都怪我,都怪我太看重名利了。”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但我先告诉你吧,她的确是坠楼死的,至于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我也觉得她的死不是那么简单。为了方便你们早日查出真相,我还是将当天她来找我的细节告诉你吧。”
刘永往前挪了一下椅子,双手成灾桌面上,说出了她来找他的情景:
就在她死去的前一天吧,上午十点钟左右。我在办公室里看着书,她来了,就坐在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上。她告诉我她的名字,说前几天来找过我,问退学的事情真的不能商量了吗?她求我放过她一马,说这都快要毕业了,工作都已经找好签了一家挺不错的公司,以后一定会改邪归正的。
她为什么会被退学,我想你们警方没多久就能查出来。在这里,我先跟你说一下这个学生的一些情况吧。一下这些情况是她的导员跟我报告的,我平时不会直接管理学生的,对他们最了解的应该就是他们的导员,
她的导员跟我说,冯小月这个女生呢,家是村里的,没多少钱。刚上大学的时候,这个孩子还是不错的,学习非常勤奋吧,拿了学校奖学金一等奖,还是班里评定的优秀干部呢。后来吧,大二的时候,交了个本校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不是我们院的,从此她就开始变了,离好学生的标准越来越远了。
大一的时候,她一次课都没有逃过,到了大二交了男朋友,几乎差三岔五就逃课,连请假条都不写了,爱上课就上课,不爱上课就去玩。她导员还几次上课时间在学校外面和那个大四学生从宾馆走出来,甚至还吸烟了。
大学嘛,恋爱是自由的,学生的各种行为,比如在学校里吸烟喝酒,我们也是没理由管的,管多了也是徒增问题。现在的孩子吧,浸泡在互联网的世界里,接触的东西比我们还要多,个个都精得很,我们学校的老师一管,估计没几天就会见报纸,说我们s大思想太封建,一点也不自由。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我们学院的导员还是挺尽责的。就找了她谈话,但效果甚微,她还是我行我素,该和那个男生出去玩就出去玩,耳朵应该是被她男朋友的甜言蜜语堵住了吧,别人的话一点也听不进去。后来,实在迫不得已,我们联系了她的家长,但两人都是地里的农民,大字不识一个,听不懂普通话,也不会说普通话,说的是那边的方言,有点像是闽南语,根本没有办法相互沟通。
到最后,我们只能将她的父母请来跟她沟通。但是听她的导员说,她跟她父母的关系不怎么好,至于什么原因不知道,当时谈着谈着就吵起来了,也动了手。她逃课的课时已经达到我们退学的标准了,导员找了一个她家那边的本校老乡,让他当翻译,跟她父母说了,如果冯小月再我行我素不管校规校纪的话,只能开除学籍了。
冯小月那个老乡一翻译过来,他父母两人当时就下跪了,说孩子考上个大学不容易,他们做父母,还都是农民,更不容易,求求给孩子一个机会,让她改过自新。她父母怎么拉也拉不起来,她的导员心软了,就对我们瞒了冯小月逃课已经达到开除标准的事实。
她父母为了她能够继续留校读书跪求导员的事情,到后来她应该也知道了,一开始很反感,到最后应该是被感动了吧。从那以后,她就老实一些了,不随意逃课了,有事也给导员请假条了。但应该无心学习了,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要不是有一些基础,估计早就挂了不知道多少科目了。在我们学院,挂科达到了十五个学分就会降级的。
自从她不逃课后,挂的科目也大多能在第一次补考的时候成功考过,拿到该拿的学分,在毕业之前都已经修够了,达到了专业培养方案上的学分要求,必修、限选和公选都没什么问题,毕业答辩她也总算完成了,虽然很马虎,但是到了大四,我们对学生的要求够松了,对论文卡得不严,一般学生只要不出现比较大的纪律问题,拿到毕业证和学位证是没有问题的,很少为难他们。
但是这冯小月,又惹了一个大麻烦,非常非常大的麻烦,几乎整个学校的师生都知道了这件事,太严重了。你知道——裸贷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