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害怕

不知为何，沐紫竟能感觉到楼迟烨眼里的忧伤。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沐紫心里竟也有忧伤的感觉。

楼迟烨看着沐紫，眼里淡淡的哀伤混着那越来越明显的紫金眸子让人心里难受得紧。沐紫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看着他。没人注意到楼迟烨的眸子，因为全部投入到沐紫刚才精彩的表演中去了。

突然，沐紫举得心口一紧，疼痛的感觉蔓延全身，甚至有一瞬间的麻木。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楼迟烨已经到了她的身边，楼迟烨将她拉到身边，对着在场的人淡淡的说道，“诸位继续，本王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告退了。”

没等楼清炽和白凤瑛开口同意，就拉着沐紫走了出去。弄得在场的人一愣一愣的。楼迟烨走的很急，气息越来越乱，沐紫的手被他紧紧的攥着，感觉手都快被捏断了。

终于，不知道走了多远，楼迟烨才停了下来。沐紫呼吸急促，险些换不过气来。

“你究竟怎么了，从刚才起就不对劲？”沐紫说话也有些紧张。

楼迟烨没有说话，背对着沐紫。但是沐紫能够看到楼迟烨的身子都在隐隐发抖。沐紫眉头紧锁，走上前一把抱住楼迟烨。

“别害怕，有我。”沐紫轻声说道。

隔了许久，楼迟烨才转过身来反手抱着沐紫。淡淡地说，“阿紫，我害怕。”

沐紫一愣，这是第一次楼迟烨说出这么惊人的话语来，而且没有一丝玩笑的语气，这不得不让沐紫再次担心。阿紫第一次感觉到楼迟烨的无力，但是她却不能说什么。只是紧紧抱着他，给以无声的安慰。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阿紫实在是不想看见他这样，能分忧一点也是好的。

楼迟烨没有说话，反而抱得更紧了。霎时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息，今晚的夜色很美，却透着一股凄凉，让人不自觉地感到忧伤。

“你的曲子，很美。”楼迟烨再次无厘头地蹦出这么一句话来，瞬间让沐紫感到无语。可是还没等沐紫在心里诽谤舒服，就听到楼迟烨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阿紫，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这样，我会吃醋的。”说完，他还不忘在沐紫耳边轻轻落下一吻。

沐紫瞬间满头黑线，敢情他就害怕这个？这不是显得多此一举了么？

“楼迟烨，你要说的就是这个？”很明显，沐紫的语气有些不善。

“阿紫，你没有看到我很不高兴吗？”楼迟烨撒着娇，颇像无赖。沐紫撇撇嘴，从他的怀抱里抽出身来，顺便给了他一记白眼。如果真是这样简单的话，沐紫就不会这样看着他了。

“你是想独自承受？或者就是你不相信我？”沐紫往前走了两步，双手环抱，神色有些漠然。楼迟烨心知他的阿紫已经不高兴了，所以也就收敛了刚才的态度，紫金色的眸子已经消失，留下那一双漆黑的深情的眼睛。

“阿紫，你的那首曲子是从何处寻来的？”楼迟烨微微皱眉，这首曲子，竟然能够叫他想到分离的痛苦，就像回到了过去，但是一切又恨朦胧，楼迟烨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很害怕沐紫从自己身边消失的感觉。

“曲子？”沐紫瞳孔微缩，这曲子有什么问题？“这是我很久以前就听过的一首曲子，闲来无事的时候，我就学了它，有什么问题吗？”终归还是担心，沐紫眸子也在忽闪忽闪的。

“我，”楼迟烨停顿了一下，才缓缓道来，“你的曲子，让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我竟有一丝心痛，所以有些不受控制了。”

“怎么会？”沐紫有些吃惊，竟然是自己的曲子影响了楼迟烨，可是怎么会有这样的影响？“还有其他的影响吗？”

“倒是没有。”楼迟烨会心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阿紫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你很想我离开？”沐紫神色倒不像刚才那么淡漠，只是语气还是很冷。

“我么？”楼迟烨依旧笑着，魅惑的声音撩得沐紫的心颤得厉害。“阿紫希望我这样想么？”

“回去吧。”沐紫懒得和他废话，出来了这么久，那皇太后应该会找茬了吧？

“回府吧，把精力留着，应付明天。今晚的事就留给皇上。”楼迟烨才不想去管那档子破事，看着某些人的脸心情就郁闷到了极点。更何况，在那里还有人是对阿紫不轨的。为了不让自己伤神，走为上策。

