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少年矗立在黑暗的大雪纷飞之夜,高傲的昂着头,像个孤独地君王;他狰狞的怪笑着,其实像个恐怖的魔鬼;提着刀尖在滴血的日本刀,恍惚间你以为他更像一个死神——虽然冰凉的长刀并不像那把巨大的镰刀。
居合斩,是他刚刚使用的一记杀招。
这个刀术在日本有些名声。是静坐时拔刀而出的一个简单动作。虽然简单,但杀伤力却是不得不逼迫对手后退。他在“流浪”时,在一家剑道馆偷偷习来。
听说日本以前大多数有名的刀术都变得没有多少攻击力,因为在这个和平年代,很多刀术都变成了表演。
虽然当时他偷学的时候那个人的居合斩比较花哨,但他聪明的把居合斩的原理弄得清清楚楚,配合上他的极致之速和狂暴的力量,这个刀术简直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以至于,那几个卑微而又自以为是的家伙,全部葬身。
他们以为拿着几把废铁,就能将他杀死。
他可是一个银发赤瞳的怪物啊!
曾经在那个漆黑的空间,忍受巨大的痛苦!
还有多少颗不知死活的子弹,在钻进他的肉里,又有多少颗惊慌失措的子弹,被他的血肉挤出?
然而这些炽热的子弹……不过是在给他挠痒而已!
“东京!”
他犹如金刚怒目,窜往每一个正在开枪对他扫射的人。
一刀斩下,长刀划出一道凄冷长弧,如菊花般绽放的枪口焰至他食指松开的那一刻而终止。他甚至连惨叫都没有发出,身体便从中间断裂,带着喷涌而出的鲜血缓缓落地。
雪地上绽放的血,前所未有的美丽。
少年怪笑着,身影再次“消失”于黑夜之中——如果你认为他真的消失了的话,那么这时他应该在你身后,正在把那把斩杀无数可怜人的长刀,举过头顶……
“东京!”
他疯了!每一次把人斩杀成两半,他就怒吼一句,每吼出的一句,又给那些寻找不到目标在颤抖的家伙,带来了极致的恐惧。
没有人不畏惧死亡。
如果没有足够的信念,尽管作为军人的你在以前训练过多少磨意志的项目,在此刻你都会回到从前,那个害怕黑暗的小孩,一样无条件的害怕黑暗!
“狙击手,你们他妈的怎么还不开枪?”寻伤留下一个个深深地脚印,头也不回的跑着。
怎么开枪?
狙击手都已经愣了。刚刚他们又没有在这里,没有和寻伤看到那家伙的诡异出场;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他们就应该发愣。何况他们也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少年的身影,连瞄准都做不到。
高处的小粒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个白发少年,用上燃烧和都无法将其创伤哪怕丝毫,还有如此强劲的力量和接近瞬移的速度……这还是人吗?
他觉得自己应该不要听寻伤那家伙的话,直接换上威力更大的其它爆破弹,兴许不至于像现在一样不敢开枪。他没有那种自信,没有一击将其必杀的自信。那些开枪攻击他的同僚,已经一个接一个的死在他的长刀下了,就这么看看刀身折射出的白光,你都会觉得比处在零度环境还要感到寒冷。
忽然他觉得寻伤这家伙真他妈该死。
武a在空中盘旋,驾驶员老祥看着下面狼狈而逃的寻伤,冷笑道:“寻伤长官,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有脸指挥我们吗?”
“老祥!”东哥嚼着已经没味的口香糖,久久没有吐掉。
“东哥你别管!这样的人,虽然很有才能,但是太过高傲太过冷血……”
“给我闭嘴!如果你他妈的在这里,相信你会比我更怂,样子比我更狼狈!”寻伤眯了眯眼,在人群中奔窜着。“只要没死,老子现在就还是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再他妈违抗军令,老子让你在部队呆不下去!”
