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必死无疑,好一会儿,我想通了。
我把左臂抬到眼前,黑皮衣袖上有明显的咬痕,还有一点血迹。我觉得我会死,但我不甘心,我想在死前,见上她最后一面。
有了必死之心,又有了我需要站起来的勇气,我爬了起来,准备再度出发。这次我已经不再畏惧什么,感觉心中坚定无比。
我长出一口气,脸色前所未有的镇静。随意又瞥了那些房内窗边的人,我看到是一个个叹息的面孔,听到他们喃喃的说,“又是一个送死的……”
我依旧视而不见,从躺在旁边一动不动的丧尸脖子处取下了带血的手术刀,在老头的衣服上擦干净后,起身而去。
离我不远处,还是有几个丧尸在游走。而我想要快速去学校,这条马路是必经之路。这条马路没多远,记忆中有一条岔路小道。
刚抬脚,我就发现一所房屋的屋檐下有一把铁锹,有四五尺长,正好,这种长度正好适合我攻击丧尸,并让丧尸无法攻击到我。有了这把铁锹,我想杀丧尸会容易许多。
我过去拿着掂量了几下,挺顺手的。
现在我无畏生死,也没有先前那样谨慎,走起路来都变快许多,没有丝毫犹豫。我扛着铁锹,勇气溢满胸口,觉得丧尸来一只,我可以杀一只。
刚刚被那只丧尸咬到了左手,我当然不甘于我那么早死去,我也没敢想以后的事,没敢想我死后老爸会不会伤心,没敢想我死后她会不会为我哭泣。所以多多少少,我胸口的勇气,完全来自于愤怒,对丧尸的愤怒!
一想到这里,我脚步不禁加快了,本来平静的脸也冷了下来。我膺利的眼神锁定在一个丧尸的脑门,我正对着他,很快的脚步使我没用多少时间就到达他的面前。
到底是不是运气我不知道,这只丧尸像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没有攻击目的的蹒跚行走着。
铁锹举过头顶,我瞪大眼睛,猛地挥力,“当”的一声就把丧尸砸倒在地。
我使了很大劲,就算是一头牛也得被我给砸晕。更何况是丧尸的前身,人类这个脆弱的身体?
丧尸没有再爬起来,我算是彻底的结束了他的生命,一滩腥臭的血液从丧尸的头上徐徐流出。
那些房子里的人投来诧异的目光,我敏锐的察觉到了。但我还是不理他们,继续上路。走不了几步又有一个丧尸,愤怒的我没有考虑危险不危险,冲过去又将他放倒。
就这样,一时间我还杀成瘾了,居然有些兴奋的又干掉了好几个丧尸,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那条岔路小道。
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还在帮我,我走到丧尸面前他们都不攻击我,这无疑让我干掉丧尸的时候轻松许多。
而刚才,有一只丧尸是我用铁锹敲了两次才把他弄死的。第一次他被打倒在地,丧尸对我嘶吼一声,接着想向我扑过来,才被我第二次用铁锹打死。
经验都是体验才能攒积的,过后我总结出,也许丧尸真的不会攻击我——很奇怪暂且不说——只有我挑衅他们或是主动攻击他们,丧尸才会攻击我。
其他人会不会这样,我在医院的时候就知道了——丧尸会主动攻击其他人类。也就是说,我是个特例。
但会不会变成丧尸我并不知道,所以仅仅知道这点后,我没有耽搁时间再去思考,因为我有死的可能,不长的时间会证明这点……
我回首望向一夜突变的镇上中心,心有余悸。
一辆白色面包车从身旁的马路上匆匆驶过,我想是逃难的人。
惊恐尖叫虽然渐少,但依旧烦人。
我叹口气,再不做任何留恋,走进了杂草丛生的偏僻窄道。
……
天有不测风云,刚才还晴朗的天,现在却乌云密布;黑云翻滚着,对大地张牙舞爪。
我想我该找个地方避雨——随即我嘲笑自己,可笑,一个快死的人要避什么雨?我只是肚子饿罢了。顺便再拿个躲雨的工具,再上路。
那些烦人的尖叫声终于很少,隔一会儿的时间才能听到一点。真不知道安静下来,我会好受一点,还是会难受。
淅淅沥沥的雨开始下了,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瓢泼大雨。
我也加快脚步。
前方有一栋二层房子,那里是我的目标。
这条小道旁边的人家很少,我路上没遇到一只丧尸,倒是在远处看到几个逃难的活人。一路下来畅行无阻,轻松之下我的怒气也消减,刚才杀丧尸的兴奋感渐渐消失不见。
我来到那所房前,很礼貌的先敲敲门,对里面喊道:“有人吗?”
如果里面住着还没有逃难的人,我就要先询问人家我可不可以在这里休息一下了。
“有人吗?”
我重复道,声音虽然不大,但里面的人不至于听不到。
可半天了都没听到人回答,这栋房显然是空的,而雨倒是变得豆粒一般大,也下得密集。我撞开门冲了进去。不过进到房子里后,我也成了半个落汤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