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冥中,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位黑桃皇后似乎心有不甘,言谈中更是充满了无奈的意味。这会儿,脑子里一个天大疑问,盘旋许久,着实琢磨不透。
既然宫本清子不过是黑桃皇后假冒的,那么这位黑桃q干嘛要与欣集团过不去,这根本就不合情理啊。
显然事情绝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或许这所有的一切倒和她口中的那枚宝石有关了。
当年,在送往京都的途中,这枚宝石就此失去了踪迹,而后的几年里,连着张作霖和日本人都是暗中寻找,只可惜战火纷飞,又值连年征战,直到东北王去世,也没个线索,渐渐的,这件事便是让人给遗忘了。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民国过去,一晃就是大半个世纪了。没有人想到,就在几年前亭阳的那场浩劫里,这枚失落了许久的宝石,居然因此又重见天日了。
重见天日?!我不明白黑桃皇后话里意思,难道说这宝石的失而复得,还和当年那场浩劫有关?!
蓦然间,我大为惊奇,就这时,黑桃皇后露出了极其诡异的笑容,“你这话算是说对了,要不是那场鬼蛊之祸,或许也就不会有欣集团存在的意义了!”
“此话怎讲?!”
黑桃皇后笑笑,复又沉默下来,很显然,此刻她的思绪完全回到了当年的回忆里,只等了许久,终于说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自然也就没有解不开的秘密,只是这宝石的藏匿之处,确实有些古怪,陆朋,实话和你说了吧,它就藏在你的身体里!”
“什么?!”我大吃一惊,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黑桃皇后却毫不为意,此刻她告诉我,在当年焚毁我身体的时候,韩先生在骨头渣中,发现了宝石的踪迹!很显然,它一直在我体内,不知过了多少年,要不是记忆移植,根本就不会让人发现宝石的真实下落了。
陡然间,我恍然大悟,难怪说木经里的内容与我身世有关,看来,当年涵轩,黑衣人都是知道我身体里的这个秘密,而究竟是谁将宝石放入了我身体里,这或许才是问题的关键。而这个人与我之间,绝对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换句话说,只须解开了这个谜团,我的身世之谜就可浮出水面了。
巨大的震惊中,我好像感觉已经摸到了真相的边缘,只不过而今,黑衣人已死,祝倩活没活着还是个未知,能解开谜底的或许也就涵轩一人了。
一时间,我情难自禁,黑桃皇后瞧在眼里一览无余,她告诉我,自此之后,韩先生便是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了消息。
“那后来呢?”
我正听的入神,黑桃皇后突然止住了口,看的出,事情显然到了极关键之处。
果然,过了一会儿,她又继续述说起来。
那是一个大雨磅礴的傍晚时分,街道上一片,人们行色匆匆,就像倦鸟急着归巢,眨眼间路上已没有多少行人了,这时,一个女子身影突然出现在了视线里,白色口罩,墨色眼镜,雨伞压的极低。
这女子缓缓行在雨中,左右顾盼,突然,她一个转身进了一条小巷,就此消失不见了。
雨幕下,小巷幽深,逼仄的巷道,显得昏暗。这会儿,只见那女子兜兜转转,忽然在一间老房子前面停住了。
她四周望了望,眸子里一丝警觉,只不过戴着口罩的缘故,倒看不出表情,这时候,她轻轻推了推门,那扇本就虚掩着的大门,便是咿呀一声开了。
仿佛屋里早有人等候多时,刚一进去,楼里灯光就亮了,这女子显然有些吃惊,只踌躇了半刻,忽然说道:“韩冰,何必躲躲藏藏,搞这么神秘,这楼里就你我二人,你可以现身了。”
话音刚落,斜下里忽是闪出一道身影,只身形一晃,便是女子面前站定了。
“眠月,好久不见。”
面前的这人,约莫三十上下,面容憔悴,连着头发也有些凌乱,眸子里的血丝分明透露出,这个男人的精神状态不太好。
女子怔了怔,有些意外,“你?你真是韩冰?!”
男子苦笑两声,也不回答,忽然一声叹息,“眠月,这些天来,你还好吗?!”
眠月摇摇头,显然这个男人极为陌生。但能这么称呼她的人,普天之下,也只有韩冰一人,只是为何他已完全变了模样,着实让她吃惊不小。
起初她还有些怀疑,直到那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物件,灯光下,一枚心形吊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这时候,她终于确信,眼前的男子果然是他!
“韩冰,你为什么不辞而别,你又不是不知道,私自脱离欣集团,意味着什么?!”
韩冰笑了笑,“眠月,我让你来,不是和你讨论这个的,听我一句劝,离开欣集团,越早越好!”
“为什么,义父对我们不好吗?他老人家辛辛苦苦将你送到海外深造,才有了现在,而今亭阳总算恢复了平静,你反而要离他而去?你可别忘了,背叛他的人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所以,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另一个原因。”韩冰不缓不慢地说道。
“什么原因?!”
韩冰面色凝重,许久,目光之中露出腾腾杀气,“杀了他,你我远走高飞!”
眠月大吃一惊,连连退后两步,她不明白才短短个把月,韩冰就好像完全变了个人,不仅容貌上,甚至性格里也快要认不出了,蓦然间,她意识到,这其中必然出了重大变故!
正当她急切追问时,突然院外响起了脚步声,那声音来的飞快,眨眼间便是要到了门口,二人心下一惊,韩冰更是一把拉过眠月,顺势拉灭了灯。
饶是他反应敏捷,来人却已然破门而入,黑暗中,只听一个声音响起,“韩冰,怎么你要杀我不成?!好,好,我倒要看看,你我之间,今天谁能走出这个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