“呵!谁稀罕!这目前的状况,都是你自找的!”老祥嗤笑一声。
“好,那你给我等着!”寻伤对着雪地瞪了瞪眼,把耳机从耳朵里拔出,狠狠摔到地上,剥开人群,转身躲进一个墙角。
忤逆者都已经死光,烦人的杂吵声销声匿迹——虽然多了另一些杂吵声。更确切的说,应该是撕心裂肺的尖叫。但白发少年并不觉得心烦意乱,反而很是欣喜。
他返身回到了那个女孩身前,脸上的狰狞被柔和所取代。
刚刚四面八方飞来的各种危险,是他用背脊处钻出来的两只巨大翅膀挡住了。这双巨翼坚硬无比,堪比金刚石,没有特殊力道,根本难以破开——虽然在上次警方发起的那次围剿中,有一个人用土制的弓弩,把那一颗和考试用笔一样粗的钢针,插进了左翼当中,导致他怎么也飞不起来。
当然如果就这样承受的话,他们也不可能死亡,顶多一时半会疼痛得起不来而已,不久后他们的超强愈合,会让他们的身体完好如初。不过白发少年怎么忍心眼前的这个女孩受半点疼痛?
想象一下这个女孩躺在血泊中挣扎,他会有多么的痛彻心扉。
女孩高挑的身影安安静静的站在原地,也不像刚才那样纯真的笑着。“黑”长直的刘海轻轻律动,她此刻没有表情。
她等着男孩走近她。
男孩收刀揽过女孩的细腰,默不作声的抱起女孩——公主抱。飘飘轻雪之下,这样的画面是多么美丽。
女孩抓起葱葱食指,在男孩的胸膛上沾了一滴鲜血——这是男孩刚刚斩人的时候一不小心被溅到的。
“不准吃血。”男孩环视周围混乱的人群,听着恐怖如斯的尖叫,淡淡的说。
女孩却把沾血的指尖,轻轻抵在男孩的唇上。
男孩一怔,停住脚步。
很冰凉很柔软的触感,男孩低眉半垂眼帘,唇角微微翘起,她真是……越来越有灵性了。
像小孩那样期待父母的表扬,躺在怀中的女孩的眼中,充满了光彩。
她很美丽。
男孩盯着女孩的大眼睛,含住了女孩的手指,轻轻吸允。
一点点的血液,都可以让男孩充满力量,神奇的振奋起来。
软绵绵的感觉,放在嘴中真舒服。
……
寻伤靠着墙壁,喘着粗气。
不是在担心那个白发少年追过来,而是听到人群中尖叫的人,喊出了两个月前,那个让全国人民都恐惧的一个词。
当时国家非常果断的倾尽国力,投入大量资金与人力,从四面八方分工,以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建起了一堵围住一个省的高墙的壮举。目的只为隔绝似是快速蔓延的病毒。
隔绝丧尸!
但是本来已经毁于那个经济落后的贵州省的丧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听!那歇斯底里的尖叫,和那饿狼似的嘶吼。
世界好像已经混乱,他们瞎跑着,恐惧使这些人失去了理智;怪不得天空逐渐没有了烟花,原来是丧尸正在侵占这里,他们只是一群落后的猎物……
然而他更不知道的是,落后的猎物其实是整个世界:此时此刻,在世界各地除开日本这个国家,都在爆发丧尸危机!
——在喜庆的除夕之夜,每个人本该呆在家中欢声笑语的吃年夜饭的……
现在你们和我一样了!寻伤的脸上,出现病态的笑容。
最后,他贴着壁面滑下,蹲坐在地上,无神的望着苍穹自由的落雪。
这次任务,算是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失败。从军旅生活开始,他就非常努力,用别人好几倍的汗血一步步往上爬着。不是他想高傲,不是他想冷血,是这个世界,逼迫他去这样对待每一个人。
现在虽然还是那些人的指挥长官,但若是回到军区之后,以前的一切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他的指挥和判断本就没有错啊,可谁想到对方是个怪物。
呵,多想了,这些都没用了,丧尸又出现,破坏力和传播速度极其强大,再怎么多说都不如逃离这里。也许国家会再次果断封省,再次灭杀。
他感觉前方的路,像他乞讨为生时那样迷茫了。
突然,他没有发现,身边出现了一个黑影,在这么狭窄的地方,没有人可以看清人的容貌。但黑影的那双猩红的双眼格外显眼。
他抱着一个女孩,沙哑开口:
“会开车、和直升机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