“就这样走掉真的可以？”沐紫缓了缓，继续说，“留下莫须有的罪名岂不是更麻烦？况且，好戏还没上场，就这样走掉岂不是很可惜？”

“好吧，听你的。”楼迟烨无奈地笑了笑，既然阿紫觉得很可惜，那还是回去好了。

待两人回到大殿时，歌舞已经过了一半。不过也没什么好看的。楼迟烨和沐紫本想安安静静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的，可是才刚刚走进大殿，就被白凤瑛叫住。当着众多人的面，楼迟烨只好站住，抬眸看着白凤瑛。

“烨儿这是做什么去了？差点就错过了西儿的舞姿了。”白凤瑛有意无意地看向他身边的沐紫，眼里有一种莫名的神情看着沐紫很是不舒服。

“只是觉得殿里有些闷热，出去透透气而已。皇奶奶，没事的话孙儿就先回座位了。”楼迟烨话语有一丝不耐烦，但是没有表现的很明显。毕竟上面坐着的还是养育了他十几年的皇祖母。

不过这蹩脚的理由恐怕只有楼迟烨才能想出来吧。沐紫其实很想笑的，不过还是忍住了。至于周围的人，虽然憋着气，可还是能够听到微弱的声音。这下子好了，白凤瑛的脸色瞬间垮了下来。这大殿本来就是通风的，来再多人也不会觉得闷热，可是九王爷偏偏将这个理由说了出来，那不是打白凤瑛的脸吗？

“你就是这样对哀家的？”白凤瑛语气有些愤怒，满脸都是怒气。“今个儿本是年夜，哀家不想说你，可是你却不知收敛，当哀家透明的吗？”

楼迟烨眉头一皱，转身将沐紫护在身后。直直的对上白凤瑛的眼，一股威慑气息瞬间充满全身。倒是白凤瑛，藏在袖里的手不由得抖了一下。

“皇奶奶这么说的话，孙儿可就不理解了。”楼迟烨勾起一抹自觉还算温和的笑意，慢慢说道，“孙儿透气而已，皇奶奶何故发这么大火？孙儿又不是一去不返。皇奶奶，何必为了这么点小事伤了身子？”

“好，算你说的对。可是你把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带到这里来就算了，居然还让她肆意进出这皇宫！难道你当皇宫是市场吗？”

“难道不是吗？”楼迟烨莞尔一笑，只是那唇角却没有多少笑意。

“嘶～”听得九王爷这样说皇宫，周围的人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这可是大不敬啊！

听到这句话，就连楼清炽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皇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不把朕放在眼里？”楼清炽眼色一冷，因为愤怒，他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楼迟烨。

“皇兄这样说就不对了，本王可是将你放在心里的。”楼迟烨冷冷地回应，将两人之间的矛盾再次推向另一个高度。

世人皆知皇上和九王爷面和心不合，九王爷还偏偏在年夜这种合家团圆的日子挑起事来，难道真的是要分裂了？众人心里猜测百出，却没有人发现楼迟烨和楼清炽无意之中对视的那一眼。

“哈哈哈，九王真是幽默。”一个声音打破了刚才的尴尬。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却是那漠北使臣陌前尘。

“咳咳，让陌大人见笑了。”楼清炽没想到他会插足进来，“朕和皇弟私下里玩笑惯了，请勿见怪。”

“陛下和九王的关系还真是微妙。哈哈哈！”陌前尘模棱两可的话让楼清炽不想在继续下去。于是楼清炽换了话题。

“大家不必拘束，继续用餐赏舞吧。”楼清炽发话，其他人又热闹起来了。

楼迟烨拉着沐紫坐回到了位子上，无心看表演。只是一个劲的玩弄着沐紫的头发。

就在这别样的气氛中，宴会快进入尾声。中间倒是没出什么岔子，主要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以后，座上几位大神心情都有些烦闷，谁在这个时候挑事，那就真的可以去死了。

“陛下，沐紫无能。只是准备了一场民间的戏，不知陛下是否有兴趣观赏？”沐紫声音很好听，里面还夹杂着一股威慑力。

“喔？不知紫儿准备了什么戏，还弄得这么神秘，既然弄好了就开始吧。”楼清炽心底是知道沐紫准备了什么的，可是不过还是有些小期待的。

“啪啪！”沐紫拍拍手掌，就看见一群小厮缓缓走进来。

他们盛装打扮过自己，而且每个人都带了面具，面具各不相同，喜怒哀乐全都呈现在上面，倒是体现了每个人饰演角色扽性情如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