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想起那时候，我心中一甜，展开笑颜。
“那是何时？”他提起了好奇心，凑近我的耳旁问着。
他置于我腹上的那双手被我紧紧握住，我合上眸子，享受着他的温暖“说起来也奇怪，我从来不信这个世上会存在一见钟情这个东西，但它却真真实实的落在我身上了。那时，我只当你是冥界的神君，浑然没有想到，你就是冥界的王。你离开皇宫之后，将那个烂摊子交给了我。恰逢遇见冥界的公主来同我抢鲛人泪，我本是想着拼着命为你护着。”
声音顿了顿，接着道：“我被她关进了铁笼，她拿着酒浇我的伤口，让我尝遍了生不如死的滋味。那时，我好想求你回来，求你救我。可转念一想，你同我本就没有太多的千丝万缕般关系，她是你的妹妹，而我什么都不是。”
这本是一段伤情的话，论谁听着，也会伤怀。可是，我没有，因为我晓得，后面的事会让我一辈子铭记着。那是我三万年以来，第一次尝到，甜蜜的感觉。
“娴儿，是本王不好。”他倚在我的肩头，自责着。
我伸手抚摸着他的侧脸，冰凉的感觉从指尖萦绕至心房，裹着温暖。“王上，你知道吗？当我生死一线的时候，你真的出现在我面前，那时，我满脑子都是惊讶。你为了我亲手将自己妹妹打入修罗地狱的时候，你可知道，那时我已经对你芳心暗许了……”
没有女儿家的羞窘，在我身后的这个男人，便是我一生的依靠。
他收回我腰间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将我拧了过去，面对着他“娴儿，本王欠你的太多。”
“王上千万不要说欠与不欠的话。”我赶忙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你为我做的太多，孟娴无以为报，只能倾尽一生，用永世的爱回报王上。”
“娴儿”玉指温和的在我脸上摩擦着，细心的拈掉我鬓角的飞絮。双手贴在我的背上，墨色的衣袖将我紧紧裹进他的怀中。
我爱他，正如草木离不开雨露一般，他在我的心中，就是雨露，就是支撑我生命的恩泽。
“王上，其实孟娴有好多话没有告诉王上，今日，就让孟娴全部告诉王上好不好”我眉眼浅笑，也搂住了他的身体。
他靠在我肩上点了点头，“娴儿，想同本王说什么尽管告诉本王，本王听着。”
声音很是柔和，我知道，他很宠溺我，此时，他只想将我抱在怀中，永不放开。
“王上，还记得在天上的时候，采青大会那一次么？”我柔声出口，记忆随着思绪飘向远方。
“那日，你推开孟娴之后，孟娴就知道，王上的心中，一定还藏着另一个人。若不然，王上不会将孟娴推开的那样透彻。孟娴难过，恰巧那时遇上了红衣，她要用孟娴威胁王上，可是孟娴不愿意，孟娴知道，在外人的眼中，孟娴和王上的关系过于暧昧。可只有孟娴自己明白，王上不愿和孟娴有了瓜葛。与其和王上陷入尴尬的处境，倒不如为王上做些什么。”
他抱的更紧些，打断我的话“所以，你就不顾一切的让红衣手上剑将你刺伤，以为你死了，她就威胁不了本王了？”
我点头，眼中原本只有淡淡的一层薄雾却被他这一说，给惹了出来“当我知道自己没死的时候，有些欢心，又有些悲伤。我想，王上若是能记得我一辈子，必是极好的。可偏偏我活了过来，又要与王上陷入冷镜。王上知道的，从你搭救孟娴的那一刻起，孟娴就念着王上。即使我知道，那时候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孟婆，配不上王上。”
“傻丫头。”他放低了声音，宠溺的唤着。冰凉的唇在我耳垂上落下一个吻“那你欢心些什么？”
被他这一问，眼中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流了出来，轻笑出口“当然是因为，又可以做王上的随身女官，又可以见到王上了。”
那时，我着实每天都活在伤怀中，看着他，却不能越了界。他是君，我是臣，亦或许，我天生便是伺候他的。可是这个伺候，又不能同于他的王后一个理念。
“娴儿，你可真是傻。”我晓得他此时一定是心痛来了，伴着余温的大手在我脑后覆盖着，渐渐恢复了冰凉。“若是本王不知道你对本王的情谊，本王真的要后悔一生了。”
听他这样一说，心中的甜蜜更浓了，我微微扭了头，将脸偎进他的脖颈处。“王上可知道，在九天之上，孟娴为何要拼了命去夺晨昏草？”
“因为，你想将它夺来给本王。”他拍着我的背，安抚道。
“对，我知道王上与清央的关系不比寻常，也知道王上心中的那个人就是清央。但我怕王上伤心，那时候，我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只要清央复活，我便永远离开。不过，造化弄人，谁曾想，我的复活，恰恰令清央魂飞魄散……”他不做声，只是温柔的抚摸着我。我顿了顿，将自己的声音压低了几分“王上，你可怪我，灼了清央？”
