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酷似涵轩的女子越走越快,眨眼间便要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这时候,我也顾不上其他,丢下宫本清子,赶忙跟了上去。
可说也奇怪,在转过一个街头拐角,那涵轩却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而面前也随之出现了两条完全不同方向的小路,蓦然间,把我看的一愣一愣,竟不知走哪边才好。
这时候,宫本清子从身后赶了上来,一阵气喘吁吁,见着我就是问道:“怎么了,你认识那个姑娘?”
我暗自苦笑,摇摇头,只说是瞧的眼熟,至于其他的,倒没和宫本清子过多讲了。
两人站在路口一会儿,俱是茫然的很。就这功夫,我心下着急,只凭感觉选了条路,就此走了下去。
说实话,这条路之前我从未走过,刚开始还有些人家,越往深处走,路却是渐渐狭窄起来,到的后来,沿途竟是一片荒芜景象。蓦然间,我停住了脚步,四周瞅了瞅,心里不由暗暗叫苦了。
此时二人身处之地,分明到了亭阳的郊外。莫说宫本清子,连着我在亭阳呆了不少时日,也是分辨不得。亏的眼下天色尚早,若是晚上,绝逼要迷路了。
这时候,宫本清子显也瞧出了不对劲,“陆朋,这荒郊野外的,上哪找人去,我怎么感觉这事儿有点怪异?!”
不用宫本清子提醒,其实我早就隐隐感到了不大对头,但一想到涵轩,整个脑子就乱了。
正当我几乎就此放弃时,突然喵见小路尽头里隐隐约约露出几栋白色房子,瞧着造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时,我朝那方向指了指,“你看,前面好像有人家,反正时候还早,我们过去看看吧。”
说罢,也不管宫本清子同不同意,竟自朝那几栋白房子方向走了过去。
许是道路崎岖,难走的很。看似不远的白色房子,硬是让我俩耗了不少时间。等到二人赶到那,都要快到了晌午。
这时,呈现在二人面前的景致,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谁也想不到,就在这荒郊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儿,竟是拔地而起一座恢宏的大院,而高耸的院墙把里面的一切全都掩盖的严严实实。
我只朝院门看了两眼,一座假山般的花岗岩上,写着四个大字:北郊陵园!
这时候,我俩完全傻了眼,实在没想到这里竟建着个这么大块地的公墓,怪不得那几栋房子瞧的有些怪异,敢情是到坟场了。
此时陵园铁门紧闭,瞧着样子倒是人迹罕至,一片萧条景象。我和宫本清子对视了一眼,这时,我朝铁门拍了拍。
“里面有人吗?有人吗?!”
饶是我叫了几声,里面空荡荡的毫无回应,整个陵园仿佛被废弃了一般,周遭是死一般的寂静。
“陆朋,别喊了,这门没上锁。”
说着,宫本清子上前推了推铁门,就听咯吱一声闷响,二人一猫腰钻了进去。
一见到里头,陵园之大,超出了我想象。缓缓斜坡延伸而上,像极了高尔夫球场的果岭。借着阳光看去,那斜坡的尽头,便是一排排白色的墓碑,密密麻麻的,有些瘆人。
此时,二人皆是沉默不语,很快,便是爬到了斜坡的尽头。
眼前的墓碑群,着实浩大。穿行在墓间小道上,一座座墓碑擦身而过,恍惚间,我似乎置身于死亡间,周遭静谧的可怕。
宫本清子显然对这样的氛围很是抵触,她皱了皱眉,有些反感,“陆朋,这地方太邪性,没事儿早点走。”
我默然地点了点头,只瞅了许久,也没见到半个人影,更别说涵轩了。两人端详了许久,终是一无所获,我长叹一声,便是决定回去。
就转身的功夫,眼角余光掠过身旁的一座墓碑。突然间,我愣住了,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就是不寒而栗了!
宫本清子见我面如死灰,也是吃惊不小,“怎么了,这墓碑有问题吗?”
我半晌说不出话,只等了许久,才算缓过神来。这时,我茫然地望了她一眼,眼神里全是恐惧,“她,她怎么会在这?”
我说的语无伦次,宫本清子丈二摸不着头脑,她奇道:“什么她在这?她是谁啊?”
巨大的惊恐中,我面无血色,指着碑文上的那三字说道:“她,她就是我们刚见到的那个女孩!我的妹妹陆涵轩!”
宫本清子惊骇地看着我,一脸的难以置信。
我完全没有想到,就在这北郊陵园里,竟然有涵轩的墓碑,难道她果真死了吗?可是刚才见到的女孩又会是谁呢?
这时候,已由不得我多想,心中着实惴惴不安。只愣了片刻,我突然俯下身子,对着地面手刨起来。
“陆朋,你干嘛?!”
我头也不回,也不搭话,这会儿,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那便是要看看这墓碑底下的死者究竟是谁?!冥冥中,我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具墓碑底下绝对有秘密!
北郊陵园的土壤,多半是南方常见的红土。这种土质质地松软,没多大功夫,硬是让我用手刨出来个大洞。再加上一旁的宫本清子的帮忙,眼看便要露出碑下的骨灰盒。
正当二人聚精会神忙活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个老迈的声音:“住手!你们在干嘛?!”
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着实让我吃紧不小。惊慌失措中,我朝身后望去。
不知何时起,二人身后多了个老头,一头白发,眸子里炯炯有神,瞧着年纪,怕是不小。
许是见二人迟迟没有回答,这老爷子明显动了气,径直向前逼近了两步,直盯的我心里发怵。
许久,我站起身,朝他解释道,“老人家,这墓碑底下的死者是我妹妹,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话音刚落,这老头子就是神色一变,再也没了方才的警觉,对着我脱口而出,“她是你妹妹?!你是不是叫陆朋,天可怜见,总算把你等来了!”(未完待续)