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岩竹看着那个伏案在桌上的吟琴,心里一怔。是不是自己多她太过严厉了呢?为她披上一件衣裳,匆促之下竟连风带过。
“爷,你来了。”她一个惊醒,他只要走进她,一股特别的香味就会传入他的耳朵。
“吟琴,今日,你便好好休息,明日我再来教你”水岩竹一甩袖子,竟上前离去。
“爷……”吟琴耸着脑袋,瞅着眼前的一片来看,原来爷还是这般冷情。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愿意跟着来到这深墙之中。
就在那深宛之中,他盯着她看,原来知道你爱过的人还活着,这是一件多么愉快的事呢?
“金拔玉,我要回魂丹,你给得起吗?”她的眼神呆滞,可透过说回魂丹的时候,稍稍放出一丝亮光。
“好,只要灵儿想要的,我什么都给。”金拔玉拉起被角给她盖上。
“啪”被子全然掉到了地上,她的眼神空洞,甚至是带点嘲讽,紧盯着那张俊美的脸看。
“来,盖上,待会着凉了可不好啊。”金拔玉再次拾起那一层暖被来裹住土灵的身子。
“我不要…金拔玉,你觉得现在还有意思吗?你当初怎么对我的,怎么对火弈的?如果不是你,我和他应该会天长地久吧,你不是死了吗?你不是已经在人世消失了吗?干嘛要来拆了我和火弈呢?现在,你满意了吗?火弈死了,我的脸毁了,你满意了吗?要不要我把命赔给你啊,要不要?”土灵指着自己的颈,一道道伤痕在细颈上一一呈现。
“灵儿,别闹了。金拔玉把被子给安置好,看着眼前这个灵气在慢慢消失的女子,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给触及到了。也许,当初他不那么自私,也许他会解脱了吧。
“金拔玉,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土灵笑着颤抖,颤抖着微笑,原来有人欠自己东西也会这么累啊。有人欠自己的命,却无法偿还。
“是,我欠你的。我要用这一生来偿还,一生来弥补。”金拔玉含着情说着话。
“你还得了吗?”一个茶几直接打在了金拔玉的额头上。一道鲜血直接涌了出来。金拔玉立马封住伤口。一滴鲜血不曾流入视角。
“你怕死了,哈哈哈……我没想到堂堂的金大公子会怕死。”土灵笑得花枝乱颤,捧着肚子来抽搐。
“灵儿,你见血就晕,我怕你晕了。”金拔玉浅浅地吐出那几字来。
“你出去吧。”土灵挥了挥手,最受不了那些说出情话还能一本正经装无辜状的人了。
金拔玉退出殿堂,留下一个残影供给思考。屋外的人看着那一幕,会心一笑。原来这个世界总有一个人会是你的劫,那土灵是金拔玉的劫,那金拔玉会是谁的劫呢?他摇了摇头,从未见过的金拔玉,如今全见过了。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原来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也会低微到墙角里去。
“土豆,土豆,我们现在怎么办呢?”连任拍了拍土豆的肩膀。
“我们现在往前走啊,总有路的。”土豆看了一眼连任。
沙漠里的清晨,焕发出的光可以映射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热气的蒸发,身子里的水分在一步步被榨干。干瘪的嘴唇里,还流着一丝对于水和的渴望。
“我们就这么迷茫下去了吗?”连任摇了摇头。
“省点力气吧,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土豆牵着木罗的小手一直往前走去。
沙漠里的热气,一步步蒸发一行人身上的水分,一点点榨干他们的力气。土豆拉着他的手,就算是在这热气的地方,只要木罗还在,就还不算太差。
一层雾影在慢慢散开,拨开。连任第一感觉到身子在轻轻地漂浮,甚至是手脚都开始软化。他想叫出声来,喉咙却发不出声来。看着身边的人群一步步往前挪去,连任想要托住他们,奈何那一场是把握不了的游戏。
一片荒芜,一场荒凉,一个紫杉女子倒在地上,那浅角的血渍在凝固,露出凄凉的微笑。倒在一个人的怀里,安详若世:既然你不可为了天下和我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的天下。请把我的肉体放在凤凰山,我要和土豆他们在一起,那是我欠他们的把我最后一缕魂种在陌子门里,我不要在遇见黑暗里了,我要见到阳光沐晨,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见,能不见,则不见了。
他抚摸着她的额头,眼角的泪珠却在百般折腾,轻轻抚摸眼前的她。
“念儿,如果有来世,我们不要再见了。”他轻声低喃。
木罗看着那个紫杉女子,竟会如此心凉,原来有人可以那般喜欢一个人。他低下头,却嗅住了一丝血腥味。
土豆望向那一片,虫草凋零,剩下几许坟墓。在那牌匾上刻着吾兄楚磊之墓。那微微耸起的坟头,还盖上了几多陌上花。他脑海里一闪而过,原来爱上一个人才会那把深刻,为了救赎他,他和魔鬼下了交易,肉体全腐,灵魂灰飞烟灭,永生永世沦为魂魄人,生生世世不得投胎做人。他看着他签下的条款,想来这一切都是爱过的痕迹。
连任,盯着眼前的坟头,那上面刻着吾兄楚磊之墓,再看看自己的坟头。他应声一笑。原来自己不过是来陪葬土豆罢了。那一纸文书里,刻着他的点滴,原来走过的路里,只有一个,人是支撑自己活下去的踪迹。看着她倒在自己的怀里,流淌着痛苦面容,他决心为她续命。只有七星宿里的他可以为她续命,回魂丹,一道回魂丹。成了她,落了地。
甄离,望向那一片坟头,排数过来,都是兵斥班里的一行人。不知看着前方刻着吾妻木罗之墓,却会有一股莫名的酸味。一纸成书,为她倒在生门之前,原来也是一种解脱。看着她满满地落泪,他的心却再一次被牵扯。她流下的眼泪里,长出的花朵里,他看着她一步步把自己给哭瞎。他想给她一个拥抱,她想做她的眼睛。
……
一道光,从深处照亮而来。那一刻里,木罗睁开了眼,才发现眼泪是世界上最苦的良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