“娴儿，本王如今的心中，只有你。本王不想因为清央，让本王的娴儿伤心难过。”他将我从怀中捞了出来，一字一句，郑重的对我道：“娴儿，本王知道你定是要介怀以前的事，今后，让本王好好的护着你，宠着你，补偿你好不好？”
“好。”此时心中的蜜块彻底的融化掉了，我重重的点了点头，抓住他的手“那王上，等回了冥界，你就去像九环宫提亲，届时我定是求着父王母后，大不了，不要三界帝尊的虚名，我只想和王上在一起。”
他闻言，没有意料中的喜悦，反而是沉下了脸色。
“王上……”我对他这种莫名的心情低落起了疑心，他是在怕什么？
“好。”见我追问，他才晃过神，抿嘴温和一笑。
这种回答中带着苦涩，我捞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同他道：“我这里，有两道疤痕。第一道，是我自己弄的，因为爱你，要将你放在心中。第一道，也是我自己搞出来的，因为爱你，所以你想要的，我都给你。若是哪一日，王上想要孟娴的心了，大可给孟娴一把匕首，孟娴定是二话不问，刨心给你。”
“傻娴儿。”他往着我的额头敲了一下，“本王要你的心，但不会拿过来，本王要将你这颗属于本王的心，存在你的身体中，陪着本王一生一世”
如此温情的话，更是让我一时脸红。“王上，一生一世太短，永生永世如何？”言毕踮起脚，凑上他精致的五官中那抹绯红，一阵凉意从唇上袭进心头。
我搂住他的脖子，打着胆子伸出舌头，在他的唇上舔了舔。
这一舔，似乎勾起了他心中的，他张开嘴，任由我在他的嘴中放肆。暖意的舌，第一次同我纠缠在一起。一手搭在我的腰上，一手捂住我的眼睛。我随着他的示意，合上的眸子，只静静的享受他带来的爱意。
良久，他手指灵巧的解开了我腰上的束缚，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可依旧还是有些心惊肉跳。连同他撕缠的舌，也变得动作生硬了起来。
他晓得我此时很心慌，一手在我的后背上轻拍安慰着，一手还不忘将我的外衣给褪下来。一阵冷风吹过，衣衫随着他的手指，滑落下来。只剩下一层薄纱般的衣裙。
他放开我的唇，凤眼中含着神情，挑开我脸颊上贴着的乱发，身子一轻，便被他拥在怀中。
红木的大床上，布着粉色的帘幔，他抬手挥袖，帘幔便紧紧的掩住了外面的风景，墨色的长衣因为没有了腰带的束缚，变得松垮的挂在他玉白色完美的身躯上。我故意往里挪了挪头，背过脸去，却只觉的身侧一凉，一件外袍从天而降，遮住了我的眼睛。待我伸手扯下脸上的外袍时，他只着了里衣，躺在我的身旁。
我羞窘的不愿看他，他里衣衣襟半敞着，露出大好的春光。
见我这幅样子，不由的扯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娴儿”他疼惜的唤了声，伸手揽过我的身体，眸色漆黑的看着我。“娴儿，你是本王的王后，难道还怕圆房么？”
“王上说这话，怎么脸也不红。”我抬起眸子，嘟囔了一句。
他将我紧紧的困在他的怀抱中，和声说着“你若是不愿意，本王不强求，待到本王名正言顺的时候，在同你行夫妻之礼。”
我从他的怀抱中抬起头，不甘心的看着他。“王上骗我，王上也害羞了，若不然怎么会连这种事情也要推脱。”
“娴儿，本王是害怕弄疼了你”他一张本该冰山模样的脸，瞬间烧出了几片火云。冰凉的唇在我的额头上落在一吻。
我红着脸，偏头道：“王上就是害羞，可王上上一次比孟娴还要主动”
何人能想到，风云三界的冥王殿下，竟然面对这种事，也会红了脸。见他不说话，我只好硬着头皮添了句“王上都有孩子了，还怕这些做什么？”
他脸色一僵，浑然是被我这通乱诌来的道理给噎着了。“娴儿，本王……”沉了片刻，他终于抬起眸子，同我道“孟娴，本王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不妥……
我的心，咯噔一声坠进了冰谷。他说，我们这样不合适？不知为何，莫名的一阵心痛让我的双手不自觉的离开了他的脖子，收了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我苦笑一声，他究竟是在怕什么？是怕自己有什么不测撇下孤儿寡母，还是因为，他心中至始至终，都藏了别人？
随手使了个诀，将纱幔外的衣衫捞了进来，套在自己的身上。顿时又觉得，我是在自讨苦吃。明明自己已经投怀送抱了，可，他不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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